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宇宙之树
飞船缓缓降落在这座城市中心的广阔广场上，广场四周是许多高耸入云的塔形建筑，它们犹如一片密林，顶端尖锐如同利剑直指天际。
在一位悬浮在半空中的球形机器人的引导下，张默走下飞船，身着一身白色的未来装束。得益于这身特制的服装，张默在呼吸和重力上并未感到与地球有何不同，尽管比起电视中那些臃肿的宇航服，这身打扮轻便得多，仿佛只是日常的衣着。唯一不同的是，穿上后在张默头部形成了一个圆形的透明护罩。
原本张默还期待着体验失重的感觉，然而这份期待很快被眼前的宏伟城市所取代，他的好奇心迅速被疑惑和失落所取代。
这是一座寂静的城市。
自从踏上这片土地，张默所见的只有那些冷冰冰的奇异建筑，没有发现任何生命的迹象，四周一片死寂。建筑保存完好，在上方光球投射的柔和光芒下，呈现出一种单调的银白色。高高低低的建筑物的影子交错，让张默感觉自己仿佛独自置身于一个光影交错、黑白色彩的奇异世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孤寂与苍凉。
张默随着引导机器人缓缓穿行在这座荒废城市的街道上，街道宽阔笔直，两旁建筑林立，从房屋的外观来看，似乎是一间间商店。张默可以轻易想象出这里昔日的繁华与辉煌。
街道上还矗立着一些用途不明的柱子，张默仔细观察其中一根，发现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绝伦的花纹，是一些抽象化的生物形象。他粗略辨认，发现了恐龙的形象，而其他的生物则显得十分奇异：有的长着两个头颅，有的三只眼睛，还有人首蛇身、兽人之躯……出于好奇，张默伸手触摸了那冰冷坚硬的墙壁。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柱子的瞬间，这座城市的秘密突然向他揭开，原本的惊奇心情也随之消散，那些雕刻也失去了先前的吸引力。收回手臂，张默沿着街道延伸的方向望去，不再怀古伤今，不再东张西望，他加快步伐，紧跟引导机器人，希望能早日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
“应该就是这里了。”引导机器人带着张默穿过一扇大门，张默心想，他抬头仰望这座宏伟而巨大的殿堂，心中并未掀起太大波澜，一路上形形色色的建筑已经让他见怪不怪。
进入其中，他看到许多人形机器人正忙碌着。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图书馆，机器人们正小心翼翼地搬运着高高的书架上的书籍。这些书籍自然不是地球上的那种书本，单从每本书的高度就超过了张默的身高来看，所用的材料是一种看起来十分悦目的物质，至于具体是什么，张默就不得而知了。
继续前行，张默在一个书架前看到一个人正坐在一架悬浮在半空中的座椅上，似乎正沉浸在沉思之中，目光凝视着他前方的一本厚重的书本。那人转过身来，书本自动合上，飘回它原本的位置，只听他说道：“你来了。”一口纯正的汉语。张默早已领教过这种超乎寻常的能力，他惊奇的是眼前的人是如何控制那本书的，这在他看来，似乎是某种特异功能。
眼前这人拥有一张俊朗的面孔，看起来大约二十多岁。除了他那奇怪的装束和光光的头颅，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他和一般的地球人并没有太大的差异。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茶色的双眼，张默觉得这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将自己的身心看得透彻，让他不敢直视。
当这位外星人转身面对张默时，张默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非常不自在。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却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叫我若查就可以了，年轻人。”这位外星人和蔼地说，座椅降到了与张默同一高度。
那股压力突然消失了，张默放松了一些，他意识到刚才那股压力应该就是眼前的若查所发出的。
“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若查菲尼克杜卡恩，是一个菲尼克星人。”
“我……叫张默，地球人。”虽然有些多余，张默还是按照若查的模式介绍自己。
“我想现在你应该已经平静许多了吧，呵呵，毕竟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一时难以接受。”若查说道，接着一顿，问道：“你已经决定帮助我了吗？”
