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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少爷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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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她的饭还没吃完脑子就昏昏的。陶葡萄努力的睁着沉重的眼睛,对面阿筝一直在说着什么,她没听清,嘴里没有意识的咀嚼着食物。

    “小葡萄,你没事吧。”卫柯筝放下筷子,手在陶葡萄的眼前挥着“你怎么搞的,比我晚上学习的人还要没精神。”

    小蜗牛迷迷瞪瞪的,一看就是困了,傅晏初试了两下,拿掉了她手里的筷子。

    食堂里开了空调,怕她醒来时着凉。他拿出装在书包里的外套罩好她,左手捂着她的耳朵让她靠在他的的胳膊上。

    她脸小,他的手又大。她的半张脸,都在他手上。还是嫩嫩的,滑滑的。他又唱了那首英文民谣,声音低沉沙哑。

    “阿初还会唱歌啊,”卫柯筝听的想尖叫,不输大歌星。

    “嘘,”傅晏初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小蜗牛的眼睛还在轻眨着,他又右手遮住。睫毛在他的手心里轻颤,如一叶扁舟划进了他心里。

    画面太有冲击力,卫柯筝双手捧着脸。由于太惊愕,她的嘴还是张着的。“小达,”她悄声的叫着弟弟,手拽着他的衣服“是爱情啊,”感觉到不可置信,她又补了句“十六岁的爱情。”

    “快吃,你中午不练舞了?”卫柯达拽下她捧脸的手,他的声音比卫柯筝的还要小“十七。”

    “什么?”卫柯筝没听明白他什么意思。

    “阿初今年十七,”

    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第一次最先吃完。两三分钟之后,姐弟两个和那些吃完饭的同学一样,悄然离场。

    “我和你们打个赌,”李名弈把胳膊搭在周曜海的肩膀上。球队的成员来了兴致“赌什么。”李名弈示意他们凑近“兄弟们,到我们一雪前耻的时候了。”

    一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的,只有张一帆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他玩着游戏并不打算参与,傻少爷挨打没够。

    “上,上,加油。”

    球队的成员们给李名弈打着气,已经被兄弟们捧上天的他严重膨胀。大热的天,在冷气十足的食堂里他竟然流汗了。前冷后热,腹背分成了两个极端。

    再回头看了一眼兄弟们期许的目光,李名弈又有了勇气。“老傅,”他蛮横的喊了一声。

    傅晏初睨了他一眼,看陶葡萄并没有受到干扰还在熟睡,他拉拉衣服把她的脸也虚盖上。之后,他才从嗓子里挤出了可以称之为没有音节的“嗯。”

    勇气已经用光了,李名弈又望过去。一片兄弟们已经低头不敢与他对视了,他的嚣张气焰彻底没了。

    为了输的不太难看,他慢慢吞吞的坐下“我们打赌,这个时候就算拿刀架你脖子上让你动,你都不会动。”他的声音在傅晏初的冰冷的眼神下逐渐转小“赌注是二十套卷子。”

    “嗯,”傅晏初扬着精致的眉眼,语气平缓却掷地有声“你赢了。”

    他的表情太认真,是料想之中的结果可是听他说出来却是另一种感觉。李名弈撸着头发,赌局完成,现在他现在应该离开吧。

    “少爷,”

    低沉的嗓音响起,李名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高大的背影旁边依偎了个小身影,剪影贴大,像是为了迎合她的高度,傅晏初的身子在往下沉。

    “你以后的茶点我包了,能不能帮我买杯清爽的果茶和草莓蛋糕。”他说这话的时候,手还在捂着陶葡萄的耳朵。

    钱在桌子上泛着光,李名弈潇洒的甩甩头发“这顿少爷请了。”

    食堂渐渐归于平静,外套里的呼吸逐渐加重。感觉到她醒了,傅晏初拉下衣服。她低垂着眸子还在乖巧的趴着,两只手静静的抓着他的胳膊不放。

    “醒了,”傅晏初抚着她的背“吃点东西吧。”

