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督主笑的跟地主家傻儿子似的
周丽娘还是第一次看到洛尘逸如此失态的模样。
“督主,属下就先告退了!对了,您之前吩咐属下的两件事,属下已经办妥!”
洛尘逸几乎身处真空之中。
他听不到周丽娘说了什么,却又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小叶子要给他送荷包!
她可知道给男子送荷包是什么意思?
待他回神,周丽娘早已经离开。
墨渍已经洇透数张纸,他竟是对着跳跃的烛火扯出一抹憨笑来。
好期待小叶子给他送的荷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苍梧!”
“属下在。”苍梧进来,双手抱拳。
对上洛尘逸那双含笑的墨眸,苍梧眼角狠狠抽跳着。
督主还好吗?
为毛笑的有点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本督记得前年曾得了一块上好檀木?”
“是。”
“给本督取来!”
他的小叶子都给他绣荷包了,他也得亲手给她做个什么。
想到她如瀑一般的青丝,若是簪了他亲手雕的檀木簪,定然美极。
苍梧麻利的取来檀木,看着他眉开眼笑的,心里直打鼓。
“三皇子那边,你盯着点,莫要让他去打搅小叶子。”
“属下知道!”
“下去吧!”
洛尘逸一手拿着檀木,一手握着削铁如泥的匕首,绞尽脑汁的想着要雕刻什么花纹。
……
永诚侯府。
柳院内传来柳芊芊的鬼哭狼嚎声,间或还有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柳氏问丫环可看到永诚侯来了,丫环瑟瑟发抖,摇头。
“娘,我跟荣晴势不两立!”
牵扯到脸上的伤口,她疼的又是一顿撕心裂肺的咒骂。
“别嚎了,万一要是那个老虔婆再传到皇后耳中,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娘,我恨死荣晴了!不仅仅是我的脸,你看看哥的右手也废了!”柳芊芊哭喊着。
提起这些,柳氏的一颗心就跟放在油锅里烹炸一般。
她恨荣晴,更恨永诚侯今天事不关己的态度。
“娘,我会不会毁容?”
柳氏每每看着她的脸,就心疼不已。
“你用了药膏就安心休息!你记着,今天所受屈辱,来日必然让那些伤害我们的人百倍千倍偿还!”
每一个字,都仿若从齿缝间磨出来,柳氏抬手,用力按着心口,起身离开。
她去了书房,却被张伯拦住。
“柳姨娘,侯爷有要务要处理,这几天都会睡在书房。”
“让开!”柳氏眉眼一利。
张伯站着没动。
“你是不是想要我喊非礼?”
“柳姨娘,您这样就有些过了。”
“那就让开!”
张伯无法,只能退到一旁。
柳氏携着满身怒意冲进书房,永诚侯抬眸,脸色清寒:“不是都让张伯告诉你,本侯这几天有要务处理?”
“芊芊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竟是不曾去看过一眼!”
“人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要有承担的勇气。”
“勇气?”柳氏冷嘲:“你也好意思跟我提承担的勇气?”
“柳氏!”永诚侯眸中怒意翻涌:“今日你们母女俩将永诚侯府的脸面全都丢尽了,你现在又跑来书房跟本侯闹什么?”
“为什么会丢尽脸面?”柳氏一改平时的温柔体贴,一双眼睛瞪得宛若铜铃,脸上的脂粉已然掉光,露出狰狞伤疤,在烛火的映照下,越发显得可怖。
永诚侯莫名就很想念方锦。
她就算是怒极了,也绝对不会像柳氏这样大吼大叫。
“你要去哪里?”
见永诚侯欲要离开,柳氏拽住他的袖子。
永诚侯瞳眸眯起,眼中好似汹涌着暗潮。
他今天跪在御书房外,承受着所有宫人,侍卫的各种眼神,羞耻至极!
若非太后最终无事,他这颗脑袋,怕是都要留在宫里。
“把手松开!”
柳氏僵着没动。
事实上,她也在试探这个男人究竟能心狠到什么程度。
永诚侯用力甩手,柳氏被巨大的力道掀倒,额头撞在桌角上,鲜血顺着脸颊蜿蜒流下。
“你怎么能这么薄情寡义?”柳氏染血的手在发抖,目眦欲裂。
“张伯,叫府医过来!扶柳姨娘回棠院!找人把书房收拾干净。”
“是!”
永诚侯携着一身怒意,甚至都没有再多看柳氏一眼,便拂袖离开。
柳氏伤了头,再加上急怒攻心,头晕的厉害。
待府医帮她包扎好伤口,她急火火的让丫环将柳晖叫来。
柳晖当日被洛尘逸伤了右手手腕,纵然找了无数大夫,还是不敢保证他的右手能在秋闱时活动自如。
他恨荣晴入骨,今日又亲眼目睹柳芊芊的惨状,更是心口如烧着一块烙铁。
“娘!”
“晖儿!”
“娘伤了头,需要静养!”
柳氏泪流满面,“晖儿,荣晴简直欺人太甚!”
她当年就不应该存着那一丝善念,想要让永诚侯看到她的宽容善良,留着荣晴。
若早一些送她见阎王,他们母子三人何至于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你那手如何了?”
柳晖瞥了一眼根本就使不上力气的右手:“八成是废了!纵然儿子不停练习,怕是秋闱前,左手依旧不行。所以,儿子有个想法,想要跟娘说说。”
“你说。”
“儿子想要尽早择一位明主!若成,待他日登基,便有从龙之功!”
柳氏眉心重重一跳,压低声音:“皇上他身体康健,立储一事并不着急,若你判断错误,选错了人,你就不怕会粉身碎骨?”
“儿子这几天仔细观察了一番,虽说五皇子是皇后所出,但未必能走到最后,倒是三皇子……”柳晖一顿:“抛除他今日所为,儿子认为他可以追随!”
“不行!”
柳氏气急,咳嗽不止:“今日芊芊颜面无存,就有三皇子的份儿!”
明明抱了芊芊,却愣是松开手,害的她摔在地上,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娘,抛除这个,三皇子确实可以与五皇子争一争!”
柳晖容色严肃,“芊芊那里,暂时先瞒着她,毕竟,儿子投诚三皇子,也不可能正大光明!至于父亲,儿子劝你一句,莫要将所有一切都压在他的身上。”
当日在国公府外,他就已经看清楚了这个父亲有多么的薄情寡义!
柳氏心痛至极,一颗心似置于熊熊烈火中燃烧,有气无力的挤出一句:“我知道了!”
“烟霞阁新出的祛疤膏,娘试试看。”柳晖将祛疤膏放下,便告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