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迷雾
黑龙江海滨，某庄园三层小楼院落。
“师傅，您有什么吩咐？”
韩老三一脸的惊喜，想不到张扬会突然出现，一直以来他都关注着张扬的所作所为，一直都想帮忙，可每次有这样的想法时，总是被师傅制止，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个没用的人。
“韩果儿还在战神军团？”
张扬琢磨着是不是把雷鸣活着的消息告诉韩果儿，可是又有些犹豫。
雷鸣曾说韩果儿乃是邪都捡到时，他立时觉察到不妥之处，现在联想到楚家之事，他基本可以断定，韩果儿定然与此有所关联。
“果儿？”韩飞鹏微微一怔，不过还是恭敬回答说道，“前几天韩果儿请假了，说要去散散心。”
闻言，张扬猛然站起身，询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天前。”看到张扬一脸肃然之色，韩老三立时变得警长，询问，“师傅，怎么了？”
张扬没有回应，而是反问道，“她离开之前有没有反常的表现。”
韩飞鹏凝着眉头，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而后苦笑说道，“自从罚神那次事件之后，果儿就像是变了个人，经常发呆，像是心事很多一样，我又不好询问。”
说罢，他从脖子上摘出一枚玉佩，道，“不过她出去之前曾经给我买了一块玉佩给我。”
玉佩只是普通玉佩，并无特殊之处，看到张扬深思不语，韩老三更加担心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情，你抓紧增强实力吧。”
说罢，张扬直接离开。
韩果儿虽然是在邪都捡到的，可是张扬也不敢确定究竟和楚杰有没有关系，如若没有关系也就罢了，可如若有关系，她又起到怎样的作用？
楚杰拥有空间秩序链印记，无非就是在邪都开启秩序密码，接受传承，那韩果儿呢？
韩果儿没有传承，如若她真的和楚杰有关系的话，那只能是……
猛然，张扬一惊！直接爆了粗口。
“我叉，臭小子，你还真他娘敢玩！”
……
无尽虚空，氤氲雾气，似薄烟一般缭绕，如同人间仙境。
此时，一位身穿黑丝网状的妖娆女子莲步款款行走打量，脸上充斥着好奇与惊异，女子拥有一双风情的双眸，妩媚的脸颊，黑丝网状的齐膝短裙流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行走间隐约可见其双腿间的风情。
不是别人，真是来自罪恶都市，极光天堂的老板娘，慕玲珑。
望着这神奇犹如仙境的空间，她丝毫没有掩饰心中的羡慕，“哎呀呀，真是让我羡慕，小妹什么时候才能开辟出自己的空间呢，战神大人，你这里算的上域外空间了吧？”
肖云龙，联邦第一高手，七星上将，静静凝视着前方的透明玻璃，如一尊恒古存在的雕像。
闻言，缓缓转过身，笑了笑，道，“域外空间，唯有脱胎换骨的蜕凡强者方可生存，我只是一介凡夫，何来域外空间。”
“咯咯，战神阁下何必这么谦虚，你若是凡人，那小妹岂不是蝼蚁？”
慕玲珑掩罪轻笑，旋即叹息道，“这里要比神塔那个劳什子灰色空间坚固多了，绝对如同传闻那般，抬头可窥视域外的蜕变者，低头可俯视我们域内空间的一切，啧啧，果然大开眼界呢，战神阁下足不出户便可窺进星空大事，纵然不是神灵也相差无几了。”
老板娘在神塔见识过灰色空间，但此时她完全可以断定，肖云龙所在的这个空间绝非灰色空间。
确切的说，灰色空间有些类似于次空间，却是要高于次空间，更加接近于通往域外的灰层通道，但又低于灰层通道的空间。
至于传说中的域外空间，确切的说，那是只有脱胎换骨的蜕凡境强者才能在里面存活，所以，她断定，这个空间就算不是域外空间，也相差无几了。
还有一个最大的可能，这是一个领域，肖云龙的领域空间，换言之，肖云龙极有可能形成了自身域场，然后在灰色空间的基础上，开拓出这样一个神奇空间。
如此想法一出，老板娘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域场！
域场出，生死判！
虽然从未有人见过真正的域场，但是关于这样的传言却是一直不曾中断过，如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切都能够解释的通。
