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也配和我谈条件？
皇甫肃的车来到老贺说的地点，只见楼水萱进了一间大型超市。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她就拎着一大袋东西走出来。
眼尖的皇甫肃一下子看到了袋子里有几份东西是凌逸喜欢吃的口味。
看到这，他的心里更为恼火。
“啦啦啦，啦啦啦……”
楼水萱哼着歌，走近一家花店，买了一大束玫瑰花，又进一间杂货店买了一包蜡烛，难道是想吃烛光晚餐？
想到这，皇甫肃的心里更加不痛快。
看着楼水萱上了楼，将窗帘挽起来，在阳台上忙着打扫干净，皇甫肃心里清楚，今晚肯定是有贵客来。
竟然这么殷勤，他绝不能让她如愿，愤愤然地掏出手机。
“凌逸是不是订了你们的机票？”
“取消他坐的每个航班。”
他挂了电话，启动引擎扬长而去。
特地下了厨，做了八道精致小菜，将玫瑰花修剪干净插在花瓶里，又将客厅打扮了一番。
楼水萱的视线在家里的每处角落来回打量，直到没有哪个地方不满意，她才满足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凌逸的到来。
时间过了一分一秒，很快就到晚上十点多了。
凌逸始终没有打来电话，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呸呸呸！
她急忙打消自己脑海中的想法。
打开电视消磨时间，正好是晚间新闻，主持人机器般的报道却让楼水萱呆了几秒，就是没反应过来。
“据最新媒体报道，中航123航班在下午四点三十分从法国巴黎飞往中国宓城时忽然失去踪影，所载288名旅客全部失去联系，目前为止，中国已经派出搜救队出发前往123航道，极力寻找123航班的踪影……”
逸……
楼水萱在心里默念着，中航123航班，不就是凌逸上飞机说的那班吗？
怎么会……
由于紧张手心不停地冒汗，楼水萱掏出手机，一遍遍拨打凌逸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sorry，……”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楼水萱一遍遍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半个小时后，凌逸的手机还是没有给予她任何答复，依旧是冷冰冰的机器声回复，冷到她心里。
不，凌逸不可能出事的，不可能……
楼水萱撒开腿就往楼下跑，她拦了一辆的士，亲自到机场等凌逸。
越来越多的家属也蜂拥而至，他们大多是看到了新闻，难以置信，跑到机场质问工作人员。
“逸，你不能出事，不能……”
楼水萱一下子慌了神，她漫无目的地寻找着123航班乘客可能出来的出入口，执着地等在那，就是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你让我们怎么活啊？那飞机上可是我的孙子啊，我的儿子儿媳妇都在上面啊……”
一名老妇在大堂经理面前哭得异常悲痛。
“我的家人啊……”
她老泪纵横，靠在另一名老伴的肩膀上痛哭不止。
“夫人您先别难过，目前为止还不确定机上人员遇难，请你耐心等待。”
大堂经理极力安抚。
楼水萱将目光别过去，就是不愿意看那悲戚的一幕。
打开手机，铺天盖地都是中航123失踪的消息，越来越多的家属涌到机场，原本不会很慌乱的心情却被他们挤得异常焦急。
逸，给我回个电话，求求你给我回个电话……
她捏着手中的手机，不停地点亮屏幕看有没有信号，有没有新的电话打进来，有没有短信。
可是，每次结果都让她失望。
一遍遍翻着凌逸的照片，心里酸楚得难受，楼水萱左顾右盼，就是等不到凌逸的影子。
如果说凌逸下午的飞机，晚上22点30分就该到了，为什么现在都午夜十二点多了，他还没到，连一通电话都没打。
逸，你去哪里了？
楼水萱有些失望地走出机场，夜晚的风很冷，吹在身上让人好绝望。
擦干眼泪，楼水萱拨通了王宁的电话。
“喂？宁姐，我是水萱，嗯，没什么事，就是想问凌逸他在不在？哦，他订了下午的机票回来了？你确定他上飞机了吗？哦好的，没什么事，挂了。”
