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章 召唤雕像
“有一种说法是，如果你每次把召唤雕像召唤出来的丧尸全部杀光，那么下次，就会出现翻倍的丧尸，比如说，这次它召唤了2个，如果你杀光了，下次就是4个，如果再杀光了，下次就是8个，然后是16个，32个，64个，128个……。”系统充满不确定的说道。
“这也太离谱了吧，就算第一次是一只，第30次都是536870912只了！第37次就是320亿只了！这世界人口最巅峰时期，也就大概这么多人吧！怎么可能丧尸数量比人还多，要知道丧尸都是人变的。”北辰惊呼道。
“可能有某种限制吧，不过也可能是真的，毕竟你想想看，或许只有这种离谱的解释，才能解释了为什么，明明已经进入量子时代的人类世界，并且全世界范围内组成联军的情况下，短短两个月就被击溃。”系统喃喃道。
“这丧尸怎么这么像病毒，完全就是指数增长的啊。”北辰若有所思。
“就是说啊，所以那四个母体才叫元病毒，不过好在它们已经被量子炮摧毁了。”系统附和道。
“不管怎么说，先试试看吧。”北辰当即动起手来，回到房子里，掀开一块地板，深深地挖了下去，挖了大概二十米，逐渐感到泥土非常湿润了才停手，因为再挖就挖成一口井了。
北辰把召唤雕像拿出来，借着火把的光，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鸟头人身，头戴兜帽，身穿长袍，脚踩木屐，左手拿着一本法典一样厚厚的书本，垂在腰间，右手虚握成拳，高高抬起，食指指向远方。
不寒而栗。
还是入土为安吧。
北辰把它放在这刚挖出的洞底，爬回地面，把几乎堆了一屋子的土重新封回去。又踩了几脚。
嗯，不错，除了到处挖土的神经病，应该没人能发现了，北辰暗自得意。
看了看沾满泥巴的房子，北辰觉得有些不妥，这恐怕会被有心人看出端倪，干脆去周边山上砍了一堆木柴，用建材加工台加工了很多墙壁和地板，
把这个房子从里面加厚了三遍。
嗯，不错不错，忙活了半天的北辰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房子内部空间明显小了一圈，但是不会有任何人起疑了，
末世嘛，墙壁厚一点怎么了？
四层墙壁怎么了？
安全！
地板怎么也厚？你家丧尸会钻地？
防虫防潮！
嗯，非常不错。夜已经很深了，北辰闻着木材的清香，打算好好睡一觉。
他做了一个梦，这个梦他从记事时就开始做，已经做了接近二十年。
梦里有四个乌黑深邃的球体，漂浮在无垠的宇宙中，彼此间相对静止，球体表面不时地律动着，距离自己很远，但是精神上又感觉距离自己极近。
北辰每次在梦中都极力地想看清楚它们，但是每每集中精力去看，自己都会陷入绚丽奇诡的幻象中，宇宙中的一切都在极速地靠近，速度快到都变成了光线，
但是在这极速中，又有一种永恒般的静谧，一静一动中，眼前的宇宙仿佛变成了杂乱无章色彩各异的线条，组成了一幅幅晦涩难懂的抽象画，一帧一帧地在北辰眼前慢放。
这些抽象画抽空了北辰的心神，让他的精神无依无靠，不断地向下坠落，坠落，坠落，永恒地坠落。
只是今日又有所不同，无尽的坠落中，北辰听到了轻微的低语，低语声逐渐变大，从四周不断传来，
越来越多，越来越响，仿佛上千人，又仿佛上万人，到最后，四周传来的声音，如排山倒海之势，咆哮着，嘶吼着，哀求着，叹息着，哭喊着，癫笑着，……
最终这些声音逐渐汇合成一道和声，仿佛古神的低语，声音苍茫凄凉，哀婉悲壮，
“待我回家，带我回家，代我回家……。”
宛如实质般地，把北辰裹挟其中，如同搅拌机一般，疯狂旋转着，北辰感觉精神几乎被生生扯碎，
“啊！”北辰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温柔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北辰的脸上，荧光点点，竟然密密麻麻的全是冷汗。
“系统？”
“我在。”系统罕见地话很少。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
“如你所见，这是被丧尸占领的世界。”
北辰面色苍白，“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系统沉默了一下，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有一个人围着一口井转圈，嘴里一直念叨着：九……九……九……。你好奇的过去看那口井，不小心掉了进去。那个人嘴里开始念到：十……十……十……。
你现在很弱，又何必庸人自扰。没有实力的好奇心，只会害死你。”
北辰默默无言，打开房门，抱着双膝蹲坐在门外，清冷的月光照满全身，带着甘甜的夜风柔柔拂过，
他22年来，第一次感到了孤独，无尽的孤独。
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间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
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孩童水果猫狗飞蝇当然热闹，可都和你无关，这就是孤独。
北辰突然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明明自己多了很多朋友，明明自己生活走上正轨，明明自己即将大展宏图，
但是在听到梦中那如古神低语般的话后，他彻底的感觉自己跟现实世界割裂开来，这里的一切仿佛都无自己无关，
无穷无尽的孤独，让他几乎窒息。
系统仿佛知道点什么，又仿佛真的什么都不懂，也是默默不言，
一人一系统，就这么在外面坐着，坐着，直到东方渐明，直到旭日东升，
北辰闻见空谷幽兰，看到远处山顶吹来的风，带着一片蒲公英飘过他的头顶，
北辰抬头，刚好阳光透过他的指缝撕碎他的面孔。
云，傲然于苍穹之上，千般姿态，万种风情。随缘而聚，随缘而散，一世光阴，了无痕迹。空空而来，空空而去，三千幻象，总是迷离。
金色的树林，浓郁的日子，宁静而悠扬。
一帘幽梦同谁渡，空谷幽兰独我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