“嗯。”张默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帮忙。
若查笑了笑，说：“那我们就先一起四处走走吧……想必你对这一切都很好奇。”张默自然是同意，跟随着若查。
“是不是觉得很惊奇，在月球的内部存在这样的城市？”走出那个大殿，若查问张默。
“是的，的确让我很惊讶。”张默回答，说完后深呼出一口气，此时才完全平复了心绪。
“我刚进入这里的时候也是非常惊讶，不过更多的我是感到兴奋，困扰我多年的迷题可能就要解开了。”若查说道，兴味盎然地打量着他眼前的一切。
张默能听出若查话语中的兴奋，只是并不能完全理解若查的话，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若查接着道：“哦，一时太高兴，差点忘记了。说到这里，我想我应该给你解释一下，我是一个‘虚空行者’，这个身份其实是为了让我便于研究各个星系文明的起源与发展。你要知道，各个文明之间是不能随便访问的。准确说来，嗯，按你们地球人类的说法，从某些方面来讲，我应该算是一个考古学者，我喜欢这个称呼，并且我一直致力于追寻宇宙文明的远古遗迹，并从这些遗迹找出一些关于这些文明以及我们这个宇宙的资料，由此我们可以解开一些一直困扰我们的迷题。”
若查看张默点头表示明白，便问道：“年轻人，你知道我们所面临的最大迷题是什么吗？”
张默觉得自己当然不可能知道，当即摇头。
若查也不介意，有些凝重地道：“就是生命的起源问题——宇宙的生命究竟最初起源于何时何地？生命的最初形态又是什么？生命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等等一系列问题。”
张默这倒有些奇怪了，自己高中生物学老师讲得明明白白，伟大的科学先驱们也考证得清清楚楚，生命的产生就是从无机物到有机物，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的物理化学的变化过程而已。另外还提出证据。难道……错了？不过听若查这么问，事情好像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就拿眼前来说吧，这位菲尼克星的若查先生和张默这个地球人从外貌来看极其相似，当然若查的光头不排除他的种族以光头为美的可能性。既然如此相似……难道二人所属的种族是近亲？或者说有相同的祖先？说不定按辈分来排，若查还要叫张默一声表叔什么的……
若查顿了顿，等张默投来询问的眼神，才道：“宇宙存在生命的历史已经很久远了，不同的文明种族诞生、毁灭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世代。目前宇宙所存在的种族来说，最古老的可以追溯的历史不过几亿年而已，但是就我们推算的宇宙的寿命已经有上百亿年了。生命到底是怎样产生的，现在还没有一个定论。我们只有通过远古的遗迹去推测，去追寻答案。在这个过程，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目前我们所知的种族，甚至包括你们地球人类，基本上都有着共同的起源。这让我们感到困惑，不过幸运的是，我们从一些远古遗迹上找到了答案。”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张默还是吓了一跳，不过比起下面若查所说的，似乎又算不上什么。
“在很久远的时期，宇宙曾经存在这样一个奇特的种族，他们在宇宙四处播撒生命的种子，他们被称作创生者，或者是创生一族，也就是一些种族神话所说的‘神’。嗯，这点的准确性还需要商榷，不过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嗯……你们地球人类的神话也有类似的记载。这样也就不奇怪宇宙目前的物种为什么有着共同的起源了，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个种族最后竟然突然就消失无踪了。”若查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失落，但还是接着道：“我一直追寻这些种族的遗迹，而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这样的遗迹，也就是你们人类神话传说的神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张默听得有些入神，听到这里，不禁又对眼前的这座城市充满了好奇，想要仔细探究一番。不过他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若查说的话又吓了他一跳。
