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Ta
白陌原本走在屋檐间,他看着周文莉等人往主殿而去,随即一个潇洒的跳跃,然后……他被一股黏糊糊的水流触手抓住,一个狗吃屎栽了下去。等他眼冒金星地爬起来,周文莉已经不见了。
他还未来得及寻找,猛然间发现,自己正如陷入沼泽般下沉,浑身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地下,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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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莉消失在雨幕里。
她昏昏沉沉,发现自己站在一户农家小院里。这小院虽然破败,但收拾的干干净净,主人应该是很爱惜这里的。
她往屋里一瞧,一个农妇正在补衣裳,她的肚子凸起,似乎就要临盆了。
雨夜,小院热闹起来。人来人往,忙忙活活,有□□声和助威声传来,然后是婴儿的啼哭声,孩子出来了,众人皆喜。
一位老道经过院落,要讨口水喝。产婆递给他水,说了刚刚的事情。
“哎,那女娃娃长得可俊了,眉间还有一点朱砂痣……”
老道福至心灵,说要去看看这女娃娃。
妇人还在昏迷,老道看着孩子,喃喃自语: “此女有救国之运,乃神人也。既然在雨天出生,就叫‘夏雨’吧。”
仆人们惊异,这老道怎么知道主人姓夏氏,明明已经断绝了消息啊。
老道喝完水便启程离开,妇人醒来后,仆人告知了情况,夏氏只是呆呆的流着泪。
她看着孩子,说: “我不会让你回去的,坚决不会。”
夏氏对夫君隐瞒了这一情况,随着夏雨的长大,她出落得愈发美丽,像仙子一般,粗布麻衣都遮不住她的光彩。
而夏氏的夫君李公子却开始频频外出。夏氏留在家里,每日为柴米油盐忧愁。
可是近日,李公子不知找了份什么差事,拿回来一打银票,夏氏吓坏了,逼问之下,李公子只是说做了一个富商的门客,他出手阔绰,并无无碍,让她不要多疑。
夏氏虽有疑虑,但是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也就安心在家照顾夏雨。
夏氏教夏雨读书识字,织衣做饭,夏雨聪明伶俐,样样精通,夏氏很是欣慰。
后来,李公子要带夏雨出门,说是参加富商的宴会,也好选选女婿。
夏雨羞涩难耐,打扮了一番,遂父亲赴宴。
而后……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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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子: “皇叔,按照你的吩咐,我把祈雨的人牲找来了,漂亮得很。”
皇叔: “不愧是前尚书之子,办事就是利落。你入朝当官的事,好说嘛。”
李公子搓了搓手,嘿嘿一笑。
皇叔: “我小妹过得还好吗?”
李公子不假思索道: “我们恩爱非常,她很好。”
皇叔: “可怜我小妹不喜宫内繁琐的生活,非要外逃,当今皇上可是很惦记她呢。”
李公子点点头: “她好的很,还是如以前那般漂亮温顺。”
皇叔与李公子碰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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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上,夏雨看着面前的长剑,以及身上的华丽的衣服,她从来没有这么美丽过,但是……美丽易折,她要死了。
她被她的亲生父亲赐死了。
李公子就坐在下面,皱眉,似乎不满她的犹豫,一副催促的表情,欲言又止。
一旁一身黑衣的皇叔看着夏雨,低头对李公子说: “她跟小妹长得一模一样,我有些舍不得。”
李公子: “这是我能找到的最漂亮的人选了,还是我的亲女儿,我都如此下血本了,仪式岂能就此停歇?”
