第13章 杀个痛快
两千两在这个世界是个天文数字。
夏州城内一处独门独院的价格是五十两，两千两可以买四十座。
斛律三杀一个人五十两，便让他心花怒放，眼冒金光。
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
不是赵真坐地起价，
而是他值这个价，
嘿嘿。
赵真冲向凉亭，一脚踢飞灯笼。
“你怕别人眼瞎看不见。”
赵真不满道。
“我是怕你看不见。”
十三妹（萤火）被劈头盖脸埋怨一句，反手便怼了回去。
她可不是一个吃闷亏的主。
“各位，咱们可是一家人，我是尹红的弟弟，你们要杀的扶风茉莉在那边。”
赵真随口胡诌，对着亲卫们抱拳。
趁他们愣神的功夫，扛着萤火跑了。
叮嘱十三妹去月满楼找尹红暂住，
他一路跑到官帽胡同，敲开了丁字号的大门。
“小人受晋王爷之命，将重要证据暂存在天水王这里。”
赵真隔着门板说道。
亲卫们知道一壶酒的事，随即开门。
开门的是个精瘦亲卫，腰间别着两把短刀。
尹红给的资料里提及，此人善使双刀，是独孤邕的贴身护卫。
护卫打量赵真一番，不满道：
“为何蒙面？”
“掩人耳目。”
“为何佩刀？”
“杀出来的，看我身上有血。”
护卫推开赵真，来到门外左右观察，没有发现跟踪者。
“箱子里是什么？”
“我家王爷的身家性命。”
赵真很大方，把箱子打开，递给护卫。
护卫仔细盘查，
发现大量的贸易清单，上面都有晋王管家的签字。
有些还有他的签字。
毕竟互有往来嘛。
还有一批票号的存根，上面盖着晋王的私章和独孤邕的私章。
最多的便是关防凭证。
没有这些，是没办法出城交易的。
这些东西只有最亲信的人才能接触。
护卫随即放松了警惕。
“以前没见过。”
赵真回复：
“小人年幼，一直是阿爹随驾。
阿爹染病，这才被王爷看中，替了阿爹。”
护卫心说，一个小屁孩，能翻天不成，示意赵真跟随。
“跟我来吧。”
九曲环廊绕了一圈，
来到独孤邕寝室外。
“王爷，赵景路差人送来关防，清单和票号存根。”
里面的独孤邕非常清楚，
这些东西关系着晋王的身家性命。
一旦被宋国殿前司查获，即便不被抄家，也得终生圈禁。
放眼整个夏州城，只有他这里最安全。
“你家王爷现在如何？”
独孤邕问道。
“有王爷带来的护院和您的亲卫护驾，他很安全。
王爷怕有人趁乱闹事，特差遣小人把这些东西暂存王爷这里。
等杀了扶风茉莉和刘步蟾，
再亲自取回。”
“进来我看。”
独孤邕说道。
赵真欣喜若狂，起身迈步，就要进门。
“去面，去刀。”
精瘦护卫横身拦下赵真的去路。
赵真只得照做。
取下蒙面，放下苗刀。
“搜身。”
护卫亲自搜身，把赵真腰间藏的十几枚钢针都搜了出来。
“臭小子！”
护卫瞪了他一眼，把钢针随手扔在地上。
“去吧。”
护卫这才放赵真进去。
寝室只点着一根蜡烛，灯光摇曳下，映衬着独孤邕那张虎皮一样的脸庞。
他身躯高大，一身的腱子肉。
虎背熊腰螳螂腿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要是穿上甲胄，当真是十八面威风，让人侧目。
“请王爷过目。”
赵真跪下，举双手递给独孤邕箱子。
独孤邕知道护卫已经检查过，伸手随即翻了翻，便推开箱子，
定睛看向赵真。
赵真“吓”的眼神闪烁，不敢对视。
“哈哈哈。”
独孤邕大笑。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赵景路调教出来的人，都这般窝囊废！
出去吧，
回去告诉你家王爷，
我那八个亲卫不是白给的，
每人百斤乌龙茶，少一钱都不行。”
“小人一定把话带到。小人告辞。”
赵真起身离开。
之前带着十三妹（萤火）探路的时候，赵真在丁字号各处提前放置了二十多根钢针。
为的就是现在。
这间房子是独孤邕的寝室，自然也偷偷的放了三根。
赵真缓步走向门口，
突然一个地滚，
从墙角砖缝下抽出三枚钢针。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十几年的磨炼，根本做不到这般丝滑。
“嗖，嗖。”
两根钢针直奔独孤邕脑门。
独孤邕不愧是身经百战之人，
换做寻常人，早就被钢针插个对穿。
仓促间，他晃身躲避，
钢针擦着面门而过，刺穿了他一个耳朵，登时鲜血直流。
“混账东西！”
独孤邕大骂，伸手去拿挂在墙上的弯刀。
嗖，
一枚钢针闪过，
独孤邕不得已转身躲避，
弯刀被赵真夺取。
独孤邕空手接白刃，几下便被赵真割伤了肚子，大腿，双臂，疼的他呜呀乱叫。
门外的护卫早就想进来帮忙，
奈何房间太小，
人越多越容易误伤，
根本帮不上忙。
想当年荆轲刺秦王，亏得秦王大殿足够大，让秦王能够绕着柱子跑。
要是在这样狭小的房间，秦王早就挂了。
“王爷，出门！”
护卫急的大喊。
独孤邕这才反应过来，扑向门口。
把后背亮给了赵真。
赵真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一刀捅过去。
噗！
弯刀从独孤邕肺部刺入，从前胸扎出，来了个对穿肠。
“找死！”
双刀护卫拔出双刀，冲杀而至。
赵真扔掉弯刀，抄起门口的苗刀对战。
到底是自己的家伙什趁手，双刀护卫根本不是赵真的对手。
这里的动静引来其他九个亲卫杀过来，
隔壁的斛律三听到动静，
翻墙而入。
“呀呀个呸的，老子早已经饥渴难耐。”
“你，说的就是你，单挑啊！”
斛律三的武器是两把鹰翅斧，
前面是枪头，两侧是斧头，配着他臃肿的身躯，格外丝滑。
“太轻了，太轻了，你是不是没吃饭，用力砍！”
“刺偏了，刺偏了，朝这刺，你个蠢猪！”
“玛德，老子的三百两没了！”
“六哥，你还说你照顾兄弟，
这个混蛋为什么不留给我，
不知道我缺钱娶媳妇吗！”
斛律三看着地上扭曲挣扎的独孤邕，气不打一处来。
“五十两！”
“五十两！”
“……”
他只能靠杀死亲卫攒人头赚钱。
院子里也被赵真提前布置了钢针，
树杈上，花坛下，房檐边…
赵真移形换步，用苗刀正面劈砍，用钢针暗里偷袭。
仅一炷香的功夫，
十个武艺高强的亲卫，被两人极限配合，
很快落入下风，
纷纷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