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填词的比试
("天下第一捕[综武侠]");
上回与唐十五姐妹一起搞事,夏祈音才知道她们离开福田院后因年纪小，只能在城里找些零工，居无定所,还有许多安全隐患。夏祈音仗着人小嘴甜，将他们居住的公租屋所在街道和相邻的几条街挨家挨户问过去,为她们寻到了几户需要家政服务的人家【注1】。
在这一带租住的许多都是大宋下层官吏,雇不起仆人，但或是独居、或是妻子有孕、父母年迈等缘故非常需要家政服务。夏祈音便做中人，为他们介绍唐十五姐妹上门提供洒扫、洗衣、做饭等家政服务。
大宋原就有此类服务,但这一带的小官吏都知道夏祈音是今科进士的养女,由她为中人作保信得过。且夏祈音为唐十五姐妹撰写了统一的服务守则、收费标准,唐十五姐妹按守则做事,加上谨慎细心，服务质量有保证,业务便逐渐扩大了。
于是夏祈音又借钱给她们在附近租了一个带院子的公租屋，以便于女孩子居住和晾晒送给她们洗的衣物。工作一多，三人忙不过来，还去福田院寻了相熟的女子来帮忙。
在无忧洞与唐十五同牢房的妇人和孩子因被掳时间不长，基本都被家人接走了。可一同送到福田院的还有铁手与开封府后面搜救出来，落入无忧洞有些时日的妇人和孩子。她们有的家人已经放弃寻人离京而去，有的嫌弃她们曾经沦落贼窟,不肯相认。
唐十五姐妹在福田院中与她们相处过一些时日，便选了信得过,手脚勤快的女人加入。为了提高她们的竞争性，夏祈音还拉着林诗音一起抄菜谱，教女孩子们识字，研究厨艺。后唐十五忐忑地提出希望习武防身后,便转由林诗音教她们读书，夏祈音负责教导武功了。
这些女孩子遭遇了许多苦难，最小的南平才九岁，最年长的姑娘也不过二十来岁。她们憎恶被人欺凌的日子，无论识字还是习武都十二分努力。自无忧洞一役后，林诗音练武认真了不少，看到唐十五姐妹的刻苦，竟也开窍了。
李家人最初对林诗音往外跑不太放心，后见林诗音性子开朗了不少，就连身体也健康了，便听之任之了。老李探花身体不好，长子也甚是单薄，最喜欢健康的孩子，至于李探花本就是极为开明的兄长。至于李寻欢不管嘴上多嫌弃，最后都会在林诗音面前败下阵来。
这般到了九月，重阳前一日，帅风旗回家时忽然告诉夏祈音，他们要出京了。
原来朝廷重订官员磨勘之法，召了不少官员回京改官，新科进士们也借着此番磨勘改官的东风一同授官了。一甲的韩琦和李锦荣授将作监丞，分别点为京东东路淄州和两浙路湖州通判。包拯知淮南东路滁州定远县，帅风旗知成都府路眉州眉山县。
任职下来后，众人便开始打点行装与亲朋道别。进士们是大宋的天之骄子，然一脚踏入仕途，就有了许多身不由己。此番授官后，大家就此天南地北，再难重聚了。帅风旗忙着与同年们联络感情，也放了夏祈音与她的朋友道别。
李寻欢和林诗音是最早知道夏祈音要出京的，知道她要去眉州那么远，林诗音不舍，却也能理解。不仅如此，林诗音还主动提出由她代替夏祈音作保，帮唐十五她们的家政公司开展业务，李寻欢也表示可以代夏祈音教唐十五姐妹武功。
夏祈音听了后，爽快地将准备教唐十五姐妹的武功秘籍默写下来交给李寻欢。李寻欢本以为自己是代替夏祈音教武功，没想到是真的“代”为传授。翻阅了一下夏祈音送来的武功秘籍，他终于明白上次夏祈音因何猜测人家对付她是为了武功秘籍。
“这些东西，日后不要随便拿出来。”李寻欢粗略地翻了一遍，忙将包裹皮重新裹上，肃声道，“也不要告诉别人。”
“不是随便呀，诗音表哥又不是坏人。”夏祈音托着小下巴道，“你好好学，学会了再教给唐姐姐他们。要是觉得拿着烫手，就背下来烧掉好了。”
“我有师门，岂可偷学他人武功。”
“好迂腐哦，读书读傻了吧？我给你又不是你偷！孔圣人的书大家都能读，同样是古人写的武功秘籍为什么不能大家一起练啊？读了四书五经也不是哥哥考上进士，拿到了武功秘籍也不一定学成高手。我妈妈说只要不给坏人，谁学都可以啊，师门什么才不重要呢！铁手和追命哥哥不就是带艺投师，要是诸葛先生和你一样迂腐，肯定不会收他们入门了。”
夏祈音噼里啪啦一大段，说得李寻欢节节败退，完全招架不住，最后只得缴械投降了。
搞定了李寻欢，夏祈音抽空去王府探望了小郡主。自《智破无忧洞》大热后，太平王妃对宫九越发畏惧了，却不再拦着翠屏小郡主找夏祈音，亲近哥哥了，当然宫九依旧不乐意带小孩就是了。
