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 老规矩,快进到决赛
“好!终于又到了我们登场讲棋的时候了!”时隔一万年,直坂终于再次登上了解说的席位。
他非常感动,作为元老级的科吹,如今他的投资终于全都有了回报,感觉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许多。
三月的初旬,东京的樱花正式依次开放,预计到了决赛的时候,樱潮就会迎来极盛的顶点,到那时,棋盘上除了有黑白,还会有粉红,仿佛是青春的恋爱之色。
对局的地点则选在了东京的各个著名赏樱点,比如上野公园,比如目黑川,和很多人预计的一样,棋局就是在露天的环境下进行,既仿古,又浪漫,可谓将意境烘托到了极致。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科执光就登上了棋界的巅峰,前年的这个时候,听说他还在混社团呢那个,井上,你有在听我说嘛,嘿,井上。”
“不好意思,直坂八段,麻烦能安静一会吗,我正忙着研究棋局。”星彩冰冰地说。
“啊好吧。”直坂委委屈屈地退了下来。
露天的赛场之上,身着西装,佩戴折扇的棋手们在樱花树下相对而坐,彼此之间散发出只有棋手才能看见的斗气。
随着一片樱花的落下,棋手们也顿时有了灵感,冷静地挥出棋子,棋盘上的光影也随之掠动,一旁的摄像机完美地捕捉到了这个光影十足的镜头。
时隔这么几个月,棋界的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这才是棋手们之间的常态,而不是活人与死人对轰。
随着一切的恢复的正轨,御城棋战期间的种种异常现象也逐渐在心理暗示的作用下被大众遗忘了,比如有些稀奇古怪的选手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打到了决赛甚至是夺冠。
全场大部分的关注度都聚焦在了科执光身上,成排成队的媒体都排在这一桌棋不远处的空地上,甚至还有导演组拿着剧本等待,以他在龙座战上的传奇经历为原型,还附加上了魔幻与爱情要素。
不过可惜这些人都不知道,等到棋局结束的一刻,科执光就会开启仙鹤之影一路小跑溜号,等哪天他兴致来了,他才会坐下来,耐心地听一听导演组奇思妙想的故事。
现在,他只想平平和和地驶向终点。
就这样,比赛有条不絮地进行着,各路强者依次晋级——
“我回来了。”一天的比赛结束之后,科执光一身轻松地回到家里。
“欢迎回来,今天我做饭。”零在厨的后方捣鼓着些什么。
“嗯,好的,再见。”科执光有礼貌地后退,半个身子退出了门外但很快又还是进来了,玩笑随便意思意思就行了。
按理来说,出现在厨台后的应该是晴岛鹿,不过考虑到比赛已经开始了,他们俩个作为即将在赛场上见面的对手,级这么在一起做饭吔饭,总觉得怪怪的
于是几天前的晚上,晴岛鹿连夜奔赴回了女子寮,与星彩和星嫁汇合,成功将那里打造成了自己的临时根据点,以此来吹响反攻的号角。
说起来,最近一段时间,他和晴岛鹿已经基本算是同居了,她的一天基本上都待在科执光的屋里,也就在睡觉的时段回到自己的屋内躺下。
大概十五天的时间,这场头衔战就会结束,这段耐人寻味的敌对关系就会解除,到时候没准这个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唉,这么说起来也怪浪费钱的,己方这俩个人,居然租了两个屋,得退掉一个才行。
或许该直接把墙壁打穿,把两个屋拼成一个大豪斯才行?
正当科执光认真思考该问题的时候,一旁的两条的边牧也就蹭了过来,作为对科执光回来的欢迎。
“呦西呦西,卡塔,还有呃”科执光正摸到第二条边牧的狗头时,忽然犹豫住了,不知道这名字该叫还是不该叫。
所以说,当初自己怎么就想着给一条边牧取名阿尔法呢?