“战神阁下，我守护神塔二十年，你交代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完成，不知何时兑现承诺呀。”
“随时都可以，一切看慕长老的时间。”
“嗯？”
慕玲珑微微惊讶，随即笑道，“战神阁下果然是爽快人，难道不问问关于神塔剧变的事情么？”
“呵呵，洛神都告诉我了，一切安好。”
肖云龙淡淡的声音传来，慕玲珑的瞳孔徒然扩张，脱口惊呼，“洛神？他还活着？”
“我已帮他重铸意识体。”
重铸意识体，这绝对属于传说中的至高秘法，不，或许已经脱离了秘法的范畴，而是属于秩序技的一种，实在太过飘渺了。
可是，自小在罪乱之地长大的老板娘却是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神，死便是死了，不可能重生，如若死而复生的话，在这片星空下只有一个可能。
身体经过变异种子的极端改造，因为那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
她盯着肖云龙的背影，试图将其看透，可肖云龙依旧是肖云龙，看似静静站在那里，老板娘却是连气息都察觉不到，怎样窥探其内心。
她与肖云龙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但每一次见面，老板娘越来越感觉到他的强大与可怕。
微微晃动下头颅，老板娘回过神来，旋即咯咯娇笑，道，“战神阁下果然神人也，竟然连重铸意识体这等秘法都能轻易施展，小妹佩服至极啊。”
“慕长老心中已有定论，何必口不对心。”
“呵呵……”
老板娘尴尬一笑，岔开话题，道，“在英伦市时，我曾经遇到过顾妙善，战神阁下，你对顾妙善了解多少。”
肖云龙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在透明的玻璃上留下了几道蜿蜒的痕迹，玻璃里面的混沌顿时散开，而后扩大。
老板娘心下好奇，正欲走过去想要观看时，忽然止步，旋即转身望去，表情明显显得很震惊。
不远处走来一位老者，身穿灰色长袍，微微躬着身，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走至近前，一双浑浊的眸子瞟向了老板娘。
正是洛神！
说是如此，可当她真正见到本人时依然震惊，当初在灰色空间中，她亲眼目睹洛神被张扬虐杀致死，想不到竟然真的还活着。
“慕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老板娘双眸微微眨巴两下，旋即嘴角浮现笑意，道，“是啊，我真想不到还能够见到洛老。”
“慕姑娘谬赞了，我一个糟老头子，怎牢慕姑娘记挂。”
老板娘不再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肖云龙，深深凝望几眼，开口道，“战神阁下让这老家伙出现，是在警告小妹么？”
“并无此意，我来此有事向大人汇报。”
“呵呵呵呵……既然如此，战神阁下，告辞！”
老板娘的笑声还在荡漾之际，身形已然消失。
“大人。”洛神走向前冲着肖云龙背影躬身，如同一个老管家般毕恭毕敬。
“明日你带上千幻锁速去邪都，告知剑心，此次行动一切由你全权负责，如若他不听从，用千幻锁将他锁回来见我。”
肖云龙至始至终都没有回身，一双平静的眼睛一直都是直视着玻璃里面的情形。
“是，大人。”洛老躬身回应，旋即微微犹豫道，“如若遇到……”
“取消一切计划。”
洛神不再说话，微微躬身后径直离开。
许久。
一道扭曲的模糊虚影出现在肖云龙身旁，声音传来，道，“二十年前，你亲自出手轰杀楚杰的父亲楚不悔，为得就是今日之局面么？”
肖云龙没有回应，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依旧静静望着玻璃外面的世界，不过眉头却是微微挑动，像是在疑惑着什么。
“杀楚不悔你是在震慑和警告楚家，之后又将楚杰弄进了煌者会所，成就其光明五星耀的荣耀。”
“你更是留下蛛丝马迹让楚家忌惮，而这些年来，又让楚杰陷于一种极其压抑的心态之中，如今，楚家灭亡，楚杰必将疯狂，他一定不会开启序列密码传承空间守护，而是……”
说到这里，这个扭曲的虚影一字一顿说道，“复活潇天王！”
“你必将这个消息散播给国会与裁判所，而他们两家必将会倾尽全力去阻止，你会让肖剑心在最为恰当的机会窃取空间秩序印记的序列和密码，我说的可对？”