先头小郡主多次来找夏祈音玩，又邀请夏祈音到家里玩。只是夏祈音每天都有很多好玩的事情，根本没有去。如今要出京了，夏祈音才溜溜达达去赴小郡主的邀约。
前番受伤，帅风旗对夏祈音管教严了许多，重获自由的小朋友顿如脱缰野马，满城撒欢。见过小郡主次日，又呼朋引伴叫上李寻欢和林诗音跟她一道去大相国寺和那边的小伙伴道别。
不想三人经过一家酒楼，却被两位美貌女伎拦住了去路：“还请几位暂且留步！”
大宋风气开放，许多酒楼都有女伎。她们时常出入王侯贵族府邸，寻常人家办喜事都会请歌伎上门助兴，并不会被太过歧视。女伎们甚至可引领东京时尚，让贵族女子效仿她们梳妆打扮。
在汴京与女伎有往来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女伎主动与夏祈音三人搭话，和普通路人上来搭话并无区别。
三人出行，头一个冒出来的永远是夏祈音。被美女姐姐拦了路，小朋友也不生气，笑眯眯道：“姐姐们有何事呀？”
“小妹妹与你哥哥姐姐可读过书，可懂诗词？”
“这你就问对了！我爹爹和他们的爹爹、哥哥都是进士。我们从小就读书，诗词么，略懂略懂，我这位哥哥不仅懂写诗填词也不是难事。”
“那妹妹可能与我们帮个忙？”女伎笑问道。
林诗音点头道：“姐姐们只管说，但能帮忙，绝不推辞。”
李寻欢：……我的意见永远不重要，带孩子到底图什么！
“我们这里有两人先生想要比试填词，吾等姐妹评判，赵公子却说我们偏心柳先生。故此约定从门前经过之人，不拘男女老幼，只要识字，看得懂诗词，又不认识两位先生，就可请来为裁判。”
女伎们引着三人走入酒楼，为他们介绍要比试的两人：赵公子衣着华贵，年约四旬，颌下一缕短须，手执折扇，富家公子模样。脸、手细滑白腻，保养极好，然眼下见黑，脚步轻浮，气短身虚，一看就是纵情酒色之徒；柳先生约莫六旬，颇为清瘦，脸皮略黑，在女伎们左拥右簇下神色自如却不见猥琐之色。一缕长须白中见黑，眼中有沧桑，酒已微醺，却颇能自持，定也是位风流人物。
“赵公子，咱们有言在先，这三位家学渊源，读过书也懂诗词，可适合做评判？”站在柳先生身侧剥葡萄的美人笑道。
“还有个条件，所选之人须得不认得我二人，方能公平公正。”赵公子开口道。
“我看这位柳先生脸脖肤色不同，面有沧桑风尘之色，若是没有猜错，应是近来才进京的吧？”夏祈音道，“我去年底跟着义父进京，今日之前并未与他见过。至于赵公子您，你我当面，我若见过你，想来你也认得我了。”
李寻欢虽不解夏祈音之意，但在外人面前，也不会拆台，顺势道：“我与表妹也是去年从保定府进京，并不认得赵公子和柳先生。”
“柳先生和赵公子不认识，倒是好几位美人姐姐，有过一眼之缘。”夏祈音嘻嘻一笑道，指着为柳先生斟酒的美人道，“这位姐姐上巳节游琼林苑我远远看过一眼，近看更美了，姐姐应该就是李师师吧？”
李师师有些惊讶，虽说她在汴京城算有些名字，却也没料到连一个小姑娘都认得：“奴家正是李师师，姑娘好眼力。”
“姐姐这样的美人，任谁见过一次都忘不了。”夏祈音笑道，又指着剥葡萄的姑娘道，“这位是樊楼的盈夏姑娘，爹爹不许我去樊楼玩，盈夏姐姐站在楼上，我见过一次。”
盈夏先是惊愕，旋即笑道：“妹妹这小嘴莫不是抹了蜜，亏得不是个小子。不然柳先生和赵公子也不用比了，姐姐们都跟你走。”
“倒不曾抹了蜜，我是打小喝着蜜糖，在蜜罐里泡大的。”
众女皆被她逗得大乐，好一会儿才止了笑，将比试的内容说了。此番比试，主要是比填词，由三名女伎出三道命题，柳先生和赵公子填词一首，请路人评判评定优劣。
“听你们方才之意，之所以请路人评判，就是赵公子怀疑你们会偏心柳先生。若是你们命题，又被说偏心如何？”夏祈音奇道。
众女面面相觑，李师师试探道：“若不然命题也交给你们出？”
作者有话要说： 【注1】阿音喜欢唐十五姐妹，顾虑她们的自尊，所以才不直接金钱援助。另外小阿音答应过义父不义之财一分不花，所以她截胡的赃款不会花自己身上。感谢在2021-06-0622:50:54~2021-06-0722:39: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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