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陈喜的震惊
陈喜见吴法许久一言未发,误以为已成功劝服对方,面色旋即恢复往日的和蔼可亲。
稍作沉默后,他再度开口询问:“那么对于婧儿之事,吴君究竟作何打算呢?”
语毕,吴法当即正襟危坐地回应道:“在下愿迎娶其为夫人,国君夫人!”
说到最后四字时,他特意加重语气以表决心。
“善!”陈喜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仿佛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吴君与婧儿的情事,寡人已然了如指掌。今时今日,吴君竟能如此,实令寡人大感宽慰啊!”
只见吴法始终正襟危坐,一脸肃穆之态,郑重其事地说道:“陈君但请宽心,小婿定当全心全意善待公女!”
其言辞恳切,掷地有声。
陈喜满含慈爱地笑着询问道:“怎生还唤作陈君呢?”
话音未落,吴法便恍然大悟,赶忙改口称其为“岳父”!
“善!”陈喜对吴法甚是满意,频频颔首表示赞许。
紧接着,他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寡人曾耳闻婧儿的陪嫁尽遭掠夺一空。然吴君无需担忧,寡人自会补足这份嫁妆,但唯有一要求!”
听闻此言,吴法心中暗喜,原本还担心陈喜不愿给出嫁妆,没想到陈君竟是如此大气。
要知道,这笔嫁妆不仅属于陈婧及其日后子嗣的私人财富,更是自身封国的一股力量,必要之时亦可挪为己用。
与那些索要高价卖身钱却毫无陪嫁的人相比,当今时代的父母对待子女可谓是极其优厚了。
也许,这便是这个时代所赋予的福祉吧,一种专属于贵族阶层的优待。
至于庶民而言,没有这种嫁妆等东西,显得较为随性,甚至连妻子都未必能固定下来。
吴法不会冒昧的去询问陈喜,将会给予什么嫁妆,而是顺着他的话语继续追问:“岳父有何具体要求呢?”
只见陈喜神情肃穆,语气近乎警告地道:“你们二人的婚事,必须在吴地举办。切记,万万不可张扬!”
这个要求对于吴法而言,着实有些苛刻。
不对外宣扬,也就意味着婚礼将一切从简,无法邀请周边的各路诸侯前来观礼。
如此一来,对于这位新晋的诸侯而言,无疑会产生重大影响。
说不定当你已经建立国家数年之久时,周围的诸侯们仍浑然不觉你的存在。
同时,这也让你丧失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契机去结识临近的诸侯们。
倘若日后需要向他们求援,恐怕会变得极为棘手。
然而,经过短暂的沉默后,吴法最终还是应允了陈喜的这一要求。
吴地与众多诸侯国都被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江所阻隔,彼此之间是否保持联络其实并无太大差别。
短暂的沉寂过后,陈喜误以为吴法心中有所不满,于是连忙开口解释道:“一女二嫁,这无疑是我陈国行为失当之处。倘若晋国对此耿耿于怀,那事情恐怕会变得相当棘手。所以,选择保持低调行事,对大家都有好处呀。”
“岳父所言极是,小婿自然明白其中深意!”吴法眨巴着眼睛,快速回应道。
陈喜心里清楚,单凭言语劝说难以奏效。
他索性开门见山地道出陪送陈婧出嫁的丰厚嫁妆:“此次伴随婧儿嫁出,有匠人三百名、奴隶三千人、国人二千人以及战车一百辆……”
听闻这份冗长的礼单,吴法当场瞠目结舌。
他原本知晓陈国财力雄厚,但万万没料到竟如此富庶,仅仅是匠人人数便已高达三百之众。
要知道,这些可绝非普通的奴隶匠人,而是拥有自由身的庶民级别匠人。
即便是一名地位低微的奴隶匠人,其身价至少也在五金以上,更别提那些身份尊贵的庶民匠人了。
至于其他陪嫁物品,则更显价值不菲,尤其是那两千名国人,就连周天子都吝啬得紧,仅愿给予一千人而已。
有了如此丰厚的嫁妆,即使没有其他诸侯帮忙,他依然能够建立起一个实力不俗的国家。
当陈喜说完这份长长的嫁妆清单后,他注意到对面的吴法脸上,露出一副惊愕得目瞪口呆的神情,嘴角不由得轻轻上扬。
他就是喜欢看吴法这种没见过大场面时的模样。
拥有这样一批价值不菲的嫁妆在手,陈喜深知自己所提出的条件简直微不足道。
然而,吴法没过多久便回过神来,并意识到面对如此贵重的嫁妆,自己实在拿不出足够相称的聘礼来对应。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吴法终于慢慢地开口说道:“小婿愿奉上美玉一百枚、煅骨丹两枚”
吴法的话语尚未落定,刚才一直表现得十分镇静从容的陈喜突然间瞪大双眼,满脸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迫不及待地打断吴法的话,急切地问道:“等等,你刚刚说什么?煅骨丹?你竟然有煅骨丹?”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连陈喜对吴法的称谓都不知不觉发生了改变。
而被中途打断发言的吴法,则显得有些懵圈,一双眼睛无辜地眨巴着,然后点了点头回应道:“是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真的有煅骨丹吗?速速与寡人一观!”
陈喜满脸惊喜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子,脚步匆匆地朝着吴法走去。
吴法此时却是一脸茫然,心中暗自嘀咕着,不就是丹药嘛,至于如此激动吗?
眼看着陈喜越走越近,脸上还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吴法无奈之下只得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一枚煅骨丹。
当煅骨丹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陈喜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紧接着便大步流星般走到吴法跟前。
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夺过丹药,小心翼翼地将其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
然而没过多久,陈喜便迅速收起丹药,并用充满渴望和期待的目光紧盯着吴法,开口询问道:“不知此丹药究竟来自何处?”
“嗯……只是偶然间得到罢了,嘿嘿。”
吴法被陈喜那如狼似虎般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得一边摸了摸鼻尖,一边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此刻他觉得陈喜看自己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