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们什么都不是
皇甫肃什么都没有说，站起身走出房门。
趁他离开的缝隙，楼水萱急忙将那几页资料偷偷藏到桌子底下的细缝。
她长舒口气，听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急忙装模作样。
“哎呦，好痛……”
“伤到哪了？”
他蹲下身，替她揉了揉脚踝。
“痛……”
装也要装得像样些。
“应该没有伤到哪，敷点药就好。”
皇甫肃松开她的脚踝，打开药箱，拿出棉签替她沾了点止痛消肿的药水，轻轻地擦了擦她的受伤部位。
楼水萱不敢看他，一直垂着眼帘，安静地看着他手中的动作。
她的心跳得很快，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能撒谎撒得这么溜顺。
“皇甫肃，你之前是学医的吗？”
看他包扎得有模有样，她的心中忍不住有这样的疑问。
“嗯。”
依旧是淡淡的应答，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是妇科还是跌打扭伤科啊？”
“性科，专门医治你体内的。”
“好了。”
将药箱合上，皇甫肃提着它站起身，刚想走，却发现女人还无助地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他居高临下盯了她好一会儿，才蹲下身子，声线淡漠。
“上来吧。”
楼水萱难以置信。
“什么？”
“让你上来。”
皇甫肃再重复一遍。
楼水萱愣愣地看着他蹲下的背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如果他知道她是假装的，一定会宰了她吧，可是上去了又怪怪的……
“还愣着干什么？”
他的恼怒带着不耐烦。
楼水萱急忙贴上他的背，被他背了起来。
她羞红了脸，两只长臂搂住他的脖子，小声地在他耳边说。
“谢谢。”
“还真重。”
他背着她，手中还提着一个药箱。
走出房间，楼水萱有些忐忑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桌子底下的缝隙，藏在那，皇甫肃不会发现吧？
“水果切好了，就在桌子上。”
楼水萱想起那些水果，忍不住问。
“你刚才去哪了，我找不到你。”
“打电话。”
皇甫肃将她放到沙发上，提着药箱走近储藏室，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
看着桌子上的水果，他明显有些不悦。
“不知道我讨厌吃这些？”
“你的冰箱里都是这些，所以我都切了。”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不好吃。”
连吃都没吃，他站起身。
“我去洗澡，你去做饭。”
“我走不动了。”
楼水萱继续装可怜。
皇甫肃停下脚步。
“是不是，连洗澡也没办法了？”
“洗澡，洗澡可以的！”
才不要你帮我！
“可是你没法走路呢，不太方便。”
皇甫肃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不如，我们一起洗，待会一起做饭，你说好不好？”
什么……太离谱了！楼水萱心里想。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走吧。”
将她一把抱起，不顾她的反抗，皇甫肃一步步往浴室走去。
“我，我，我，在外面等你，你，你洗吧。”
楼水萱的双脚刚沾地就想逃，皇甫肃长臂一勾将她搂进怀里。
“你的脚不方便，我帮你！”
“不必了……”
“你敢反抗？”
“我没……”
兴许是说不过他，又或者被他的气势震慑住了。
楼水萱只能顺从地被他拉到浴缸边，他一脸坏笑。
“刚才我有没有让你舒服？”
“你不是要洗澡了吗？快去洗吧。”
他怎么忽然说出这么难堪的话。
见她娇羞，皇甫肃一笑，俊颜往前凑近。
“你喜欢哪种姿势？好像你更喜欢的是前面？”
“啊……你别说了！”
楼水萱难堪极了。
“做都做了，还不能说？
”皇甫肃笑了笑，脱掉剩余的裤子，一脚踩进浴缸。
手机铃声在这时候突兀地响起，皇甫肃淡淡开口。
“拿过来。”
“是。”
楼水萱蹲下身，在他刚才脱掉的西裤裤袋里摸了摸，将手机掏了出来。
当她看到来电人竟然显示左静舞，她吓了一跳，差点拿不稳。
“舞。”
他接过电话，开口第一句就让楼水萱讶异了会。
他边跟左静舞讲电话，边看着楼水萱，识相的楼水萱终于抵挡不住他的目光，被他一把扯进浴缸里。
痛！
强烈的痛感瞬间袭来，她狠狠地瞪了皇甫肃一眼，却听到他问对方说。
“想我哪里了？”
愣了愣，楼水萱忽然觉得有些恶心。
她不再看他，乖乖地被他揽在怀里，听着他胸膛上的心跳。
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肩膀，他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上上，楼水萱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炙热的目光盯得她浑身难受，她不情不愿地跨坐在他身上。
还没坐稳就被他狠狠地顶撞几下，吓得她急忙扶住他的手臂。
“唔……”
