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年代文里的炮灰村花(7)
“以后天气只会一天比一天冷,这种时候居然想着买裙子穿,简直就是脑子坏掉了吧!二婶捎来信,说供销社有新样子的毛线,让我去看看喜不喜欢,她要帮我织一件毛衣,我这不是盛情难却嘛。”面对眼前这个曾经陷害过自家三哥的仇敌,花月自然不会嘴下留情。
她是懂得什么话最伤人,柳玉在家里是爹不疼,娘不爱,更别说什么亲戚了。
要说亲情是柳玉心底最渴望,又遥不可及的东西。
听到这话,柳玉顿时又羞又气,满脸通红,心中的嫉妒与愤恨之情愈发强烈起来,指甲死死掐着手心,剧烈的疼痛让她冷静下来。
盯着花月那张白里透红的俏丽脸庞,还有那两条随意搭在肩头的麻花辫,再看看自己身上寒酸的衣着,对比之下,更觉得无地自容。
尤其是当她注意到花月身上所穿的那条时尚新颖的长袖连衣裙时,眼中的羡慕和渴望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这条裙子可比她在城里见到的那些女孩子们穿的还要漂亮、洋气许多。
凭什么都是家里最小女儿,花月一个病秧子却能被捧在手心里,当成宝。
她任劳任怨,勤快能干,却落不到一句好。
她要让花月跟她一样,跌入尘埃,任人践踏。
“花月,我昨天傍晚看见你和裴知青一起回来,你们这是在处对象吗?我记得之前你和郑知青走的很近~”说到这里柳玉突然捂住嘴巴,警惕的看着四周,一副懊恼自责的样子,跟花月怯生生的道歉,“花月,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
花月看着小白花样的柳玉,有些无语,直接怼了过去,“要是走在一起就是处对象?说两句话就是走的近?那柳玉你跟人钻小树林是什么?处对象?谈朋友?还是耍流氓?”
最后几个字花月说的很慢。
钻小树林这事她虽然没有看见,但原剧情里确实有过,柳玉和人好了,搞大了肚子,对方拿不出彩礼钱,柳玉便为了二十块钱和蒋苗狼狈为奸诬陷三哥耍流氓。
大家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最终定定在柳玉身上,实在是花月太淡定了,让她们没法昧着良心怀疑。
花月淡定自若,稳如磐石,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副清者自清的模样。
柳玉却没有花月这么好的心态,脸上瞬间颜色尽失,气急败坏往花月扑过去,“花月你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我要跟你拼了。”
花月眼里划过一丝冷光,她等的就是现在,抓住柳玉的手指轻轻一折,柳玉瞬间发出凄惨的叫声,整个人从车尾掉了下去。
赶车大爷像是没发现一般,自顾自的往前走,对于车上的吵闹充耳不闻。
“快停车快停车,王大爷,有人摔下去了。”
“快停车快停车,王大爷,有人摔下去了。”
“……………”
最后还是车上一个年轻的小媳妇,焦急地连连呼喊了几遍后,王大爷这才缓缓停下牛车。
柳玉拍掉身上的尘土,略显狼狈地上了牛车,尽管心中充满了无尽的不甘,但她再也不敢轻易靠近花月一步。
随着牛车晃晃悠悠地前行,终于抵达了热闹非凡的小镇。
众人纷纷下车,正当大家准备四处离去时,只听王大爷高声喊道:“下午两点还在这里集合,谁要是迟到了可别怪我没等你们啊!”
时间尚算充裕,花月决定先前往二叔家中。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母亲托她带来的一篮子鸡蛋和一些晒干的山货,送到二婶家。
二婶他们住在镇上,不方便,所以花月家每月都会给二婶他们送一些自家菜园子里的菜,或者自家母鸡下的蛋。
而二婶每次都不让他们空手而归,不是有瑕疵的布料,就是零嘴,要么就是给花月专门做的衣服。
花月的父亲共有兄弟姐妹三人,而他们膝下的小辈孩子加起来足有十余个之多,但其中仅有花月这么一个女孩。
因此,在众多男孩之中,花月显得尤为珍贵,备受家人宠爱。
无论是哥哥还是弟弟,对妹妹(姐姐)都是关怀备至、呵护有加。
正因如此,村里其他人家常常将花家视为异类,甚至有人会冷嘲热讽。
然而,在她们内心深处,许多人其实也暗自嫉妒着花月所拥有的这份独特的幸福。
花月在供销社把做蛋糕需要的东西买齐,又去了邮局替陆娇娇寄了信。
邮局工作人员看着信封上的地址和名字,想到昨天收到的大包裹上名字地址一致,问道,“这里有陆娇娇陆知青的包裹,要一起取了吗?”
花月:“取。”
陆娇娇帮她计工分,她替她寄信,取包裹。
公平。
一个超大号的包裹出现在花月眼前,让她眼前一黑,在心里把陆娇娇骂了八百遍,该死的家伙居然坑她。
要不是她把身子调养好了,就原来走路都气喘的身子,怕是能直接被压趴下。
在工作人员惊讶的目光下,花月直接扛着离开。
裴野请了一上午的假,刚把昨晚他们打到的猎物处理掉,就看到迎面走来的大包裹?
还长了腿。
就是有些摇摇晃晃。
像只喝醉酒的笨企鹅。
裴野莫名想到昨天在他怀里脸色通红的花月,觉得花月跟眼前的‘大包裹’有点像。
花月低着头往前走,突然一双大长腿进入她的视线里,本来可以绕开的,但肩上的包裹把她累的一步都不想多走。
“请让让。”
软糯糯,有些熟悉的声音进入裴野耳朵里,让裴野微愣,低头看着行走的大包裹,难道是他太过思念出现幻听了?
‘大包裹’再次出声,这次话里多了一丝不耐烦,“麻烦让一让,行吗?”
此时,裴野已经确定行走的‘大包裹’就是花月,这副造型确实够奇特的。
“呵呵呵!”
醇厚而爽朗的笑声突然在头顶上方传来,紧接着,花月感到肩上一阵轻松——压在身上的那座沉重如山般的负担竟然被移开了,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她终于得到了解脱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