夏雨举起长剑,看了李公子一眼,她笑了,长剑刺下,鲜血四溅,她端坐于高台,不动了。
她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也安静地垂着,一张白净的脸上安祥而端庄,似乎毫无痛苦。
一声雷响,雨哗哗直下,百姓乐得不可开支,纷纷拿锅碗瓢盆接雨水,皇叔笑了。
“李公子,干的不错,该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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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氏左等右等未等到自己的女儿,丈夫也不知去向,心下着急,却等来了一纸皇命。
“宣夏氏入宫封赏。”
夏氏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呵呵大笑,眼泪直流。
原来所谓的真情,不过虚假。
她又想起了曾经的日子,那尚书之子频频看她,她与他私奔,发誓远离皇宫,过普通的日子。
又记起老道的话,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女儿恐怕已死。
她颤抖着双手接旨,咬了咬下唇,随侍卫进宫。
宫内如同囚笼,她因着曾与李公子私奔而被宫女贵妃们背后议论,又因皇上不喜她,遂日子更加拮据。
李公子平步青云,仕途顺遂,也不管夏氏的死活。
终于,在一个雨夜,夏氏悬梁自尽。
李公子本以为自己得以解脱,谁知他树大招风,野心勃勃,惹恼了不少权贵,也得罪了皇上。
皇上一纸下令,赏赐毒酒,让他陪葬。
李公子卒。
当夜,天像漏了一样,洪水泛滥,淹没了民居,冲垮了堤坝,百姓哀嚎,祭坛上,隐隐出现了一个少女的身影,她胸口被利刃穿过,闭着眼,安详的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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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芊忽然指着三座神像身后的墙壁,激动道: “有字了!”
那三座神像,中间是一个青衣壮汉,右边是一个白衣女相,左边是一个紫衣壮汉。
三人凑上前,阅读着墙壁上的字,是关于雨使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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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里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周文莉轻轻叫了声。
“雨神?”
那少女点点头,搂住了周文莉的脖子,说: “我找了你很久,想对你说句话。”
“谢谢你愿意帮我。”
雨女说完,身影渐渐消退,一道紫电忽然从天而降,困住了雨女。
“不许走。”周文莉抬头,看到了龙言霆。
“表哥?”周文莉诧异,龙言霆看着雨女,步步紧逼: “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回来吧,雨女。”
少女叹息了一声,雨水渐小,她轻声道: “小龙,不要再执着于我了,大哥已逝,我们的使命完成了,应该功成身退。”
龙言霆红了眼眶。他伸出双手,想要拥抱雨女,雨女继续道: “我的力量也快要消散了,可惜,你要独自一人留在这,永无天日……”
龙言霆拉过周文莉,说: “你可以进煌妖幡,她可以让你恢复妖力。别走好不好?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龙言霆哽咽着,周文莉第一次见表哥如此伤心,她还未说话,龙言霆又说: “我们的相遇,是我从听风阁那换取的,听风阁还在,大哥说不定没死。”
雨女眼睛亮了亮,又暗下去。
她说: “说不定……不是大哥……”
周文莉插话道: “我的煌妖幡只剩一个名额了,雨女,想要活下去吗?”
就连周文莉也看得出,这雨女要死了,她在拖延时间,哄着龙言霆。
雨女: “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周文莉: “活着,本身没有意义,但是活着,可以寻找意义。”
“寻找……意义……”雨女喃喃自语,周文莉将雨女收进煌妖幡。
雨停了,太阳出来了,龙言霆与周文莉浑身湿透,白陌从一旁草丛里钻出来,也湿漉漉的。
白陌: “你怎么在这?”
龙言霆:……
他没敢看周文莉跟白陌,只是扭过头,眼眶通红。
张芊等人从屋里出来,刚好看见他们。
刘慧: “莉莉,你去哪了?”
王闵: “呀,白陌也在啊,是有什么事吗?”
她们又看看龙言霆,张芊岔开了话题。
“莉莉,你是不知道,就在雨还在下时,最后那一间屋子里的墙壁上突然就出现了字,是介绍雨使的,可惜雨停了,字就没了……”
三人叽叽喳喳,周文莉似乎恢复了精力,也跟着聊几句。
龙言霆看着周文莉,面色复杂,白陌把他拉到一边,问: “你来干嘛?”
龙言霆拿出一张字条,递给白陌,白陌看了看,说: “听风阁有问题?”
龙言霆点点头。
“风使,似乎被人操纵了。”
众人各自回家,路上,龙言霆告诉周文莉字条以及当时的情况。
在龙言霆交易愿望时,那阁主给了他交易的东西,那装东西的盒子最下面,压了一张字条。
救我!
——冯逸。
字条内容言简意赅,龙言霆认出, “救我”二字是风使的字迹,而冯逸二字则很仓促,歪歪扭扭的,像蜘蛛在爬。
周文莉: “所以,听风阁有问题,你怀疑,他们控制了风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