    陶葡萄没有动,她不舒服。上午还不疼的肚子,现在较着劲儿的疼。

    傅晏初没发现她的不对,只以为是她还没清醒。他笑了笑,挖了一勺蛋糕喂到她嘴边,看她吃了又挖了一勺。连续了五六次之后,他把那杯已经没多少冰的果茶插上吸管递给她。

    “我不想喝冰的,”陶葡萄带了点哭腔,身上的冷汗密密麻麻的流个不停,她又晕又疼。

    “怎么了,”听到她声音不对,傅晏初赶忙把果茶放在桌子上。“不舒服吗,”他捧起她的脸才发现已经接近透明了,额头和鬓角湿答答的贴在脸上。他心疼的擦去“怎么这么多汗,也没发烧啊。”

    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傅晏初的手上,带着燎原的架势。他慌极了,将她抱在怀里不断的哄着“没事,没事,我们现在去找医生。”

    陶葡萄的眼泪在这一刻决堤,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喊着疼。他身上有源源不断的热意,她贴过去又喊着冷。

    她哭的急,泪又大颗。两三秒钟的时间傅晏初的胸口就湿了一大片,滚烫的灼烧着他的胸膛。感觉到她的颤抖,他抱紧她一刻也不敢停歇的跑向医务室。

    到医务室的时候,陶葡萄已经晕过去了。一阵的兵荒马乱之后,医生下了诊断生理期引起的低血糖。她没休息又没按时吃饭,能量不足人就晕了。

    处理这种情况,医生很有经验把人叫醒喂了一杯糖水就让她接着睡了。

    心有余悸的傅晏初喘着粗气,到底是舍不得她睡的不舒服。他轻步上前温柔的摘掉她的头绳,小蜗牛刚才一直吵着冷,他摸着她整个人都是凉的。

    搓热了手之后,他暖着她的脸再是手。等到两只手都暖完,他回过去一模发现又凉了。

    “同学,”医生摘掉听诊器叫停了忙绿的傅晏初“我看你半天了,别想着占女同学便宜。”虽然他刚才一脸焦急的踹门而入,两个人看起来也关系匪浅的样子但是他还是要提醒这位同学要注意影响。

    傅晏初听后没有任何的恼意,反倒是抓着他往病床旁带“你看看,她全身冷冰冰的得怎么治。”他不让医生上手,只让他看。那模样,让医生倍感头疼。

    无理取闹的病人家属,医生见得多了。他不在意甚至极具耐心的给他科普着体寒人的症状和特点,看他听的仔细,医生也明白了他刚才动作的用意。

    提点了两句,恰巧有男同学扭到脚,医生又去了另一个房间。

    一瞬间鬼哭狼嚎的,傅晏初关了门,声音还是很清晰。看小蜗牛皱起了眉,他捂着她的耳朵。情况愈演愈烈,音量持续升高。

    他扯过衣服袖子堵住她的耳朵,快速的冲去那个房间团了一团纱布到男同学嘴里,警告他不许发出声音之后又飞奔回去。

    经过他的一番恐吓,声音果然小了。

    陶葡萄的眉毛渐渐舒展,傅晏初掀开衣服露出了一小截腹肌。把她的脚塞进去,又盖好衣服。

    毫无生机的小蜗牛躺在那里像个瓷娃娃,往常鲜嫩的嘴唇现在没一点血色。单人病床有些窄,反倒更衬得她瘦瘦小小的。他的眼里闪过心疼,小矮子一点也不乖。打定主意要给她点颜色看看,抡起的巴掌拍到被子上他又后悔了。

    密闭的空间过于安静,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阳光洒下,他垂着头等着被审判。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小蜗牛又大又圆的眼睛此刻应该溢满了水,娇声控诉:你为什么打我!

    嗡嗡嗡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还是没有质问的声音。他抬眼心虚的看了看然后放松的轻吐出一口气,她还在睡着。

    过了一会儿,他又笑起来。

    无声的,震的人发颤。

    他的身子向后靠去,碰到护栏顺势停下。“这里好像生病了,”他指了指心脏而后又笑着扶额“病的不轻。”

    风吹来,刮下了一片落叶,傅晏初伸手接过好像真如她所说,降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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