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初识杨柯
次日午后，李墨和朱锁锁相约在精言的售楼处见面。
李墨的车刚开到售楼处，便有一个小哥迎了上来。
“先生，来看房吗？我们公司提供代客泊车服务。”
李墨将车钥匙交给小哥，然后走进售楼处，一位身穿制服的销售小姐姐主动迎了过来。
“我找朱锁锁。”李墨笑着婉拒了销售小姐姐的推销。
“先生，朱锁锁是我们公司的新人，对楼盘了解不深，还是让我为您介绍吧，我也可以给您一个最优惠的价格。”销售小姐姐见李墨一身名牌，自然不想放弃这块到嘴的肥肉。
“不用了，我只认朱锁锁。”李墨态度坚决。
销售小姐姐咬咬牙，只能放弃这个大客户，通知朱锁锁过来。
不一会儿，朱锁锁就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
“蒋叔！”朱锁锁高兴地大叫一声，很快意识到场合不对，捂住了嘴巴。
李墨好笑道：“你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朱锁锁开心道：“蒋叔，您真的要买房子呀！”
“那当然，要不然我过来干嘛！”李墨说道：“我准备买两套房，一套电梯房，一套别墅。”
还没离开的销售小姐姐，听到李墨的话惊讶得合不拢嘴。
精言集团销售的都是高档别墅，专门针对大客户，一套少说都要上亿，光是佣金都有六位数。
这样的大客户，一般的销售人员，一年也未必能遇到一个，没想到却被朱锁锁这个新人碰上了。
销售小姐姐嫉妒得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李墨瞥了一眼销售小姐姐，随口说道：“朱锁锁已经来了，您也忙去吧！”
销售小姐姐紧紧咬着牙关，还想用折扣价再尝试一下。
朱锁锁多机灵啊，她二话不说，直接挽上李墨的胳膊，亲昵地带着他去看楼盘的沙盘模型。
“蒋叔，您想要一套多大的电梯房呢？我们精言主推的户型是 140 平的三房两厅。”
销售小姐姐看着李墨和朱锁锁离去的背影，不服气地自言自语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傍了个大款嘛？”
“什么大款？”杨珂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杨经理，您什么时候来的？”销售小姐姐浑身一个激灵，赶紧转身。
杨珂呵呵笑道：“我刚到，就听到你在这嘀咕，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新来的朱锁锁，带了个大客户，说是要买别墅，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销售小姐姐如实地回答道。
杨珂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顿时兴趣大增。
“什么样的客人？”杨珂饶有兴趣地问道。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看上去挺有钱的，好像开途锐来的。”销售小姐姐和前台泊车小哥早有联系，所以知道李墨开的什么车。
“他们人往哪去了？”杨珂追问道。
“往沙盘那边走了。”
杨珂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向李墨和朱锁锁追去。
身为精言销售部的经理，杨珂心里很清楚，能买得起别墅的客人，有钱只是其次，背景才是最有价值的。
哪怕只是和这样的客人认识一下，对他以后都会有很大的好处。
至于是真富豪，还是假富豪，一试便知。
没多久杨珂就看到朱锁锁和李墨，站在沙盘前。
“您好。”杨珂主动走过去，向李墨介绍自己。
“我是精言集团销售部的经理杨珂，也是朱锁锁的师傅！”
朱锁锁一看杨珂来了，就知道接下来没自己什么事，脸色不由暗淡。
“杨经理你好，我是锁锁的叔叔，蒋鹏飞。”李墨回应道。
杨珂快速思考，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来，魔都什么时候有蒋鹏飞这号人。
“锁锁，你叔叔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下，怠慢了客人可不好！”杨珂堆笑道。
朱锁锁很无辜，心想告诉你，我房子还怎么卖，拿什么提成。
“锁锁，你去倒两杯咖啡来，要手磨的那种！”
朱锁锁有些不甘心，李墨主动道：“别麻烦了，我公司一会还有事，买完房子就走。”