“那些古老的记载都记录了播撒生命种子的巨大飞船，在许多种族创生的记载还有神话故事都有这种记载，他们都不一而同地称呼这种飞船为‘月’。”
“月……月……”张默反复念叨了几遍，似乎抓着了一些什么。
“你们人类……比如你一直叫它‘月亮’，看来你们地球人类身上远古生命的文明印记还是有所残留，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奇怪，这样一个拥有优秀基因的种族，最后竟然走上了一条艰辛漫长的自然进化的道路，看来你们一定是生了什么巨大的变故，导致你们遗失了创生者留给你们的财富。”若查颇为惋惜地说道。
“是这样吗？？？月亮是一艘巨型飞船！！！”被所听到的一切快要搞得崩溃的张默开口问道：“那么如果真的是这样，如果月球真的是播撒生命种子的飞船，在这里应该就能知道生命的起源吧。”
若查神秘地一笑道：“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话音刚落，张默感觉自己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飞起来，直升到城市上空。正有些不知所措时，若查连同他的座椅飘到张默身旁，张默这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若查做的。
一边带着张默往前飞行，若查一边道：“现在各个发达文明最关心的问题是创生一族所遗留下来的遗产，各种超越了现在的技术与知识，而所有这些最为宝贵的就是创造生命的方法，也就是被称作『创生方程式』的东西。我们的生命都来源于它，它指导着生命进化的方向，只要掌握了它，一个种族可以将百万年的进化进程缩短为数万年。”
“这里有吗？”张默问。
“当然有，不止这里，我在许多地方都已发现。”若查随意地说道。
“哦……那……”张默想不通，刚才在若查说来还十分金贵的创生方程式，怎么突然就贬值了，跟街上的城管队员一样随处可见。
“实际上，创生一族在很多地方都有留下创生方程式，一些古老种族就保留了自己种族的完整的创生方程式。但是这些创生方程式却并不一致，不同种族所继承的创生方程式都多少有些区别，有的甚至是完全相反，这也是目前一些高度进化的种族所面临的问题。”
“创生方程式难道有假的？”张默想到。
“不是的，其实这些都不是完整的创生方程式，都只是创生方程式的一部分，或者是由创生方程式延伸出来的东西。”若查说到这里显得很兴奋道：“现在我找到了‘月’，答案就在我们眼前了……我们到了。”
若查一下带着张默冲入一个圆台形的建筑物，进入其后又沿着其中的一条笔直的隧道向下飘去。
过了许久，张默才发现自己和若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似乎应该是在刚才所在城市的下面，也就是说这里是月球内部的另外一个层次。但是根据刚才飞行的时间来看，这里应该是靠近月球核心的位置。张默前方是一道非常光滑却倾斜着的墙壁，墙壁向远方延伸出去，不知道具体有多大。张默看着自己悬空的脚下也是一片漆黑。
“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除了那些书籍，还有就是这个了……”若查这时说道。
“这个？”张默瞪大眼睛看着灰溜溜的墙壁。
“你看看这个。”若查的座椅的扶手处投射出一个立体影像来，那是一个月球立体构造，月球内部被分割成多个层次空间，刚才那座城市只在第一层。投影变化着，不断向月球内部深入，张默果然没有猜错，两人现在的位置就在月球核心位置。而眼前的这面墙壁明显是一座超级巨大建筑物的外壁。
这座建筑物的外形非常奇特，不过总体来讲像是在一个圆球的表面安放了十座金字塔，张默和若查现在就在其一座的一个侧面上，完全可以想象这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
投影还在变化，最后显示的是这座建筑物内部，最后竟然有一棵姿态优美的像是大树一般的轮廓显示出来。
“树？”张默疑惑地看着若查。
“对，树，宇宙之树！”若查轻笑着道，目光牢牢盯着前方。
张默相信若查应该有透视的能力，他现在看的应该是那棵巨树，而且张默还发现若查流露出一种异样的温柔的表情。
“它就是遗迹记载的宇宙之树，又称作生命之树，原始生命的起源。”若查说道，“真是幸运，它还活着，只是陷入了沉睡而已。”
“活着？”张默还是很难相信。
“这也是今天我让你来的目的。”
“哦……？”张默还是很难明白。
“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问，不过我想以后你会慢慢全部明白的。宇宙树的确还活着，只是陷入了沉睡，只要给它一些能量，它很快就会醒来。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唤醒它。在此之前，年轻人，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若查此时的表情十分严肃。