还没做好准备，她皱着眉，有些乞求地看着他，可是他却对电话里的另一个人说。
“等我忙完了就满足你。”
楼水萱实在不想他跟别人暧昧，可是，一个两个难堪的词汇还是跳入她的耳朵，让她浑身难受得很。
“我先挂了。”
皇甫肃挂了电话，抓起她的小脸。
“吃醋了？”
“你能不能别……”
别在我面前老是说出这么恶心的词汇……
“嫌我说的不中听？”
他挑眉，语气有些不悦。
“你这么喜欢做，为什么不去找左静舞做？”
她也学着他说出难堪的话，可是毕竟是初学者，她的话始终没有皇甫肃杀伤力大。
浴室安静的氛围让人压抑，皇甫肃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忐忑不安。
终于，她持续不下去，语气支支吾吾。
“我，不是故意的。”
“太迟了。”
他狠狠地顶撞身上的人，楼水萱抵挡不住，往前扑去，顺势跌进他的怀里。
她忍着体内汹涌澎湃的感觉，羞耻地咬紧自己的下唇。
一番发泄，皇甫肃的声音终于冷静下来。
“冲干净，去床上等我。”
楼水萱累得不行，过了半天才缓过来。
“是……”
她急忙爬出浴缸，往前走两步拐进淋浴区，打开喷洒将自己身上的汗水彻彻底底地冲洗干净。
这个女人真的受伤了吗？
皇甫肃躺在浴缸里，想的却是她刚才走那么快，根本不像受伤的样子？
难道她在骗他？该死，他居然上当了！
恼火的不止这件，忽然想起这个女人的倔脾气，从来没有谁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
还好只是契约情人，如果是另一半，那她不得嚣张跋扈到天上去了？
楼水萱关上喷洒，扯过浴巾将自己裹了起来。
手机震动的声音一遍遍传入她的耳朵，她仔细一听，是自己的手机。
滑动接听，凌逸温柔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让她的鼻子忽然发酸。
“水萱，我又想你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你。”
他说着说着，对着手机轻轻吻了她一下。
挂了电话，楼水萱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从小失去妈妈，现在继父和继姐都不在身边，男友在异国忙着拍戏，而她自己被恶魔强行占有，夜夜承欢。
想到这，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生活，听到浴室里喷洒发出来的水声，楼水萱的心里一直不是滋味。
本来她和凌逸熬过了那么多风雨，就快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忽然杀出了一个皇甫肃，将她所有美好的生活统统打破。
淋浴声消失，不一会儿，浴室的门被打开，皇甫肃一手用毛巾擦着头发，将毛巾随处一丢，朝她的方向走来。
楼水萱背着他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过头若无其事地问。
“洗好了？”
“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
他伸手抚摸她的脸，视线一直没从她的脸庞移开。
楼水萱摇了摇头，哪敢奢望得到他的礼物。
“哭了？”
俊颜凑近她的脸，仔细地嗅了嗅，逆着光，他看到了她脸上的吻痕。
楼水萱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说。”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却让她浑身发抖，有些胆怯地看着他。
皇甫肃站在她面前，等着她开口，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水萱才支支吾吾地说起来。
“是想起来，以前的事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来，如果说了，他岂不是又要生气了。
没有接她的话，他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当初，有梦想，有爱情，有不服输的干劲……”
楼水萱还没说完，声线就有些哽咽了。
“当初为什么想跟他在一起？”
他忽然开口问道。
楼水萱想了想。
“因为情投意合。”
“现在呢？”
他又问。
“想跟他有一个家。”
她倒是说得直截了当。
眸光一冷，皇甫肃在她面前站了会，拉开旁边的抽屉，将一张卡递到她手里。
“他给不了你一个家的，拿去吧，自己去买一个家。”
什么？
将卡塞到她手里，他解开下半身的毛巾，打开衣柜，从里面挑了一套睡衣换在身上。
楼水萱拿着卡的手一动不动，她愣愣地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皇甫肃到底是什么意思。
“怎么办？又想要你了。”
他换好衣服，从她身后抱住她，在她的耳边呢喃。
“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将卡放回桌子上，楼水萱转过脸，表情无比认真。
“你别给我送东西了，履行完合约，我们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