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情最是帝王家
一连三天，
晋王搂着两位瘦马在水榭快活，玩得不亦乐乎。
扶风茉莉则多次潜入地字二号房偷取信札，买卖清单等证据。
尹红待在月满楼闭门谢客，静待独孤邕到来。
赵真则用这段有限的时间，
尽可能的多教十三妹（萤火）一些刺客信条。
顺便差遣刘步蟾去了一趟敕勒川，把他的得力助手斛律三请了过来。
斛律三没有住进一壶酒客栈。
赵真安排他去官帽儿胡同，寻了一家无人的屋舍潜伏进去。
杀虎口是西凉进入内地的唯一通道。
也是夏州城外唯一的歇脚处。
独孤邕早就在这里待了四天，迟迟不肯入城。
他是当今西凉皇帝的二弟，敕封天水王，经略西北，
旗下三万铁骑令人闻风丧胆。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开国元勋，一身的功夫可不是用来唬人的。
他是太子独孤天完的二叔。
可悲的是，
下暗花拿他人头的，恰恰是他的好大儿，
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太子。
原因也不复杂，
独孤邕不喜太子，曾两次暗示皇帝废黜独孤天完，另立黑水城的二皇子独孤精绝为太子，
他日承继大统，他可掌中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黑水城早有传闻，
二皇子独孤精绝是他跟皇后没藏黑云的私生子。
太子独孤天完整日战战兢兢，
最终下定决心，除掉他的二叔。
二皇子失去这位实权大佬的支持，便没有实力威胁到他。
假以时日，再除掉皇后没藏黑云，
他的皇帝之位，再也无人可挡。
依他的性格，弑父杀君也未尝不可！
“王上，皇宫里传来消息，太子上书，请求去阴山围猎。”
一个太监凑到独孤邕身边，汇报道。
阴山下便是敕勒川草原，距离夏州160里。
阴山东南角，距离杀虎口70里，距离夏州只有80里，
战马很快就能杀到。
独孤邕不满道：
“恰逢初春，正是生灵繁育的季节，这种时候去围猎，他不怕长生天降罪吗！”
看得出，他对太子的忍耐力已经到达极限。
当着下人的面就直言不讳的批评。
这个太监是他的心腹，
但身边耳目众多，
难免会泄露只言片语。
独孤邕似乎故意让人把话传出去，
趁机激怒太子。
反正两人已经水火不容，无需再惺惺作态。
加之皇帝似有换储君的想法，那就火上浇油吧。
“更诡异的是，皇上批了。”
太监的语气很是复杂。
独孤邕纳闷道：
“何故阴阳怪气？”
“宫内密探回报，太子带着东宫宿卫三千，直扑敕勒川，离我们不过80里。”
独孤邕脸色凛然，
随即又放松下来。
“这小子连杀人都不敢，谅他不敢对我下手。”
说完，突然笑了起来。
“本王倒是期盼他杀过来，
东宫宿卫有一半都是跟着本王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这些狗崽子平日里对太子还算尊敬，
一旦遇到我，
太子便再也使唤不动。
到时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当场斩杀了他，
免得夜长梦多。
事已至此，
大哥也无可奈何，
只能默许。”
听到这些话，太监只感觉寒毛直竖，躬身不语。
无情最是帝王家，
哎，
何苦来哉！
“通知赵景路，本王明日一早进城！”
，
独孤邕是秘密进城，夏州官员一概不知。
没有那些繁文缛节，
只有十八个护卫和几个奴婢簇拥。
夏州是西凉领地，
独孤邕是这里的主人。
大宋晋王赵景路反而是个路人。
即便夏州仍属于宋国地界，
赵景路也不是独孤邕的对手。
他依然会被压一头，
光气场就输掉大半。
城南，
晋王领着四位属下在城门外亲自迎接。
僕一见面，独孤邕便给了赵景路一个下马威。
他压根没有下马，冷着脸揶揄道：
“晋王这几日沉溺扬州瘦马，可还有力气骑马？”
尚未进城，便对城里的事情了如指掌，堪称可怕。
赵景路脸色难堪，他到底是大宋的亲王，强行怼道：
“愚弟不过浅尝，跟独孤兄比起来，我望尘莫及。”
这是在戏谑独孤邕跟尹红的变态游戏。
“哼！”
独孤邕冷哼一声。
两人合作不过是各取所需，见得面多了，便谁也瞧不上谁。
已经不再掩饰情绪。
“你招来了蜀国扶风部落的杀手，先把屁股擦干净再来见我。
如果你人手不够，
本王这些死士可以帮你。
乏了！
咱们改日再谈，架…”
一行人迤逦进城，
晋王啐了口唾沫，直奔水榭，他的两位瘦马早已等候多时。
独孤邕住进官帽儿胡同丁字号，
小憩一个时辰后，便迫不及待的派人去请尹红上门伺候。
尹红闭门数日，等的就是今天。
寝室内传来阵阵惨叫，
惹得亲卫们不断奸笑。
直到日上三竿，
尹红才被亲卫抬出丁字号，送进了月满楼。
并叮嘱妈妈，半个月内谁也不准见她。
赵真从屋后的桑树上跳进尹红的闺房。
只见她浑身淤青，下体流血。
丫鬟小翠正含泪替她上药。
“这下你可以放肆的讥笑我了。”
被赵真看到这副惨相，尹红高高在上的自尊再也绷不住了。
“姑娘错了，赵真从来不会笑话任何人。”
赵真中肯的回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
说实话，
我挺羡慕你的主子，
他有你这样的部下，真是三生有幸！”
赵真说的是真心话。
“他如能像你一样体恤我的付出，我便心满意足。”
尹红语带伤感，眼神黯淡。
赵真猜想，她应该喜欢她的主子。
“你来这里不是为了看我笑话？”
尹红问道。
赵真掏出一个小瓷瓶，扔到床上。
“一壶酒客栈的绿翘送给我的。”
“送给你？怕是让你送给我的吧。”
尹红有气无力回答道。
赵真耸耸肩膀：
“还是女人了解女人。
本来想顺便问些事情，
看你这样子，还是算了吧，
在下告辞。”
“不要走。”
尹红勉强撑起上身，示意小翠先回避。
等小翠离开，
尹红说道：
“告诉绿翘，独孤邕已经掌握了她们的计划，
打算联合晋王除掉扶风茉莉。
然后再谈合作之事。”
赵真着急的问道：
“绿翘也暴露了？”
尹红摇头。
“没有。”
“这就好。”
赵真翻身从窗户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