“什么事情？”张默突然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仿佛回到了自己决定来这里的那一刻，自己又将面临新的选择吗？
若查并没有直接说，而是有些伤感地道：“来到这里以前，我和我从前的一位故人生了一场战斗。你知道我们曾经是多么好的朋友，我们甚至可以为对方奉献自己的生命。可惜我们在对这个遗迹处置的问题上的立场不同，战斗终究难以避免，最后他死了，是我亲手杀死了他……但是我并不后悔。”
张默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若查的这种经历，但是他很能体会亲人逝去的那种悲痛，他想他还是稍微知道若查的感受。他也清楚若查这样做应该有他的道理。
此时的若查已经没有了那种伤感情绪，代之是一种郑重，一种让张默倍感压力的郑重。“我的生命之火也将在不久之后熄灭，与其让它白白流逝，不如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所以我决定，我将用我的生命来唤醒宇宙树，我将回归伟大的生命之源。在此之前，我希望能找到一名合格的继承者，他继承我的一切。我想，年轻人，通过我对你的了解，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年轻人，我再次问你，你知道我并不想勉强你，你是否愿意？”说完注视着张默。
“我……我……”张默这次面对若查的目光和那巨大的压力，他没有低下头，而是握紧了拳头道，“我愿意！”其实张默此时的想法很简单，若查救了他的命，那么无论若查让他做什么，他都会愿意的。
若查笑了，是一种放松的笑容，然后说了一段让张默莫名其妙的话来，“命运总是很奇妙，偶然往往蕴藏着必然。我只能说，在这种时候我们能够相遇，实在是命运对我的眷顾。我的生命将会得到最有意义的归属。”
“你相信命运吗？”沉默良久，若查突然问道。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张默还是坚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也许命运真的存在，但是我希望自己能够把握它。”
“很好，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你过来，我的继承者……这颗迪美蓝晶体就是在这里发现的，也是唯一的一个。不过很显然，它是我所见过所有迪美蓝晶体中最美丽的一颗。拿着它，这是属于你的迪美蓝晶体。”若查呼唤张默，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块光华夺目的晶体。
无法形容它的形状，无法形容它的色彩，只是一种单纯的美丽，不应该是一种完美，一种震撼灵魂的完美。在目光接触的瞬间，张默所有精神都被它吸引住了，张默感觉它在欢呼雀跃，在呼唤自己。无意识地，张默就接过了若查口所说的“迪美蓝晶体”，然后缓缓地将它举起，贴向自己的额头。
就在此时，张默蓦然清醒，发现自己着魔一般，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漂浮起来。张默不由挣扎着要摆脱。
“不要反抗，它选了你。”若查静静地在一旁道，“去感受它的力量吧，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们将是最亲密的伙伴。”
张默听从了若查的话，但是那种难受的感觉依然存在。他能感觉那颗晶体正一点一点地没入自己的额头。
若查继续对张默说道：“作为我的继承者，首先你将是一个强大的战士，拥有强大的武力，这将是作为一个『虚空行者』的基本保障。我第一次也和你一样，感到害怕，这个过程是长了一点，也无聊了一点。趁着你现在一时还清醒，我可以给你讲讲关于迪美蓝晶体的事情。宇宙流行这么一句话，“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危险”，对于迪美蓝晶体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迪美蓝’这个音来源于一种古老语言，它包含着诸如‘完美’‘尊贵’‘力量’‘神奇’等含义。它也是创生一族的遗产之一，它能帮助你成为最强大的战士，我自己就是一个例子。关于迪美蓝晶体，至今还不能完全破解它的奥秘，不过那些充满野心的家伙却开出一种和它类似的比特龙恩晶体，当然，冒牌货就是冒牌货，比特龙恩晶体和迪美蓝晶体还是有本质的不同，两者的力量也是不能比拟的…………”
