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岸边
我发疯般冲出房门,到处寻找。
心里那想法逐渐坐实。
我爸妈被恒冥带走了。
“王八蛋!”我气的大声咆哮道。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响彻整个楼房,胡长安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咆哮声吓得不轻,他们惊慌失措地从楼上飞奔下来,一脸惶恐地询问:“怎么了?!”
我的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声音因气愤而颤抖,将恒冥带走我父母的事情说了出来。
胡长安知道以后,也大骂道:“这个王八蛋!”
“你先别着急,恒冥肯定有什么目的,他应该会留下线索。”君陌安慰道。
线索?
我顿了顿,转身又在房子里翻找了起来。
可是找了个遍,什么线索都没有。
突然间,一个声音在我家门口传来,那声音尖细,讲话很别扭:“长仇未了,乌江畔上,君上久等,还请神女大人即刻前往————”
乌江?
那是我当初救下恒冥的地方。
好,好一个长仇未了。
“替我传话,不过一日,我便赶到,但是,他敢动我父母一分一毫,哪怕是拼了命我也要将他的龙首斩下来!”我愤愤朝门外喊道。
“会不会有诈?”胡长安疑惑道。
“有诈我也得去。”那是我的父母,疼我爱我的父母。
死我也要把他们救回来。
“哎,我也去吧”胡长安叹了口气。
“这次可能很危险”我犹豫的看着胡长安,路途遥远,再加上恒冥现在这个状态,就这样去就是以身犯险。
胡长安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我师妹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弟,我不看着你我不放心。”
“好吧。”
胡长安又突然一拍手,“哦!”了一声道:“来来来,去把你爸妈的衣物拿来。”
“要干嘛?”我不解道。
“我自有用处!”
我去爸妈房间翻了两件衣物给胡长安。
只见胡长安拿出一只又黑又枯宛如一根树枝般的枯手,这该不会是我在李鼠身上砍下来的那只吧?
“你不是说,我拿那妖道的手干什么吗?现在就告诉你,我独家研制!指魂手!只要把有关于他人的气息的任何物品系在手上,八百米内,那人只要出现,这手就会指明方向!”胡长安乐呵的给我展示了一番,然后把我爸妈的衣物剪下来一两条,系在那手的手指上,做好这些,他又道:“走走走,叫上黄小四!那家伙也得去!年纪轻轻的就得历练历练!”
“你不怕他丢命?”
“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
没多收拾,我便马不停蹄的要赶路,本想要江卿宴用灵力传送到就近地点,但他突然有事:“阿眠,我得先回趟秦岭,处理好事情以后我会来找你。”
突然在这个时候出事,怕不是秦岭那边出什么大事了?
不会是恒冥这家伙故意使绊子想把江卿宴从我身边引开吧?
“那你先回秦岭吧。”我没多想,回就回吧。
笛修和君陌还在,起码还是够用的。
冰冷的冬夜,寒风刺骨,我们传送到了乌江旁的一个村落里。繁星点点的天空映衬着苍白的月光,使得整个世界都显得冷清而寂寥。
“这好安静啊”黄小四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这个村落很大,但现在却非常安静。
按理说,年后的农村都比较热闹,这里却冷冷清清,连个放烟花的都没有。
“要不?现在就去找那王八蛋?”胡长安提议道。
“等等。”一进到这村子我就觉得不对劲,害怕是不是恒冥在这有什么埋伏,我想先一探究竟。
我们继续在村落里游荡着。
直到靠近村尾的一个小广场上,突然再次听到熟悉的歌声:“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
又是游园惊梦。
“操!他不会也在这吧?!”笛修听到歌声后,忍不住破口大骂。
我也心中暗道不好。
虽然不知道沐城会不会对我们下手,但是如果他下手了,一个成龙了的恒冥,一个弑神鬼仙,两个同时对我们下手的话,恐怕有些难招架得住。
还没等我多想,那好听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嗨,笛修,小姑娘,你们怎么在这?”
转身,沐城正笑眼弯弯的看着我们。
“这没有庙会,你又怎么在这?”我反问道。
“谁说我只会出现在庙会的?”
那个土地爷。
沐城的目光缓缓扫过我们每一个人,突然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咦,那位蛇君,今个怎么不在?”
不清楚他什么目的,我便随便答了一句:“他等会到。”
沐城微微侧过头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慵懒之意,嘴角轻扬,缓缓说道:“哦……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叨扰诸位了,你们慢慢玩。”说罢,他向后退了两步,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身影却如同鬼魅一般,骤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身后那戏曲声也戛然而止。
我的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他总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忽然,那尖细又别扭的声音再次响起:“泰安神女,君上有令,乌江畔上,只允你一人前去————”
我蹙眉,他大概早就知道我们到了乌江。
“你们留在这,我自己一个人去。”
保险起见,君陌系了根红绳在我手腕上,真出什么事,就紧急拉动红绳。
把他们留在村落里,我便独自前往乌江边上。
乌江岸边,水流湍急,波涛汹涌,仿佛一头凶猛的巨兽,让人不寒而栗。我小心翼翼地在岸边慢慢前进。
突然,我看到前方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身着绿袍,突兀地矗立在江边。我定睛一看,那人正是是恒冥。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对我,仿佛在凝视着江水的流动。绿袍随风飘动,他的身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带着一丝神秘又危险的气息。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当时,你好像就是在这个位置救的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