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赚钱的手段
点了全冠清的麻穴, 夏祈音哼着歌将竹仗放到一旁。一手拔出绑在腿上的短匕，一手捏住全冠清的下颌，让他的舌头露出来, 似乎在观察从哪里下刀。
苏轼和苏辙面色微变, 该不会来真的吧？
全冠清挣扎不得, 眼睛盯着那把锋利的匕首, 吓得痛哭流涕, 含糊不清地哀求道：“不、不要, 求求你放过我！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少宫主饶命啊！少——”
“认错呀？错哪了？”夏祈音松开他的下颌，饶有兴趣地拿匕首在他下巴上擦出一道血丝。
匕首冰冷的刀锋贴在皮肤上, 仿佛已经刺入血肉一般。
全冠清简直要疯了：“我不该诬陷南宫灵勾结少宫主在丐帮排除异己。”
“你这没说错啊！南宫灵是我义兄，你在丐帮和他不是一心的, 说是排除异己蛮有道理啊！”
“不是不是，两位宅心仁厚, 岂会做这等事！皆是我全冠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胡乱揣测而已。”
“呵~全长老，你这舌头是不是没事就往油里泡？”夏祈音拿匕首拍了拍全冠清的脸：“用这套对付我，是觉得我小孩子好糊弄吗？你当我绿林小魔王的名号是吹出来啊？落在我手里的强盗，但凡拒不招供、避重就轻的，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老实说, 不招供的并非没有, 且不说一个两个。全长老是条硬汉子，咬牙不招无所谓, 不知道你那些好兄弟是不是也都是硬骨头呢？”夏祈音嬉笑道, “原本还想给你个机会看看你想说什么, 却拿这些废话来浪费我的时间。”
夏祈音站起身道：“不想说就别说了, 现在不说，日后也都不用说了。等割了你的舌头，我再去审黑三他们，审完黑三，还有你在丐帮的亲信。你信不信？不管是你做过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还是私藏的私房钱，本姑娘都能一文不落地给你找出来。”
“我招，我招，但我有个条件，少宫主要将我交给丐帮处置。”全冠清忙道。
“你在和我谈条件？”夏祈音的匕首一下子戳中了全冠清的舌尖，又高高举起，似乎准备戳第二刀。
“不！我说，我什么都说！”全冠清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终是没有熬住。
夏祈音从百宝囊中拿出纸和眉笔递给苏轼：“你来记录！”
苏轼将眉笔在纸上划了一下，找到了手感后才道：“我准备好了！”
“全长老，我们开始吧！” 夏祈音拿开口道。
全冠清将自己与黑三爷合作敛财的事情交代的干干净净，事情是交代清楚，话里话外却都在为自己辩护。夏祈音让曲无思和苏辙带着黑三爷去院中审，大体都能对上了。
“我都招了，少宫主就放了我吧！”
“放了你？想得美！以全长老的本事，应该不止黑三爷这桩吧？将其他事情一并招供了吧！比如你为什么会在眉山，来蜀中后，都干了什么，桩桩件件都要说清楚哦！晚些我会去找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核实，若被我发现你说谎，一句慌话就在你身上割一刀。”
全冠清脸色微变，但到底眼下能活着重要，只得招供。期间试图谎言糊弄过去，不想夏祈音手起刀落就是一刀。全冠清惊诧于她能辩自己话语真假，不敢动其他心思了。
天变前，全冠清凭借着丐帮弟子中不多见的才学，巧舌和见风使舵的本事混得如鱼得水，正在竞争大智分舵的舵主。
不想竞争尚未开始，天变了。大智分舵一夜间莫名其妙就有了舵主，全冠清心中觉得奇怪，仿佛记得自己在争取大智分舵的舵主之位，怎么大智分舵是有舵主的，而且还是一位主持大智分舵多年的舵主。
然很快，全冠清就没有心思想这些了，因为更好的机会来了。丐帮因上层纷争，决定开始一次少帮主的遴选，即帮中年轻弟子都运气去挑战洪七和南宫灵，有望成为少帮主。
汪剑通一派，年轻人中最出色的就是全冠清。全冠清比南宫灵、洪七年长，但也不过二十多岁。文采不错，在江湖上有十方秀才的美名，武功也颇为出众。全冠清八面玲珑，在丐帮中人缘极好，对于竞争少帮主的位置颇为自信。
然口舌之徒到底是口舌之徒，全冠清交友广泛，却少有知心之人。甜言蜜语哄的人一时，却比不得洪七的人格魅力和南宫灵的领袖魄力。威望和人缘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年轻弟子愿意与全冠清相交，却更信服洪七和南宫灵。