科执光看了一眼零,用眼神来征求意见。
和人撞撞名也就算了,但和一条狗撞名,这怪喜感的。
零无奈地摊了摊手,毫无办法地接受了,反正也不是本世的名字,撞就撞了。
“好,阿尔法,乖乖乖。”科执光笑摸狗头。
不过紧接着,他发现有点不对劲卡塔的肚子,好像有点鼓鼓的。
莫非?
科执光一愣,随即用“你特么怎么还真就下手了”的惊恐神色望着阿尔法。
好家伙,合着趁我们几个不注意的时候,你特么已经提前把羞羞的事都办好了?
艹!比我还快!
阿尔法委屈地往后缩了缩脖子,但仔细一看这狗压根就没委屈,它将头别到一旁,对着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贱笑。
“零啊,我没看错的话,我家的狗好像把鹿家的狗呸,我家的狗好像把我家的狗咦?这个说法怎么也怪怪的?”
“总之就是搞怀孕了,我帮你说了这不是值得庆祝的好事吗?”零理所应当地说,仿佛也早就知道了这点,“没准这是个好兆头。”
这个解读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倒是你,做好了赢过对方的准备吗?”零问道。
“我会尽全力的。”科执光说,以现在他的实力而言,已经有资格用最平淡的字句说最装那啥的话了。
“那就得多加小心咯,尤其尤其是小心女孩子们抱起团来的威力,她也正在动员起所有人的力量呢。”零一歪小脑袋,嘴边的笑意也变得坏坏了起来。
最近一段时间,零往返于科执光和晴岛鹿的队伍之间,基本上是明着充当双面间谍。
科执光大概了解了她们的团队此刻正无比火热,简直配得上一首《牢不可破的联盟》。
“那就只好相信她们能给我带来惊喜吧。”科执光慢悠悠地吐字,目光洞向窗外的彼方。
这话听上去有股谜一样的反派味道怪爽怪爽的。
不过从现实的角度考虑,晴岛鹿的棋力和如今的他已经有一段距离了,这是的确客观存在的事实。
虽然科执光并没有在比赛中放水的打算,但科执光也确实挺想看到对方赢下自己的画面。
看着对方朝自己逆流而行,渡江而上的画面,那样的画面应该会很唯美吧。
于此同时的另一边,女子寮这里也是斗志昂扬。
她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研究科执光与夜神国京所对局的四盘棋,这四盘棋的内容已经超越了常人的理解范围,但这也是提升己方当前战力的最佳捷径。
拆解棋局的工程已经进行了快一个月,但即便如此,这四盘棋依旧有新的东西能总结出来,像是个取之不尽的宝库。
当她们正在认真研究棋局的时候,隔壁的房间也传来了分析汇报。
“报!我们这里又总结出了一个新的变化!”
“我们这里也发现了一些精妙的收官次序!”
“还有这里,这是科执光今天比赛的最新棋谱,虽然很轻松地就击败了对手,但还是过来看一下!”
整个女子寮的力量都被动员了起来,形成了一股火热的浪潮。
她们也不为别的,只是听说这局棋与当今棋界两大男女顶流的告白有关,于是纷纷八卦之魂狂燃,动力十足。
晴岛鹿认真地伏在棋盘前方,同时面对着三张棋盘,每张棋盘上都是复杂难解的迷宫。
疲劳之余,她抬起头望向了窗外,一轮圆月降临在了夜空中央,惹得人心驰神往。
古来就有将思念寄托于明月的说法,此刻的她似乎也有了这样的心境。
棋局,像是一条江水,将你也将你所爱的人分隔而开,唯有获胜,才能渡过它。
“等着吧我很快就会渡过去”如是念及的一刻,晴岛鹿将棋子颇有气势地拍在了棋盘上。
时间依旧在推进,比赛一轮又一轮地向前推进,道路两侧的樱花越来越繁盛,仿佛能将眼瞳染成瑰丽的红霞,让棋子沾上春意的露珠。
“科执光正朝着七冠王的称号昂首阔步!”
“这对科执光来说是一场工资杯!”