“好了，时候到了。”若查从他的座椅上走下来，走到张默身体下方道：“这是我给你的告别礼物，希望你能好好应用它。”一颗和刚才张默的迪美蓝晶体稍有不同的白色晶体从若查的额头凸出脱落，缓缓地飘向张默，继迪美蓝晶体之后也融入张默的额头。
而此刻的张默意识还很清醒，就是不能动，他能看到若查的一举一动。猛然间，自己身体上爆起一团和刚才迪美蓝晶体一样的光彩，浑身衣物顿时化为无形。而那些光彩就像是烟雾萦绕在张默身体四周，然后越来越粘稠，最后开始结晶……很快就将自己包裹在一个类似花苞的晶体内。张默渐渐感到一股浓浓的睡意，但是张默还是坚持着不让自己就这样沉睡。
“多么美丽的光辉！不能亲眼看到你的成长，我很遗憾。但是我相信，坚守自己的信念，你会成为最强大的战士。我的生命将以另外一种形式延续下去，作为一个『虚空行者』，还有什么能比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更为适合呢！”若查看着包裹张默的美丽晶苞，平静的话语带着一丝喜悦。再次沉默后，若查闭上双眼，似乎是在沉思。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张默的目光带着某种异样的兴奋说道：“我想我会为今天的选择而无比骄傲的，我的继承者。”
说完，若查走近那面外壁，将自己的双手贴在上面。平静地，若查的身体缓缓融入了那巨大的石壁，似乎是短短的一瞬，又似乎是过了许久，整座包裹着宇宙树的外壳刹那间爆现荧光，光辉随即消逝，一切又归于沉寂。
张默清楚地感觉到若查去了，因为迪美蓝晶体的作用，张默此刻的感官扩大了许多倍，他清楚地知道若查在生命最后一刻向他传递的信息——那是对张默的鼓励和信任。
张默并没有觉得丝毫伤感，他更多地想到自己作为若查的继承者的责任。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张默也陷入了沉睡。
张默睡去了，那悬浮半空的晶苞却缓缓向宇宙树靠近，直到紧紧贴在宇宙树外壳上，晶苞的下端渐渐融入其内，晶苞也由此与宇宙树紧密地联系起来，像是一朵等待开放的花苞。
晶苞忽明忽暗地闪动着，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等待着，等待着张默破茧新生的一刻。
时间在这片沉寂之中仿佛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晶苞终于开始出现了变化。它开始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光芒，光芒中蕴含着强大的生命能量。整个月球内部的空间都开始随之震动，仿佛在响应着某种古老的召唤。
在光芒的照耀下，宇宙树似乎也有了反应，它的树干开始缓缓颤动，像是从沉睡中慢慢苏醒。树干上的纹路逐渐发出淡淡的荧光，与晶苞的光芒交相辉映，形成一个神秘而和谐的光之交响乐。
终于，在一次强烈的光芒爆发之后，晶苞表面的晶体开始逐渐融化，化为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张默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显现，他的面容平静而庄严，身体周围环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当晶苞完全融化，张默缓缓降落在宇宙树的根部，他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闪烁着智慧与力量光芒的眼睛。他深深地凝视着宇宙树，仿佛在与它进行着某种深层次的交流。
张默伸出手，轻轻触摸宇宙树的树干，一股强大的生命能量从树干涌入他的体内。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流淌着强大的力量，那是若查留给他的遗产，也是宇宙树赋予他新生的力量。
此刻的张默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他，他是一个全新的存在，一个拥有无尽潜力和力量的虚空行者。他知道，自己的旅程才刚刚开始，他将肩负起探索宇宙深处、解开生命奥秘的重任。
张默闭上眼睛，开始与宇宙树进行更深层次的连接。他能感受到宇宙树的记忆，那些古老的历史和智慧，以及创生一族的秘密。他知道，自己将继承若查的遗志，继续追寻那些未解之谜，为宇宙的和平与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这个被遗忘的月球内部，一个新的传奇正在诞生。张默，这位新的虚空行者，将踏上他的旅程，走向未知的宇宙深处，探索那无尽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