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亡灵列车（30）
“你是想说这些想要了解人类的诡异，本质上是更为恐怖的刽子手？”
孤狼很快就理解了熊玩偶的意思。在理解的同时也不免有些胆寒，如果诡异所谓的了解就是用尸山血海堆积而成的话。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了解的越多，手中的鲜血也就越多？
阮年九点头，对孤狼的结论表示认可。
“可是为什么呢？既然要了解人类又为什么要制造那么多伤亡呢？既然要和解又为什么要做相反的事？”
展逸凡不明白，其实从他加入密诡协会后，其他前辈或多或少有提及这些。甚至在出发前，艾米莉亚·斯特莱恩还特意来提醒过他，让他多加注意。
如今，听阮年九这么一说，才真的觉得诡异总是透露出一种矛盾感。
想要了解人类却杀害了很多人，想要和解却又在不断制造纷争。
以及，他们经常提到的人性
阮年九轻笑出声，将怀中的熊玩偶放在桌子上示意它讲解。
熊玩偶也没有什么反抗，而是站在桌子上跳了跳。
“首先，你要知道最初诡异没有人性，而现在部分高级诡异拥有的人性是恐惧。”
“其次，诡异对人类其实从根本上来说根本不存在恶意。”
不存在恶意？
孤狼发现了问题所在。既然不存在恶意，又为什么要引诱人类深入并将其杀害，又为什么要制造那么多的伤亡？
除非是它们并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看着孤狼的表情，熊玩偶知道孤狼已经想到了关键点，点头表示认同：
“没错，对于诡异来说：不管是戏耍还是引诱，又或是欺骗。这些对它们而言不过是依照本能行动一样。”
“就像狼吃羊、狮子猎捕兔子、这些食物链的关系一样。这对它们而言不过是正常的本能反应罢了。”
“要知道诡异的能量来源，以及它们提升的方式就是生命能量。”
“或许现在的高层很乐意推动双方的和解，但是不了解它们的本质，就与它们交流和解的事，无异于灭亡。”
熊玩偶一字一句不含表情和感情波动将这些恐怖的真相公之于众。
“这么说想要和解的诡异，在诡异之中算是异类了。”
毕竟对于诡异而言，人类就是它们的猎物。从捕食者的角度来看，与被捕食者达成友好关系简直过于奇怪了。
阮年九点了点头，拿出一个纽扣式按钮放在桌子上，轻轻一点。一个巨大的屏幕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目前已知发生过的类似数据。”
展逸凡两人看着这份数据有些疑惑，为什么极大部分都是a级，只有极个别是s级的呢？
别人不知道，身为密诡协会成员的展逸凡可是知道的，之前阮年九还说过其他高等级的存在。现在却没有它们的数据，是要保密还是……
阮年九看着在胡思乱想的展逸凡摇了摇头：“这些是有录像的实际证据，已被解决的诡异。而那些没有被解决的高级诡异不可以被记录。你们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两人点头，这的确是一个致命的问题。倘若记录那些高阶诡异就会被它们察觉，顺藤摸瓜找过来，但是情报的不足又很容易让后面的人丧命。
真是两难全。
“不过也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案例，那些高阶诡异为了实现它们的目标所做的事。”
说到这，阮年九的眼神有些空洞。但是他也没太在意，这是他强行读取过去灵魂碎片留下的后遗症。
不过问题也不大，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熊玩偶接受着阮年九的记忆，看向孤狼说道：
“小九在刚才查看你记忆中的那个人，你现在应该有印象了才是。”
孤狼点了点头，他已经回想起了和颂者的相处时光，本以为他是一个强大的人类。如今听熊玩偶的语气，恐怕身份大有不同。
展逸凡看着一人一熊。虽说他不知道他们俩在说啥，但是也知道这是一个相当关键的信息，因此安静的等待。
而一旁坐着的朴缈雾早已在交谈前，设下了屏障以防止消息的泄露。
如今津津有味的听着三个人的心里话，在熊玩偶指出那个诡异时，终于将注意力集中倾听。
“那个家伙就是一个高阶诡异，并且完全不是你们这些萌新可以对付的存在。当然，这么说你们可能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只要知道那家伙是s级诡异之上的存在就可以了。”
s级之上的诡异吗？饶是一向冷静的孤狼也不由得直冒冷汗。这般强大的存在如今潜伏在人类都市里，还在圈里有如此高的名声。倘若对方不再伪装，那么毫不夸张的说那个省市将面临灭顶之灾。
不过，能够相处这么久，还没有露出破绽。甚至在自己的记忆里它还有不少感情的波动。这些都是伪装的吗？
那么为了完成这样的伪装，它又为此做了什么
“它如今可以自由的混迹城市之中，除了天生的欺骗者天赋外，还有它不断了解人类进行的实验后获得的成果。”
熊玩偶感受到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实验”
展逸凡听到这个词，喃喃道。不知怎的，听到这个词他心里有种颤栗感。希望不是他想到的那种实验……
两人或多或少对实验的内容有些猜测。熊玩偶看展逸凡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接着说道：
“它在很久以前，在很多家族、皇室担任过重要的职位。或是太傅、或是管家。为了深入人类的调查，它模仿、尝试。最后……摧毁。”
摧毁
为什么要摧毁不是在融入吗？展逸凡对此感到疑惑。试问什么情况才会让人摧毁调查的事物？调查的事物已经失去了调查价值。
“没错，实验的目的是为了了解和调查，当这个实验对象已不具备参考价值那么除了永久的保留外，还有摧毁殆尽。”
“以及……”
阮年九伸手在熊玩偶身上揉了揉打断了熊玩偶接下来的话语。
“它是真心认为这样没错。以及在它看来：在完成大业前牺牲这么些微不足道的人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够和解，那些死去的人也算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