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彷徨
枪与刀锋的交错伴随着莫长青手中的刀被轰碎的结果而结束。
除了我身后的白诗瑶外，整个街道都成了废墟，莫长青被我震飞了出去后，吐着血瞪了我一眼后，捂着胸口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这里。
闹剧结束后，恢复了些许的城主尚知也闻声赶到。
“城主大人，你可算是来了！”
赶来的尚知看了我一眼后，没有和我多说什么，就地组织起了卫兵的救援行动。
“我带你回去。”
“嗯。”
我回过头，抱起了惊魂未定的白诗瑶，有些呆滞的朝着白家的府宅走去。
还有意识的卫兵为我喝彩，站在街道两侧为我欢呼。
“公子为什么，不敢看我呢？”
“我可能是害怕。”
“无论是什么，诗瑶都不会去猜的。”
“我，现在头痛欲裂。”
白诗瑶将耳朵贴在我的胸口，抚摸着我的衣领。
“诗瑶知道，今天在街上，我们在街上见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呢，明明连我面具下的脸，都不曾动容过。”
“果然，我还是希望当初最后一个站在擂台上的，是公子你。”
“我，没有资格。”
“我也没有资格选择。”
到白家的路，很短，却又很漫长。
“你在干什么。”
“我在听着，此时此刻，公子这属于我的心跳声。”
我不敢低下头，抱着白诗瑶走进了白府。
白府的人见白诗瑶安然无恙的回来后，立刻将我奉为上宾，热情招待，白诗瑶的父亲，宰相白存温也匆忙的赶回了家，抱着女儿白诗瑶大哭不止。
上一次和白存温见面，还是在比武选亲的擂台下。
一想到是因魔教的原因，打入白家内部的理由站在白诗瑶身边，我就感到心难安。
白家用以招待我的佳肴，在我嘴里却味同嚼蜡。
毫不吝啬的赞美之语与感谢的客套话，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但是在他们眼中，我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满，应付的话也被我一一回应。
酒过三巡，我稍一引诱，他们便将大多数的底细告诉了我，家族的历史给我讲了数遍，何人擅长做什么，他们的方针之类的话也都告诉了我。
至于白诗瑶的婚事，由于钟常华已死，他们便将此事暂且搁置。
直到夜深，我才找了个理由从白府离开。
等候了多时的白楚璇用短刺顶住了我的喉咙，我则是将套出的情报一分不差的说了出来。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对莫长青出手！”
“为了获取白家人的信赖，正巧他做了那样的事，顺水推舟就演了那样的戏。”
即使这样，白楚璇的杀意依旧未减，我也没有做什么抵抗。
“你这家伙，哪来那么多借口，这明明就是背叛！为什么，教主会把天王的位置给你这么个不像我们的家伙！”
与此同时，在我的潜意识里，对他们的杀意也有些难以压制
“什么人！”
白楚璇将数枚飞针朝暗处甩去，潜伏了一阵的高阳城城主尚知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他将几根飞针接在了手中，向白楚璇出示后，被白楚璇拍开了手，飞针散落在地。
“我就是想要问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察觉到城主被种下了蛊虫后，白楚璇收敛了杀气，朝着我冷哼一声后便离开了此处。
“我之后，要去和此地的教徒们联络，各种事情都需要我参与，我会很忙，所以失陪了，战天王大人。”
白楚璇离开后，尚知若有所思的盯着地上的飞针，而后抬起头盯着我说道：
“想不到，魔教居然还有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白家的千金”
“你觉得那个女孩会影响我的心境？我明确的告诉你，根本不可能现在没有想让你做的事情，回去待命，除非有我的命令，你今后不许参加任何事或战斗。”
“软禁吗”
“毕竟你在外人眼中还是元婴境巅峰，你就对外说你闭关修炼，突破境界之类的话就可以了。”
“知道了，能不能问一下，你叫什么？”
“我叫暗鸦，就算有人报上我的名号，也不准听他们的命令。”
“我记下了，有事的话，就来城主府找我就可以了。”
尚知回去后，我按着额头一步步的走到了码头，用冰冷的海水刺激着脑子，希望能缓解痛苦。
自从白天我在街上对莫长青动手后，面具就没再替我减轻过痛苦。
本想让慕容士权给我看的面具上的阵法，现在也已经损坏，再加上我重伤了莫长青，就更不可能让他帮我做什么事了。
摘下面具，我从海水中看着自己倒映出的脸，就好像第一次看到一般，如此的陌生。
在教徒的眼中，我是新人，在左护法的眼中，我是跟随了他数年的弟子，在教主眼中，我是身负血海深仇的可怜人
我到底是谁？
洗了几遍脸后，我躺在地上，难以忍受的头疼让我的精神时刻处于紧绷状态，望着天边缓缓移动的月亮，我将面具放在面前，就如同面具看着我一般。
这里的事，交给白楚璇一人便可，白家的事，能问到的也都问到了，再在白家待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事已至此，我也该换个地方继续查看情况了
趁着月色，我离开了高阳城，继续朝着北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