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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我不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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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瞧着青萍的几十枚银针全部扎进秦鹏身体,秦鹏酸麻难当,仍不住低声呻吟,却仍不肯松口。&46;&80;&105;&110;w&101;&110;&98;&97;&46;

    白芍挑了挑眉,向青萍道,“看来不行呢!”

    青萍笑了笑,说道,“再等等!”

    “等?等什么?”白芍不解,眨了眨眼睛向秦鹏身上瞄去。

    阮云欢淡笑道,“你怎么不问问,青萍的瓶子里装的什么药?”

    白芍眼睛一亮,问道,“青萍,又是什么好东西?”

    还没等青萍回答,突然听到秦鹏“啊”的一声大叫,全身肌肤不住的痉挛扭曲,不断的拼命挣扎,奈何全身关节脱臼,偏偏动弹不了分毫。

    青萍淡淡一笑,说道,“秦二爷不用害怕,这瓶药只会让你全身发痒,却没有毒,只要你熬过三个时辰,药性自然会除去!”

    白芍眼睛一亮,说道,“还有这么好的东西?”一把夺了过去,凑到鼻子底下闻一闻,又举起来照一照,向地上秦鹏瞅了一眼,突然“嘿嘿”一笑,说道,“我也试试!”从头上拔下一只尖利的银钗,在药液中搅了搅,便向秦鹏走去。

    秦鹏全身又麻又痒,满心想抓想挠,就是动弹不得,听说要熬三个时辰,早已骇然色变,见白芍走来,更是惊慌,大声喝道,“你……你干什么……”语声虽然尽量严厉,麻痒之下却哪里还有气势?

    白芍笑道,“奴婢也伺候伺候二爷!”话音一落,手指疾送,银钗已直直插入秦鹏足心。

    人的足心,是人体最为敏感的地方,就是轻轻的触碰也会让人麻痒难当,银钗这一插入,秦鹏顿时如万蚁穿心,忍不住一声大吼。

    白芍笑眯眯的瞧着他,问道,“秦二爷,你从还是不从呢?”

    秦鹏咬牙骂道,“该死的小娼妇……”

    还没等他骂完,白芍的另一只银钗已刺入另一只足心。

    秦鹏大声呻吟,骂道,“阮云欢你这个贱人,有种杀了二爷!”

    阮云欢淡笑道,“秦二爷这样有种,我可舍不得!”转向青萍道,“秦二爷骨头硬的很,若是这三个时辰熬得下来可怎么办?”

    青萍含笑道,“那便再扎一回呗,奴婢还有好药没用呢!”

    “是什么?是什么?”白芍忙问,说道,“拿出来,给秦二爷试试!”

    青萍笑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这个药性的三倍,让人又酸又麻又痒,偏偏瞧不出伤来!”

    白芍忙道,“那还藏着干什么,快拿出来!”说着便伸手到青萍怀里乱摸。

    青萍忙将她爪子打开,说道,“我拿给你就是!”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只瓶子给她。

    那瓶子呈血样的红色,瞧在秦鹏眼里,说不出的刺目,眼见白芍拿着瓶子向他走来,忍不住大吼,“别……别过来……别过来……”

    白芍眨眼道,“怎么,二爷怕了?这可不好,二爷不是好汉么?怎么会怕区区一个瓶子?”说着在自己头上摸了摸,再没有银钗可用,便向青萍道,“将你的钗给我!”

    青萍笑嘻嘻的拔下来给她。白芍将药瓶打开,顿时一缕怪异的气息飘了出来。白芍挑了挑眉,说道,“闻起来这药烈的很啊!”

    青萍含笑点头,“嗯,烈的很!”

    白芍捏着青萍的钗,在药液里沾了沾,一双眸子向秦鹏身上细细打量,仿佛思量在哪里下手一样。

    秦鹏关节剧痛,全身麻痒难当,见她这般神色,禁不住连心也开始哆嗦,颤声道,“你……你不要……阮……阮云欢,你……你杀了我罢!”

    阮云欢轻叹了口气,款款站起身来,说道,“赵承,你们去歇着罢!青萍、白芍,秦二爷交给你们,好好伺候!”说着径直向大门走去。

    秦鹏大惊,失声道,“阮云欢,你别走!”这短短不过一柱香的时辰,他已经抵受不住,真要被这两个丫头折磨一夜……越想越惊,眼瞧阮云欢理也不理,一只脚已踏出门去,忙道,“我写!我写!”

    阮云欢步子一停,回头瞧着他笑望,扬眉道,“当真?”

    秦鹏忙点头,“你让她们先给我解药!”

    青萍含笑道,“你依小姐之命做事再说!”

    刁滑丫头!

    秦鹏恨的咬牙,却已经不敢讨价还价,只得道,“好……好吧!”

    阮云欢微微一笑,向赵承略一点头。赵承会意,一手将秦鹏拎起,手掌连推连送,“咯吧咯吧”几十声响过,将他关节重新装上。

    此刻秦鹏全力抵受周身的麻痒,那几下剧痛,倒是觉得让他好受一些。手脚一得自由,便忍不住抓搔,哪知道刚抓了几把,奇痒越发厉害,竟一直痒到心窝里一般,不由心底骇然。但闻青萍幽幽的道,“秦二爷,你再抓下去,怕是全身皮肉抓烂,也止不住痒!”