看到肖云龙依旧不语，虚影的声音又微微有些疑惑，道，“可让我想不通的是，你弄这么大的阵仗似乎并不仅仅为此，告诉我，你还有什么目的。”
“我有你说的那般精明？”这一次，肖云龙淡淡开口了。
“精明？”
虚影微微一愣，旋即尖锐的笑声响起，“哈哈哈哈哈，不，你错了，你不是精明，而是卑鄙，肖云龙啊肖云龙，你不过也是别人的一颗棋子而已，万般算计之后，你又能得到什么。”
“永生！”
“一只永远活着的狗？哈哈哈哈，刚才那老家伙说如若遇到什么情况，你便会取消一切计划，是人么？他是谁，告诉我。”
“我不知道，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他，甚至我不敢离开这里，或许，我连一只狗都做不成。”
肖云龙的坦言让知道虚影显得很惊讶，许久之后，他才开口，声音凝重许多。
“他是谁！告诉我！”
……
邪都，一间封闭的密室内。
韩果儿躺在床上，逼着双目，娇柔的脸颊微微有些苍白，似乎陷入沉睡。
床前静静伫立着一人，剑眉星目，相貌俊美，不过在他英俊的脸上却是充斥着犹豫不决的神色。
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人，脸颊上覆盖着一层金色面具，无法判断其相貌年龄，不过，在他灰色的长袍袖口，却是镶嵌着一朵非常耀眼的金色莲花。
“她就是我的伴生之人？”楚杰凝视着床上的韩果儿，从容淡定的表情浮现诸多复杂，有不忍，有憎恨，但更多却是悲愤与疯狂。
身后，淡金色面具传来声音，声音苍老，空洞，以及冷漠，他没有回答楚杰，而是再次确定。
“你决定了么！”
“我……需要再考虑考虑。”
这些天，楚杰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不再是楚家之人，而是来历不明之人，甚至知道自己拥有空间序列的传承印记，而且，他见到了潇天王的守墓人，见到了很多很多以前不曾见到的场景。
这一切的原由，都源自于楚家的灭亡，而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想到老爷子临终之前的再三嘱托，楚杰的脸色苍白而无血，他恨欲狂！
他想疯狂一次，他要报复，报复这些对他以及楚家造成伤害的人们，报复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小心翼翼，不敢高不敢低的人生结果。
许久。
深深呼吸一口气，楚杰开口询问，“如若复活他的话，一定要让她死亡么？”
“你们或许都会死亡……”
声音顿了顿，又道，“这要看你们唤醒潇天王的成功概率的多少。”
“唤醒？难道不是复活？”
金色面具的声音有些沧桑，道，“人生在世，对死亡的理解是不断变化的，与其说是在追求永生，不如说一直在窥探死亡，对于寻常人来说，脑域死亡，神经元无法传输电波，也就是真地死了，对于突破身体极限的人来说，意识消失，或许就真的死亡了。”
“那对于他呢？”楚杰急切询问。
“潇天王从来不曾死亡过，只是以另外一种形态存在着，这就要看你们的献祭能否将他唤醒。”
“如若他复活呢，会怎么样？”
“事实上，潇天王一直不希望有人将他复活。”
“你只需回答我，如若将他唤醒或复活，能否给楚家报仇！”楚杰英俊的脸上出现一丝狰狞。
“不知道！”
一直默默潜隐在虚空中的张扬眉头大皱，果然被自己猜对了，韩果儿果然是楚杰的伴生之人，而且楚杰似乎真的想要复活那个潇天王。
狗屁的潇天王，韩果儿与楚杰都是意识种子。
想到此，他不禁暗自咒骂一声，当年自己被他拾掇着找那个女人打架，然后在打架之前，又帮他布置以这种形式躲避詹台璇的算计，自己是自爆了，可是张扬敢肯定，中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那些夺取秩序链密码的人，究竟有着怎样的目的。
当年自己和这个家伙算计了詹台璇一把，难道这是詹台璇的报复？
让这个孽障重新陷入因果链的循环之中？
还是……为了彻底灭杀自己？
张扬没有阻止，也没有打算带走韩果儿，这一次他决定不再躲避，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幕后推手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