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 章 前尘旧梦(三十三)
“所以你今日到底来做什么的?”
这里是松江书院,再有几天就是科考日了,所有的人都在紧锣密鼓的温习,他实在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连夜来看他,总不能是关心他的学习吧!
“几句话交代一下,我说完就走,不耽误大才子学习——听说你妹妹,在和一个应州来的穷小子来往你知道吧!”
武柔开门见山,她时间宝贵,也不想在这里和江星辞打哈哈。
“知道。”
江星辞的确知道,沈九歌嘛,此人可靠,他并不反对。
“你既知道,那肯定也是打探过此人了,我直接说了,在你们科考结束之后,陛下会颁布封我为中宫皇后的圣旨,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给他多少挂个官职,再给江星辰请封个诰命,你只要保护江星辰在嫁给他之前的安全就行了。”
武柔说的极其自然,就好像在说今晚的夜色不错一般平静。
可是这是官员派遣呀,就算你成为了皇后,难道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好像凭着她皇后的身份,再加上武国公府的权力那完全是可以的呀!
可是江星辞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你要嫁给陛下做继后,你知道陛下多大了吗?他今年已经五十有多了,你!!!”
难以相信,江星辞端方君子,哪怕再不喜欢武柔,对于她要嫁给献德帝那也是持反对意见的。
“家族需要,是我能说不嫁就不嫁的吗,嫁了也好,能保护江星辰平安无虞,那也是值得了。”
虽然她也不是很喜欢那个应州来的举子。
因为不喜欢,她连去见一面沈九歌都不愿意,在她的心中,沈九歌长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他只是一个能让江星辰得封诰命的跳板,仅此而已。
“我的妹妹我自会护着,但就此搭上你一辈子都的幸福,真的不值得。”
江星辞还在尽力劝她。
“只有嫁的好才能幸福吗?好笑,你看看你娘她嫁的好了吧,她幸福吗?幸福与否,是我自己说了算。而且你个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交代你的事情能完成就完成 ,完成不了就说一声,废话真多。”
武柔从来不喜欢拖拉,也不认为自己的命运要掌握在别人的手上,凌朝对女子束缚太多,还是夏朝好呀!
自己若是夏朝的女子,那还当什么皇后呀,直接接了她老子的班,也去当一当那天下兵马大元帅。
一席话把江星辞说的找不着北,真的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女子,这么英姿飒爽,只可惜了,要锁进那深宫之中,一辈子只见那四方的天地,可惜了。
江星辞是答应她了,可惜了,江府大梅院内的江星辰她是睡不着了。
今日武柔说自己走错了,认错人了,那岂不是代表着其实她想见得是自己的孪生哥哥江星辞。
她真的爱上了哥哥!
她明明回来了,却要悄无声息地观察“哥哥”的行踪,迫不及待的要约“哥哥”见面,在看见自己之后那种失望的神色~~~
天呐!这可怎么办?武柔爱上了哥哥,可是哥哥和莲姐姐有婚约。
她心心念念想约出来的心上人没来,那她会不会很伤心啊~~~
一瞬间,江星辰觉得自己好渣,好像玩弄了女子然后就不负责任的渣男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自己在嘉美楼的时候没有鼓起勇气和她说,那个一直和她通信的“江星辞”就是自己啊!!
改天吧,改天一定要再见武柔一面,把事情和她说清楚,眼下科举考试在即,先关心关心哥哥和沈九歌的考试。
很快就到了科考的日子,贡院内,陆攒珠百无聊赖地在卷子上画乌龟。
自小没有读书的他,怎么可能会考试,就算回家的这两年天天勤学苦练也不可能,更何况他回到陆府天天顾着和肖夫人斗智斗勇,又是个纨绔不化的主,天天浪迹酒坊赌场,不是青楼就是花船,倒是没有一天用在学习上。
这次的科考,若不是陆丞相非逼着他来,他才不会来这里把自己关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呢,跟坐牢似的。
正当他百无聊赖之际,突然抬头看见对面的考生竟然有些脸熟。
贡院考试的位置是两排对面,陆攒珠坐着的位置正对面刚好就是江星辞。
陆攒珠自从两年前得了江星辰十两银子的救助,就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把这份恩给报了,他找了很多家江姓人家,但是去见了相同年龄的人却总是一个又一个的陌生人。
却未曾料想恩人今日也来科考,看来那个老头子叫自己来考这个劳什子的试还不算白来啊。
“季向茗,你看见头前那个穿着月白色锦袍的男人了吗?今天晚上,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一出贡院,他的贴身小厮季向茗就要来接他回陆府。
“少爷,老爷叫您赶紧回家,今晚好好温习明日要考的书本,不要再去春风得意楼了。”
季向茗是陆攒珠外面买回来的小厮,名字也是他取的,跟着陆攒珠原来的那个姓。
“不行,今晚上春风得意楼有西域新来的舞姬跳舞,我怎能错过,老头子问你就说我去松江书院温书去了。”
想起那个老头子就烦,除了要钱,不然他都不想看他,没本事的男人,被自己夫人拿捏着连他娘都护不住。
季向茗一听头更大了,“少爷,你去松江书院温书,你自己听听这借口你信不信嘛?”
陆丞相把他安排在松江书院读书,但是他从来没有去过一趟,恐怕连松江书院的门朝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
“那你就给我找个老头子相信的借口搪塞过去,今晚上把人查清楚摸明白了,到春风得意楼跟我禀告。”
陆攒珠的目光看向江星辞,两年了,他长高了不少,长身玉立,更添了君子之风。
嗯——
怎的旁边还有一个美娇娘,那种仰望热烈地看着身边男子的眼神,那么炙热,好像烫着了陆攒珠的心。
原来,两年了,他不止长高了,也已经有妻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