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章 初临分局
从接到胡局长的命令后王波就动起了小心思，老钱去世后局里领导班子只剩下一位局长兼党组shuji、三位副局长，空出了一个常务副局长上级一直迟迟没有任命。按照正常程序刘勇、李向东和郭峰这三位副局长都有希望更进一步，可是这三人都不愿意放弃手里的实权部门去干这个有名无实的常务副局长。
分局里也有几个副处级的干部在四处钻营、痴心妄想着妄图一步登天。可做为胡局长身边的办公室主任，王波十分清楚那几位就是在白日做梦。以他的经验最后这个常务副局长肯定得从三位副局长里面选一个，至于是哪个倒霉蛋就得看胡局长的考虑了，而且空出一个副局长的位置，胡局长十有八九会将下面派出所所长里自己的亲信顺势提拔上来接替，而王波的目的就是希望到时候自己能够下去接这个所长的位置。
胡局长这个人对下属护犊子，有啥好事也都会想着手底下这些人，可是胡局长对于手中的权利看得很重，否则那位老钱同志一位堂堂副厅局级、行政级别和胡局长平级的存在，最后只能挂着一个红星轧钢厂保卫处处长的名头成为分局里的吉祥物。
其实据王波在市局的战友喝酒时透露，市局有好几位领导对胡局长大权独揽的做法十分不满。
虽然王波也眼红副局长的位置，可是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去年刚提的副处，又没有啥亮眼的成绩，如果继续留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估计五年内没有晋升的希望。他现在最想去的就是到下面派出所当一任一把手所长，这样既能体验一把一言九鼎的权利滋味，也有更多的机会立功受奖。虽然担任分局办公室主任在外人眼里是局长的心腹，可是其中的苦衷又岂是外人能够体会到的？
这一次王波打算借着给新来的副局长准备房子的事好好表现一番。去年春节在局长家聚餐时，胡局长的老婆曾经抱怨家里的房子太小、住不开。王波把她的这句话记在了心里，所以王波就打算收拾好那个西跨院准备给胡局长一个惊喜。至于新来的那个副局长还是继续住老钱那个一进四合院吧。
胡大海瞪了王波一眼嘴里哼了一声:“老子有好好的筒子楼不住去住四合院，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待会儿让林局长自己选吧，看他愿意住哪套，另外林局长的后勤保障工作你可千万别出岔子。”
王波心里暗自苦笑，看来是自己的脑袋被驴踢了，光想着局长老婆的抱怨、却偏偏没有搞清楚局长本人的意思，拍马屁不成却拍到了马蹄子上了，看来以后自己还是要多注意点细节，嘴里赶紧回答道:“局长您放心，我这儿肯定不会出问题。”
此时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行驶进了东城区分局的大院，稳稳地停在了办公楼前。
两辆吉普车的车门几乎同时打开，从第一辆车上下来了市局人事处廖广安处长和一位肩膀上佩戴着大校军衔的中年军官，后面车上走下来一位身材挺拔、面容刚毅的青年上校军官。
胡大海哈哈笑着迎了上来，嘴里大声说着:“欢迎方副军长和廖处长莅临东城区分局指导工作，欢迎林局长来我们分局工作。”
廖广安处长在一旁做着介绍:“方军长，这位是东城区分局胡大海局长。”
方副军长热情地与胡大海握手问好，笑着说:“胡局长太客气了，我这次是奉首长指示送林宇上校报到，以后林宇同志在东城区分局工作，我们某军是林宇的娘家人，今天顺便过来认认门。”
此时办公楼前的动静早已吸引了楼里工作人员的注意，不少人都凑到窗户前好奇地望向那里。
众人简单相互介绍后，胡局长笑着说:“方副军长、林局长、廖处长，咱们也别在这儿站着了，还是先到我办公室里喝杯茶，今天中午我请客也算是给林局长接风洗尘，咱们好好喝几杯。”
在来东城区分局的路上方远东已经跟廖广安交代过了，所以廖广安赶紧开口说:“胡局长，方军长和林宇同志还要赶回部队给首长汇报，林宇同志已经在东城区分局工作了，你们以后喝酒的机会多得很，咱们还是先看看给林宇同志准备的住房吧，林宇同志早点安顿下来也好早日投入工作。”
