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玉盒之物
“豚头印章,确实是江帆渔火联盟水上信物,罗把头哪里是孤陋寡闻。在贫道看来,你可是见多识广,广闻博识。”
“五百年前,这枚豚头印章,在长江水道万里,那是赫赫有名,无人不识,无人不晓。如今知晓这枚印章的人,却是寥寥无几。”望着窗外,远处夜色的山峰,笼罩在夜幕之下,甚是空旷无垠,青松子道长抬起头,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
“是呀,我师傅江道子说过,五百年前,万里长江流域,从西至巴蜀,中到荆楚,东达吴越,此六千多里长江水道,均为江帆渔火联盟的势力范围,甚至洞庭、鄱阳两大湖和太湖,都设有分会,该联盟名声很是显赫。”罗把头眼含异样,应声说道。
“看来罗把头对江帆渔火联盟颇为了解呀!”青松子深深看了罗把头一眼,笑道。
“略有耳闻,略有耳闻。”罗把头连连抱拳,甚是谦和。“此另外三枚物件又是何物,敬请道长解惑?”
“另外三枚物件不是吴楚之物,这枚鸽子蛋大药丸,名为清髓丹,是楚王令人从巴蜀赤松岭药王赤松上人处求得,传闻此丹为黄武界武道人士圣药,一枚价值千金,请罗把头慎重保管。”青松子叮嘱道。
清髓丹!三人眼睛一亮,难怪城主安排他们三人前来领取,玉盒中,仅凭此枚丹药,就需得力人手专门运送保管。
“清髓丹!这可不是可遇不可求之武道灵药。道长放心,尔等三人会完好送到城主和吴王手中。”罗把关郑重道。
“另两枚玉质物件,一枚叫玉简,另一枚为玉戒,其他情况,贫道我也不甚了解。据说,这是千年之前,武道高人用来记录文字的玉简,类似千年前普通凡人用于记录文字的竹简。三位不知,确实情有可原。”青松子道长看了三人一眼,继续说道。
傅七和文猛对视一眼,很是不解,这两枚小小片状玉石,是千年前武道高人用于记录文字的,这么点点大的玉石,能记录多少东西呀。
透过桌上清油灯盏的光亮,傅七凝神注视,两枚玉简古朴光泽,光亮照射时,甚是通透好看。以他目前20丈开外的细小花鸟鱼虫毫发毕现的敏锐眼神,却不曾看到玉简、玉戒上有所谓文字的丁点印迹。
“敢问道长,这两枚小小的玉石上,是真的用来记录文字吗?”文猛很是疑惑,他瞪大双眼,走近桌面,拿过一枚玉简,不断抚摸把玩,对灯盏光亮左瞧瞧,右看看,对青松子道长说道:“玉石上没有见到一个字,也没有刻录文字的印迹,这么丁点大的玉石片,也雕刻不了几个字呀!”
“文老弟,贫道心里也甚为不解,曾仔细观察,多方验证,用高温烘烤、药水浸染、光线照射、神识查看等各种手段试过,这玉简、玉戒确实没有雕刻文字的痕迹,至于千年前,那些武道高人,用什么手法雕刻,又用什么方法观读,对于我们现在武道中人来说,实在是一个难解之谜!”青松子道长微微一笑。
傅七从玉盒中拿出青松子道长说的那枚玉戒,只见玉戒洁亮白净,指圈圆滑,正好成人手指粗细,他上下打量几番,只觉此枚玉戒与普通戒指并无差别。
青松子道长看着三人,嘴角略含笑意,神色郑重说道:“请罗把头和两位老弟仔细瞧好,这玉盒里装的四枚物件甚为重要,是楚王派出精兵强将,费尽心力寻来,安排贫道保管。三位武道修行,都是精武界高手,既然是楚王身边第一高手乐宗城主派来的领取,相信三位兄弟能将玉盒完好无暇地送到楚王手中。”
见三人看过,青松子重新盖上玉盒,贴上封印,极为慎重递给罗把头。
罗把头接过玉盒,沉声道:“乐宗城主安排的差事,咱位三位兄弟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好的,三位兄弟不必连夜赶路,连夜赶回巴丘城甚不方便,途中携带玉盒也不安全。今晚贫道已安排东厢房住宿,那边清净,无人打扰,明日一早就出发,可否?”
“甚好,得从道长安排!”三人点头,连连称谢。
入夜,子时。傅七躺在普济观东厢客房床上,虽室外月光如光,宁静清雅,他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从清晨踏上巴丘城渔人码头起,到现在近十个时辰,经历诸多未理清之事,见过的多个未知之物,埋藏在心中的不少未解之谜,比起自己平日里一年时间都多。以他“每有疑惑,必求解答”的性格,脑中凡是有不能解开的谜团,此时,心中就非常烦闷,只得静下心来,细细抽丝剥蚕,一点一点分析梳理,理清思绪原由,来龙去脉,以求破解疑虑之道。
此次,七人随乐宗城主来巴丘办差事,虽一周前已知是巴丘城,他们却不知具体差事做什么?如何做?做到什么程度?与平时办差事相比,此事甚为蹊跷。傅七心中惊觉,巴丘城办差,此行必不简单,务必步步小心,事事谨慎。
尤其是在渔人码头,乐宗城主反复交待的方印,此物关系重大,寻找其线索,应是此行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任务。
晚餐后,在普济观三清殿偏殿所见的长短方圆四枚物件,让他眼界大开,心神激动。虽熟读子经史书,自己也算是广闻博见,但今日所见之物,所听之事,却是以往未曾有过。
刚才,罗把头和青松子道长两人热烈交谈的“江帆渔火联盟”,自己也在一些山海河流游记等闲杂实录书籍中读过,但那枚“豚头印章”,却在书中不曾有记录。
清髓丹为黄武界武道人士圣药。此丹,傅七也是首次听说,更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最令他心中充满疑虑的是,那两枚玉质石条石块,也就是青松子道长所说的玉简、玉戒,小小的玉石中,能撰写记录文字,却又无丝毫痕迹,确实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