“有人问科执光,听说你在收集女流棋手的棋谱,是这样的吗?科执光:是的。那人又问:那你收集了多少张呢?科执光:三座半的后宫。”
“艹!这笑话部的人怎么又混了进来!都说了,我们这是正经新闻节目!”
倒数第三轮,科执光等来了这局的对手居然是星嫁。
“好久不见啊,光先生。”星嫁点了点头,两根呆毛想触角一样杵在了科执光脸上,相当于是一次盘外招的攻击。
但抬起头来之后,她的神色就开始收紧了,敌意和微笑混合在了一起。
“虽然知道这局我会很干脆利落地败下阵来,但为了龙儿,我会逼出您展露更多实力的。”她如是而道。
唔确实,女人抱起团来的确好可怕。
另一边,晴岛鹿也等来到了这一轮的对手,相当棘手,居然是竹刀锻。
他振振有词地开口:“想与科执光会师决赛?很不凑巧,可没那么容易,因为我才是要与他争夺冠军的人!”
话音落地,周围的媒体人员都露出了眉角抽搐的神情。
总觉得这人在理解层面上,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偏差?
被哽了半天之后,晴岛鹿才落下棋子——
“本局,由晴岛鹿九段获胜,晋级下一轮!”
竹刀锻一拳锤在了樱花洒满的泥土上,一拳又一拳:“可恶!为什么女人那么难对付!”
看着这人的迷惑行为,整个媒体组和晴岛鹿持续哑声之中。
不过晴岛鹿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击败他,靠的并非是什么“竹刀锻打不过女人”的设定,更多地是靠实力。
自从击败了老爹,斩断那条锁链之后,一棋力上升期的力量灌入了她的指尖,原有的瓶颈正在被层层突破。
如果能一直保持着这个势头下去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创造奇迹!
太阳升起,太阳落下,日月交替,通往最终顶峰的人数逐渐变少。
三月十四号,半决赛结束,最终有资格踏入总决赛舞台的俩人终于诞生!
“我宣布,月天头衔战的双方,科执光,与晴岛鹿,请将掌声以及祝福献给他们!”夏夫英也终于再度登上了大讲台,拉扯着大嗓门宣布。
“啥?为啥还要把祝福献给他们,莫非?”敏锐的记者们嗅到了这一点。
“不是,说错了,是口误,是口误!”夏夫英连忙否认。
关于谁胜利谁将获得告白权的小道消息已经在棋界内部流传开来了,再借由夏夫英这一记口误正式抖向了外界,所有人都隐约知道了些什么。
隐藏在世界背面的运势效果悄悄地起了作用,金粉色的泡泡凝聚而起,包裹住了夜色的美好。
十五号的晚上,晴岛鹿站在了女子寮楼顶的天台上,仰望着巨大的圆月,清冷的夜风拍打在她的面颊上,两条马尾在她的脑后扬开。
真安静啊,安静得只有夜风的声音,以及一颗炽热跳动着的心脏,像是战鼓缓缓升起。
此刻,她的手中正握着老爹临终前所交付的小锦囊,锦囊已经打开了,妙计就写在里面的一张小纸条上。
和预期的一样,确实是蒋干级的坑人计划,得捏着鼻子才能看完。
不过,它说不定真的能奏效,在奇怪的地方奏出奇怪的效果,甚至还有一点盘外招的嫌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以最为极盛的姿态渡向彼岸,就算要亲自靠手脚滑游过去,也得把事情办成了!
“集美们,准备好了吗!”晴岛鹿犹如下定决心一样,回身一呼。
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是早就整装待发的团队,整个女子寮的精英都表示为她效力。
“准备好了,你要的衣服,我们已经弄到手了,保证能在开战之前就一把将科执光放倒!”熊樱竖起了大拇指。
“不,开战前就放倒,这个已经超出盘外招的范畴了吧”鹰美捂脸吐槽。
但晴岛鹿并没在意,而是以女将军的口吻下令:“那好,我们——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