杨珂眼睛一亮，当天能定下别墅的客人可不多。
“要不我带您看看样品间？”杨珂笑容更加灿烂。
李墨瞥了一眼失落的朱锁锁，说道：“杨经理不会抢自己徒弟业务吧！”
杨珂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
“哪能呀！我就是担心锁锁介绍不好房子，过来把把关，业务肯定算她的。”
李墨呵呵笑道：“那就好，我们走吧！”
李墨参观了精言集团开发的楼盘，尤其是别墅样品间，不得不说，叶谨言能打下这片江山，绝对不是徒有其名。
精言的楼盘在业界公认的质量最优，也不是没有道理。
李墨一眼就相中了位于别墅区东边的一栋房子。
主要吸引他的是，别墅不远处那个人工湖，夕阳像碎金般洒在湖面上，那风景简直比画还漂亮。
“那栋房子卖了吗？”李墨指着别墅对朱锁锁问道。
朱锁锁有些为难地看了眼杨珂，这段时间她就像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一样，一直被杨珂束之高阁，根本接触不到核心业务，更别说别墅区的销售情况了。
“蒋总，您可真有眼光。”杨珂谄媚地笑道：“这片房子可是我们公司的明星产品，您选的那栋更是楼王，是我们叶总特意留给朋友的。要不您再看看旁边那栋，它的露台也能直面人工湖，景观也是极好的。”
李墨笑道：“那真是可惜了，我看了那么多房子，还真就看中那一栋，其他的总是差点意思。”
杨珂也不尴尬，笑道：“这样吧！蒋总若是诚心想要，我可以和叶总商量一下，只是您今天能定下来吗？”
李墨说道：“当然没问题，不过你不会趁机抬我价吧！”
杨珂面皮一抽，可能没想到李墨能猜中他心思，不过他城府极深，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哪能呀！您是锁锁的叔叔，我抬谁的价，也不能抬您的。”杨珂陪着笑脸道。
李墨虚情假意地与杨珂客套了两句，然后就让杨珂去打电话。
不过李墨敢肯定，杨珂这个电话一定不是打给叶谨言的。
“锁锁，一会你再给我推荐一套电梯房，不用太大，一百来平方就行，办理合同的时候写南孙的名字。”
朱锁锁闻言笑道：“蒋叔，你给南孙买房，她知道吗？”
“先别告诉她，这套房子算我送她的结婚礼物。”李墨神秘一笑。
朱锁锁酸溜溜地说：“您这嫁妆够厚的。”
李墨叹息道：“谁叫我就这么一个女儿，难道真看她结婚后，窝在章安仁那个小房子里。”
朱锁锁真的很羡慕闺蜜，有这么个一心为她的爹，再想想自己那个跑船的父亲，唉，不提也罢。
“蒋叔，我昨天回舅舅家，听说您给骆佳明在京市找了份工作？”
“不错，骆佳明最近干得挺不错的，一心扑在工作里。”
“其实搞研究挺好，骆佳明的性格也适合干那个。”
朱锁锁最近没被骆佳明骚扰，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自从李墨带骆佳明见过世面后，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直接让他释放出内心最本质的欲望。
他之所以这么有动力搞科研，并不是因为理想，也不是为了什么成就感，完完全全就是为了搞钱。
体会过金钱美妙的人，你让他再回到过去，平平淡淡地过日子，那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如果不想煎熬，就只能拼命工作赚钱。有时候，欲望就是人类最好的推动力！
李墨也不认为骆佳明有什么不对。正所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蒋叔，你是为了照顾我拿提成，才特意来精言买房子的吗？”朱锁锁突然对李墨问道。
“有这部分原因吧！我也是真想买房子，精言又是魔都的头牌房企，找生不如找熟嘛！”李墨笑道：“我这两套房子，够你赚几十万提成了吧！”
朱锁锁感动道：“蒋叔你放心，我一定给你申请最大的让利空间。”
李墨看着朱锁锁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好笑。
他才不在乎那几十万的让利呢，毕竟这点钱，他在股市里几分钟就能赚回来。
李墨今日之所以来买房，更多的还是想结识杨珂。
杨珂很快满脸笑容地跑回来，对李墨说道：“我已经和叶总沟通好了，那栋别墅就卖给蒋先生。如果蒋先生能一次性付全款，房价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没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签合同，房款三天内就会打过来，只是这提成……”李墨嘴角微扬，笑道。