威望后就是对帮中的功绩了！对少帮主的考核是长老们颁布一系列的任务，每项任务都代表不同功绩。少帮主备选弟子随机抽取任务去完成，然后由长老们评分。短短两年，洪七和南宫灵就凭功绩升到七袋弟子，全冠清却还是六袋。
丐帮弟子从无袋到九袋长老阶层严明，六袋以上弟子会被下面的弟子尊称一声长老。可实际上八袋以上才算长老。六袋弟子和七袋弟子被称长老就犹如朝中你遇到了某位副相，客套地称呼一声相爷一样，实际上副相和相爷区别还是非常大的。
丐帮弟子每升一袋并非资历就可以，或武功或声望或功劳，才有机会晋升。如今的帮主任慈是个务实主义，相较于武功、声望更看重实绩。全冠清武功不弱、嘴巴也甜，偏偏威望、实绩都比不得洪七、南宫灵。
这个时候，全冠清就出了昏招。
全冠清在丐帮大会上，借着酒意挑战南宫灵。他自恃年轻一辈佼佼者，以为打败南宫灵手到擒来，不想竟是没有逼南宫灵亮出兵刃就败了。全冠清败了之后，在大家起哄之下，洪七与南宫灵也进行了一场切磋。
相较于南宫灵和全冠清的一面倒的切磋，洪七与南宫灵势均力敌的切磋就太精彩了。洪七的降龙十八掌磅礴大气，打狗棒法灵活多变，南宫灵袖中一双短剑变化多端，竟能以短剑施展其他兵刃的招式，令人防不胜防。
这场由全冠清挑起的切磋，没有让全冠清得到想要的结果，反而颜面扫地，成就了洪七和南宫灵在帮中更高的声望。
丐帮大会后，汪剑通便知道全冠清根本不是洪七、南宫灵的对手，暗示他退出。竞争少帮主失败，大智分舵的舵主也没当上，自觉丢脸的全冠清就躲到了蜀中。
丐帮弟子遍布各地，有仁智礼义信勇六大分舵，这六大分舵之首为舵主。六大分舵下面还有无数小分舵，小分舵之主不称舵主，以团头称呼。舵主是团头的上司，两者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全冠清两手空不说，还为了颜面躲到蜀中，自是苦闷了一阵子。可他的苦闷没有持续太久，就有了新的目标。
乞丐，即生活困顿而乞讨为生之人。最初他们只是无力劳作的老者或残疾人、没有亲人或被抛弃的孤儿。后因战乱、土地兼并和各种自然灾害沦为流民的百姓也加入了这个团体。他们是社会中底层的人，居无定所衣衫褴褛，常常被人或野狗欺凌。
为了生存，乞丐们开始抱团，于是有了丐帮。世上的穷人总是比富人多，丐帮渐渐就成了一个庞大的组织。到后面，丐帮弟子不仅有乞丐、穷人，甚至有一方豪客或富商加入，后一类就是净衣帮的由来。
如今丐帮以十万帮众称天下第一帮，殊不知十万帮众还是天下还算太平之故。乱世之中，丐帮帮众甚至可以百万计。
人一多，心思就不齐了。丐帮的本意是让穷苦人抱团，不被人欺负。可当乞丐抱团后，他们的实力开始凌驾于普通人，开始出现一些败类反过来去欺负其他人。
幸而很快就有人意识到问题，于是就有了帮规的出现。
无规矩不成方圆，移花宫人数不过千，尚有严格宫规来约束弟子，何况帮众过十万的丐帮。丐帮这样的大帮派，就如同一国无法不立。一旦帮规松弛败坏，那将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眼下丐帮从帮主到长老，都还算清明，丐帮的规矩也颇为严明。诸如白玉魔犯事后，丐帮的反应就很快，立即派出弟子追捕。若非天残帮插一手，在关中白玉魔就会被南宫灵拿回去帮规处置。
可国法再严苛，也阻止不了有人以身试法。丐帮的帮规执行的再好，也不免有人抱着侥幸心理，阳奉阴违。若说白玉魔坏的不遮不掩，全冠清这样的人就要藏的深多了。
全冠清意识到自己在丐帮无法汲取更多权利后，他就有了其他的目的，比如用手上的权利享受一二。他对净衣帮弟子的生活羡慕已久，这些人名为丐帮弟子，却不乏锦衣玉食的大富豪。
可他要享乐，钱从哪里来？
莫看全冠清有十方秀才之名，读过些书，武功也不弱，对于赚钱一道却不甚了解。或许，他也是了解的，只是他的赚钱手段普通人无法认同。那就是利用自己团头地位，用下面的弟子为他赚钱。
有身份的净衣帮弟子不会傻傻给他人做嫁衣。这些净衣帮弟子大多有自己的产业，作为丐帮一员，平时会为帮里出钱出力和接济其他弟子，但绝不会拿自己的钱去供养别人锦衣玉食。
至于全冠清能够笼络的底层弟子又大多不会厉害的赚钱手段，根本无法满足全冠清对金钱的需要。这个时候，全冠清就心生一计，那就是提供“打手”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