胡大海听后也知道不能勉强，人家要赶紧看房然后回部队向首长汇报，自己又怎么可能继续坚持？说实话当第一眼看到方副军长和林宇那一身崭新的五五式陆军军装以及肩膀上那银色的校官军衔，胡大海的心里有些犯酸，如果自己留在部队，现在是不是也能挂上校官军衔了？他赶紧咬咬牙，把这些念头都压在心里，嘴里吩咐道:“王波，你开着我的车，咱们一起去看看你给林局长准备的房子。”
胡局长的座驾是一辆五六成新产自毛熊的嘎斯小吉普，王波发动汽车率先带路，首先来到了原本老钱居住的那套一进四合院。
这里位于交道口街道办事处的隔壁，方副军长没有下车，只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就摇了摇头，冲坐在身边的胡大海低声说:“林宇同志的颅内还有三块血块没有清除，按照协和医院专家们的建议，他需要安心静养。这里紧靠着街道办事处，估计平时人来人往动静不小，环境太乱了、也太复杂了。”
胡大海看了眼不远处眉头微皱的林宇，他认真地点了点头，这里的环境确实不适合安心静养，于是冲王波叫道:“王主任，带我们去看看另外一套房子吧。”
此时胡大海的心里对王波这个办公室主任不由产生了一丝怨念，怪不得老钱宁愿住在医院也不在这里居住，四周整天乱哄哄的吵死人，又怎么可能安心养病？
另一套房子距离交道口街道办事处也不太远，吉普车只行驶了三四分钟就停在了一座三进四合院的大门口，众人纷纷下了车，打量着眼前这座具有年代气息的建筑。
林宇下车前就脱下了身上的军装上衣，刚才他已经通过神识大体探查过这座四合院，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想想自己“红尘历练”的目的，或许这里更能让自己领略到市井小民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毕竟在这座四合院里居住的几乎各个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仅说话好听、待人热情、而且还都大公无私、乐于助人，这座西跨院自己是住定了，就算是蓝星位面世界之主来了也不好使，为了以后能够更便于跟这群好心人打交道，他特意脱下了佩戴着上校军衔的上衣。
林宇不由暗自笑了笑，随手把军装上衣放在驾驶位上，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刚才几位领导连院子没进就直接离开，显然对于刚才的那座一进四合院很不满意，王波不由暗自庆幸自己还准备了这个四合院的西跨院，否则没有完成市局万局长交代的任务，不光胡局长会没面子，恐怕自己这个经办人还得挨批。
此时此刻王波已经收起了所有的小心思，他现在只希望下面要看的这个西跨院能够让领导们满意，那样自己也能顺利交差。于是他赶紧给大家做着介绍:“各位领导，眼前这座三进四合院据说是满清一个贝勒的外宅，现在里面居住了接近二十户的居民，一半以上都是在红星轧钢厂工作的工人。咱们要看的是这座四合院的西跨院，中院有一道莲花门与西跨院相连，平时只要把门一关，绝对算得上是闹中取静。按照胡局长的指示，整座西跨院的所有房屋都已经全部重新修建，请领导们移步参观，有不满意的地方请多多指正。”
停在大门外面的三辆吉普车不光吸引地路人驻足观望，毕竟在这个年代吉普车可是稀罕物，更何况还是一连三辆；门外的动静也引起了四合院里人的注意，向来喜欢看热闹、凑热闹是普通老百姓的爱好，十几个没工作在家的大爷大娘小媳妇、半大小伙子小姑娘和几个没上学的小孩子都涌出大院，远远站在路边看着眼前的小汽车和正在打量着四合院的几位领导，在普通老百姓的心目中，能坐小汽车的肯定就是领导。
王波小心翼翼地陪着领导们走向四合院大门，一个脸色蜡黄、身材干瘦的中年妇女显然已经认出了王波，她一脸谄媚地凑上前笑着说:“王领导，您又来看房子了？”
王波脸色一僵，心里暗骂这个多事的女人瞎凑热闹，在这些老百姓眼里自己就是领导，可是当着后面这些位的面称呼自己领导，这不是在给自己上眼药吗？
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意，王波干笑着说:“是杨同志啊，我们过来看看房子。”说完赶紧迈步走进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