杨珂瞬间就明白了李墨的意思，开口道：“提成当然算锁锁的，毕竟她也算是我的徒弟。”
李墨开心地大笑起来，搂着杨珂的肩膀，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杨经理为什么能成为叶谨言的左膀右臂了。”
朱锁锁看着李墨和杨珂勾肩搭背的样子，很难相信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认识。
“锁锁，你去帮蒋先生拟合同吧。”杨珂对朱锁锁微笑着说道。
等朱锁锁走后，李墨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杨珂。
“鹏飞投资公司？”杨珂看着名片上公司的名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恕我孤陋寡闻，我在魔都还没听过这个公司呢。”
李墨呵呵笑道：“没听过也很正常，我的公司创立没多久。”
杨珂恍然大悟，倒也没有轻视李墨的意思，毕竟能拿出上亿现金买房的人，又怎会简单。
“蒋总的公司主要投资哪些类别的项目呢？”杨珂好奇地问道。
“我的公司主要在金融市场发力，也会做天使投资。我个人非常喜欢投资有潜力的年轻人，比如说你。”
杨珂一愣，然后陪笑道：“蒋总真是说笑了，我哪有什么潜力啊，我就是一个卖房子的。”
李墨摇头道：“杨经理太谦虚了，在整个精言集团，我除了叶谨言，最看好的就是你了。”
杨珂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
“原来蒋总如此欣赏我们叶总，有机会我一定要介绍你们俩认识。”杨珂又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总是透着一丝虚伪。
“叶谨言不认识也罢。”李墨满不在乎地说：“他老了，以前的叶谨言雄心勃勃，把精言带到如今魔都房企第一的位置，已经是他的极限。”
“为什么？”杨珂疑惑地问道：“蒋总对叶总的评价，似乎有些矛盾？”
李墨摇了摇头，说：“没什么矛盾的，我佩服的叶谨言，是二十年前的叶谨言，那时候他有眼光，有魄力，有手段。可惜现在的叶谨言年纪大了，心肠软了，从你们公司推出的房子我就能看出，房子虽然精美，可惜利润率比以往更低了吧！”
杨珂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他没想到李墨的眼光如此敏锐。
其实，最近精言集团推出的楼盘，利润率一直在持续下降。究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叶谨言总是过于追求情怀，而不注重利润。
就像这次推出的别墅，明明可以把人工湖那块地拿出来，再盖十栋别墅，结果叶谨言非要挖个湖出来。
环境虽然变美了，但是少了十栋别墅的利润，还要额外支付一大笔建造费用。
如果换作是他杨珂，肯定会追求利润最大化，能盖十栋别墅的地方，恨不得盖十一栋。
可惜，精言集团是叶谨言的一言堂，谁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杨经理，你有没有兴趣离开精言，自立门户？”李墨突然说道。
杨珂心中一惊，他怎么可能没有自立门户的想法呢？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最重要的是，他手里还缺乏资金。
“蒋先生真是说笑了，我在精言集团干得好好的，出去干嘛？”杨珂掩饰着自己的野心，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
“成大事者，必善忍。”李墨嘴角微扬，轻笑道：“不过有时候忍太久，容易让人误会你优柔寡断，没有魄力。”
杨珂总觉得李墨的眼神有些怪异，似有一种能看透人心的魔力。
“我的名片你收好，等以后你觉得时机到了，随时来找我！”李墨看到朱锁锁拿着合同回来，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杨珂也迅速收敛起自己的情绪，站起来对李墨说道：“蒋先生，我去一趟洗手间，合同锁锁会帮你拟好，有什么问题您也可以联系我。”
李墨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和朱锁锁一起研究起合同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