    秦鹏心底一寒,强忍着不敢再抓。赵承将他提到阮云欢面前跪下,何妈妈捧了张小几来摆在他面前,辅了纸笔。秦鹏的关节刚刚复位,周身上下无不疼痛难当,又要强忍全身的奇痒,额上冷汗淋漓,使出全身气力,才将毛笔拿住,伸手要写,却半天使不上气力。

    白芍在一旁瞧着,啧啧两声,说道,“看来秦二爷还是不想写啊!要不要再扎几针?”

    秦鹏脸色一白,咬了咬牙默然不语,只是用尽全力拿笔,依阮云欢的话,歪歪扭扭写道,“来人是我心腹,三叔可信!”下边签上自己的名字。

    白芍见他写完,一手拿了起来,歪着头瞧了半天,摇头道,“怎么秦二爷的字这么丑?还不如狗爬的好看!”

    秦鹏气的全身发抖,只是人在她们手里,已不敢再强抗,只是低喘一声,说道,“这下该给解药了吧?”

    青萍将手一摊,不好意思的道,“秦二爷,这药不是毒药,便也没有解药,奴婢先替二爷启针罢!”

    “你……”秦鹏大怒,挥手便向青萍打去,却被赵承赶上一步一脚踹翻在地。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几十枚银针顿时透体而入。秦鹏“啊”的一声大叫,几乎晕了过去,颤声道,“阮云欢,你……你不守信用,不是……不是君子……”

    阮云欢好笑道,“我自然不是君子,我是女子!”见折磨的他也够了,便向青萍道,“替他启了针罢!”说完,将秦鹏写的信收起,自去歇息。

    秦鹏咬牙,目注着阮云欢背影消失,眼底的恨怒渐渐变成一丝恶毒的笑意。

    阮云欢,你得意的太早了!

    鲁大虎对田庄事务极为熟悉,又有识字的汪世相助,到第二日一早,已将整个田庄人口户籍整理成册,送到阮云欢面前。

    阮云欢慢慢翻看,见田庄奴仆四十六人,其中便包括冯四一家,除小老婆之外的十二口,另租户三家,租种的是田庄一小半的田地。再下来,便是二十三家佃户,哪家种了田地几亩,都有详细的记录。

    册子翻到后边,但见是那三家租户的身份来历,竟然全部来成平州,有两家是冯四家的亲戚,这许多年来,从没有交过任何的租金。而二十三家佃户中,冯四小老婆的娘家,还有曾送女儿供冯四享用的几家,都是占着较好的田地,只剩下十几家,不但要交每年的钱粮,还要受冯四等人层层的盘剥。

    阮云欢皱眉,想了想,起身道,“走罢,我们到外头走走!”

    鲁大虎忙道,“大小姐,这乡里人粗野,莫要冲撞了大小姐!”

    阮云欢笑道,“无防,谁冲撞谁还不一定呢!”说着带着众人向庄院门外行去。

    穿过大片田地,绕过一片林子,就是众佃户、租户组成的村庄。阮云欢刚一进去,便见许多人探头探脑的从门里望出来。

    鲁大虎喊道,“大小姐来了,还不快来拜见!”众人听到喊声,才稀稀落落的出来,立在道边瞧着,也不知道行礼。

    汪世回道,“大小姐,依昨日大小姐的吩咐,今儿一早,已将余下所有的奴仆赶出田庄。”

    阮云欢点了点头,自青萍手中拿过册子,点了七户人家,说道,“大旱天的,你们的田地仍完好无损,足见用心,今年的钱粮便免了!”

    那七家人一向被冯四欺压惯了,听阮云欢叫他们的名字,早吓的面如土色,一听这话,竟然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鲁大虎忙将其中一人推了一把,说道,“大小姐说免了你们的钱粮!”

    那人这才恍然回神,忙“噗嗵”跪倒,连连磕头,大声道,“大小姐,活菩萨啊!”倒将阮云欢吓了一跳。

    阮云欢忙命鲁大虎将他拉起,说道,“不过是因为你们老实勤谨,以示嘉奖罢了,不值如此!”

    那人连连摇头,落泪道,“大小姐有所不知,那冯四在时,我们这几户人家,有哪一年不被他盘剥的?莫说平时农忙将我们牵去替旁人做活儿,就是每一年的钱粮,也是摊到我们头上,遇上这等大灾,他更是想尽办法压榨……若不是如此,我……我那小儿子也不至于活活饿死……”说到伤心处,往地上一蹲,呜呜的哭。

    白芍奇道,“你们为何不报官?或者去旁处生活?又没有卖了给他!”

    另一家的当家的出来说道,“姑娘啊,这田庄是相府的私产,官府如何会管?那冯四就是土皇帝,与附近的田庄的主事都有勾连,我们若是离开,便再也寻不到落脚的地方!再说了,走到哪里,还不是穷人受欺负?”

    阮云欢听的怒火中烧,点头道,“你们放心,这田庄虽是相府产业,但真正的主人却是我阮云欢,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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