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都惊呆了
萧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稳住这摇摇欲坠,昏头昏脑的身子的,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似的寒冷,从头凉到了脚。
慕十七所说的这些话,明明他心底都是清楚的,可为何这般被她指了出来,他却如此的难受!他无力反驳,不,他是无法反驳!
“慕十七,我……错了!”那句错了,虽声音如蚊,却依旧飘进了慕十七的耳朵里。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离国这些把生命和明天都交给了你的百姓,是扶持你上位的独孤宸,是哪些替你出生入死保家卫国的将士们!”
她话向来少,对于自己漠不关心的人和事可谓是只字都不提了,可萧祁的事就是独孤宸的事,如今独孤宸这般,她不想他终有一日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被萧祁玩的快要完蛋的离国。
因为这里有慕老爷子,有独孤泊,有慕擎玉,有鹤羽他们。还有着她珍惜的回忆。
“端木翊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最好离他远一点。”慕十七丢下这么一句话,也不管那树下失魂落魄的萧祁。
就连鹤羽都以为萧祁是被那一场马球赛打击到了,居然当众折断了自己手里的球杖,并发誓再也不会拿起这球杖了,若是违背就剁了自己的双手。至此再也没有什么神风马球队了!
这毒誓发地够狠的!对于他那股子对马球的热爱,他可比谁都清楚,当初王爷可没少折他的球杖。也没能断了他那热情,这慕十七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如今,他居然能幡然醒悟!
然而,让众人更吃惊的还在后面呢。
宫里的暗卫传来了暗信,虎啸急着给慕十七和独孤宸报了上去。
“圣上扔了所有的鸟笼,还放走了他那后院里所有的奇珍异兽。”
“圣上在朝堂上问了慕将军关于离国边境的事,并提出去军营里去看练兵!”
“圣上烧了所有藏在床底下的闲书话本子,挑灯夜读兵法!”
……
“咱们这圣上不会是被什么鬼东西附身了吧!这完全不是他的做派啊!怎么?这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吗?”鹤羽嘴巴就是这么毒辣,对这小皇帝那可是一肚子的怨言。
上不了战场,干不了大事,天天就想着玩乐,他都替王爷头疼。可谁想,被慕十七一场马球赛给治好了他那一身纨绔的坏毛病。他觉得他那天累的跟狗一样的前后场来回跑也是值得的。
“十七姑娘果然高明!可是我还是有很多问题不明白。”鹤羽瞧着慕十七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看向独孤宸时,便猜出她心情不错,瞧准了机会,问出自己的疑问。
果然,慕十七心情不错地道:“说!”
只是十七姑娘,你能不能说话别那么简洁生硬,搞得我欠了你多少银子似的。
鹤羽激动地很,把心底的疑问一股脑都问了出来:“第一,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阿玄会打马球的,还这么的厉害!第二,你为什么在一开始就以为我们一定会赢!”
阿玄也颇为好奇,只是他能憋在心里,依旧做他那个安静的美男子。这会也停下了脚步,立在一旁,等待慕十七解答。
这事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的,慕十七指了指阿玄的手:“你的身份我之前并不是太清楚,可多少能从你的衣着行为看出一二,非富即贵的公子哥,手上却又薄茧,可是你既不是使刀的,也不是用剑的,而且你手上薄茧所处的位置跟萧祁手上的一模一样!”
走了一步,拿下独孤宸手里凉水,给他换了杯热茶,才又继续道:“你忘了,当初护卫向我汇报宫里萧祁与大夏质子走的很近的消息时,你也在一旁,当暗卫说出端木翊擅长打马球时,你的表情是不屑,你知道人只有在自己最为擅长的领域,特别是知道那人还曾是你手下败将的时候,才会露出那样自然流露出来的不认可的表情。”
阿玄轻笑一声,他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蛋笑起来更美了:“我自己都没发觉呢,十七姑娘果然是心细如麻。”
他的脸色带着敬佩,是从心底对慕十七产生了由衷的佩服。
“你连听到马球两个字都会手痒地不自觉地挥动手指,一次是在提到端木翊给萧祁放水那一次,一次就是在我向萧祁约战的时候。若不是真的从骨子里就喜欢这样东西,你是不是不自觉的表现出来,连你自己也没注意的。”
慕十七本来是回答鹤羽的问题的,却没想这会这一大段看似没什么要紧内容的话,却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
众人没想到,她竟心思如此细腻,观察如此入微。就单凭阿玄那几次表情和动作就能看出他是个擅长打马球的人。
其实慕十七也没那么神,论眼尖,她可不敢跟独孤宸比。只不过要比一般人要心细一些,她敢说,独孤宸比她看得还要仔细,只是他不愿去多想,也是对自己不关心的事不去过问罢了。
她可没忘记他在云午岛这一路上的表现,那可是连她都被惊呆了好几次呢。
“那输赢呢?你不可能就单凭阿玄一人就能赢得比赛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可你当初并不知道萧祁那一方的实力和队员的组成!而我们这边,真正能出场的只有阿玄一人。”
鹤羽不再嘻嘻哈哈,他想知道,这慕十七到底可怕到了何种地步。这一路以来,他一点也没看透她,她太过神秘,太过强大,也太过可怕了!
一个从没出过盛京的世家女,为何会有这样的心思,这样的身手,这样的医毒造诣!
而他这会不敢深想下去,他越想越恐怖,她嫁给王爷,到底是对还是错。而这样的一个人,若是想要做出一番大事来,绝不是他们几个能应付的了的。
不,他该庆幸的是,她如今所做的一切都证明了他们是友非敌。
慕十七没错过他眼里流转着的情绪,只是不明白他那又惊又骇的表情是什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