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过客

    “你喜欢我吗？”黄二枕着地上的草皮，将颀长大腿俏皮的放在我的身体上。“喜欢？那还谈不上，我觉得你是一场雨，刚刚看到了最初的云彩，却不知道她能来的如此之快。”我打着那马虎眼儿，在模棱两可中维持着当下的平衡。想必是吃了燕子的大亏，总觉得来的太快的东西过于飘渺，稍不留神便会跌落幻想的神坛，摔得比死狗还要惨烈。“只可惜秋天到了，你喜欢的燕子就要飞走了。虽然这话很难听，可是总也好过我这片落叶，注定是风中的过客。即便是一厢情愿的沾染着大地，却也掩盖不住它渴求于天空的自由。它喜欢飞鸟，更热衷于燕子，哪怕是一瞥惊鸿的魅影。”黄二终于还是提起了盛满狗血的壶，然后将它狠狠的泼洒在我的脸皮上。“真是想不到，即便是我们的嘴唇发生了碰撞，可缠绵的舌头还是无法勾勒出共同的语言。”我带着戏谑的口吻，对着黄二发出不满的讯号。“黄二，你真的喜欢我吗？扪心自问的说。难道一次热情的拥抱，一次激情的接吻就可以诠释喜欢？那也太肤浅了吧。”我不等她的回话，便没好气的继续补着刀。或许这就是男人，喜欢的东西让他患得患失而无法自拔，哪怕是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牵扯到其敏感的神经。而当面对可有可无的东西时，他又露出不一样的另一番嘴脸。他变得有恃无恐，或许没有肆无忌惮的决绝无情，但也彻底放开了心中的含蓄，不畏惧任何她的失去，这正如此时的我。

    夜色的深沉依然沉浸着星空的思考，黄二的沉默也如吹来的风，让我多少感到了朦胧中的一点冰冷。“我知道你对我心存偏见，不止是你。即便是那肥头大耳的肉皮猪也是一样。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们一定没少吐着我的坏话。不过，这有怎样呢？难道凭借主观的不符逻辑的肤浅措辞，就可以否定我黄二的今生今世吗？我郑重的告诉你，我不是燕子，我做不了表面上的小家碧玉。但我更不是地上的土豆，你以为我是信手拈来的，弯下腰来就可以轻易得到的吗？那只是你。”黄二的声音颤抖着，吞吐的气息也变得冰冷起来。她宛若小说里的杜十娘，在方才的沉默中怒燃着烈性的肝火。她没有百宝箱可沉，我也不是那薄情李郎。可此时此景却总能勾起我惊惧的复杂的魂魄，一种良心上的自责，让道义的天秤理所当然的向黄二倾斜着。“黄二，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所发生的一切来的太快了，我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你是知道的，我们并不是过于熟络，彼此的了解也少的可怜。况且……况且燕子的事情已经让我心力憔悴，我真的再也承受不了任何感情的刺激。”我满脸真诚的望着她，眼神之中更没有任何的逃避。我只想告诉黄二，如果她愿意，我依然会负责到底。爱情里一种责任，但不是一项任务。只是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