尽管王宁没有亲自送凌逸去机场，但是机票却是王宁买的，她买了几点的机票，从巴黎飞往宓城的航班，她都清楚。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楼水萱兴奋地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是他，恶魔皇甫肃。
鼓起勇气，她终于接听他的电话，只是，当她还没开口，表情就愣住了。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皇甫肃在电话那头邪魅地笑。
楼水萱难以置信地呆愣几秒。
“这，这事，是你安排的？”
“作为你不听话的下场，这样的惩罚算轻的。”
皇甫肃勾起的笑容又深了很多。
“你疯了？”
楼水萱忍不住冲着手机咆哮。
“有什么仇恨你冲我来，飞机上288条人命能玩吗？他们是某个人的妻子，某个人的孩子，某个人的家人，只是因为你一句话，他们就要葬身在这里？皇甫肃，你真是全天下最愚蠢最自以为是的人。”
她尖锐而犀利的咆哮吓走身边很多路人，皇甫肃却不以为然/
“完了？”
“想要他没事，可以，我得看看你的态度。”
皇甫肃深深的笑容里，掺杂着几抹淡定。
“全飞机288条人命，就在你的手里。”
“你说什么？他们还活着？”
楼水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一下子清醒很多。
“你是希望他们活着，还是立刻去死？”
俊眉微挑的反问。
“不，不要，你在哪？你是不是在家？我过去，我们好好谈，你想谈什么条件我都依你，不要对无辜的人下手，他们都是无辜的。”
楼水萱慌慌张张地上了一辆的士，心里忐忑不安。
皇甫别墅灯火辉煌，楼水萱下了车，急忙往里面赶去。
她刚冲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的皇甫肃就抬起清冷的眼眸。
“来了？”
不出十分钟的时间，这个女人就从机场赶到他家客厅，有意思。
“皇甫肃，你把他们藏到哪了？”
楼水萱上气不接下气，身体微喘，眼里却带着质问。
这样的语气他可不喜欢。
“这么火急火燎的赶来，就是为了别人的事？”
皇甫肃冷冷一笑，嘴角勾起的弧度清冷得刚刚好。
“他们不是别人，他们是某些人的家人，所有的事都是我的不对，请你不要把过错归结到他们身上。”
楼水萱试图说服他。
此时，新闻铺天盖地的报道，还有家属们在机场哭得声嘶力竭的画面，一幕幕闪过楼水萱的脑海，她站在原地，像是等待宣判。
皇甫肃站起身，修长的长腿一步步朝她迈来。
他抬起她的下巴，眸光一冷。
“就凭你，也配跟我谈条件？”
“我什么都依你。”
楼水萱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闪烁的眼里带着镇定。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请你，放了他们，给他们一条生路。”
“你是想给凌逸一条生路吧？”
皇甫肃冷冷一笑。
“你觉得我需要你做什么？暖被窝？惹我生气？和我呛声？”
“我错了。”
楼水萱实在没时间跟他开玩笑，越是拖延下去，那些人的生命越岌岌可危。
“倒杯果汁给我。”
他倒不急，一下坐回沙发上，眸光一冷，像是在等待她的服务。
楼水萱将一旁的果汁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
“就这样？”
淡淡的三个字，却让楼水萱颇为恼火。
“你能不能不要耽误时间？整架飞机288条人命都在等你喝完这杯果汁。”
“你这样的态度，还想让我放人？”
皇甫肃冷眸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失望的阴寒。
楼水萱只能沉住气，关键时刻，她绝对不能得罪他。
“对不起。”
她第一次主动道歉。
将果汁递到他的嘴边，他却连碰都不碰。
楼水萱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能耐着性子问。
“不喝吗？”
“不想喝，一点诚意都没有。”
皇甫肃将目光懒洋洋地落到远方，一旁的阿欣急忙用手指碰了碰唇，示意楼水萱喂他喝下去。
楼水萱愣了半响，还是没明白阿欣的意思，难道要喝下去，再喂到他嘴里？
这么想着，她忽然有些想呕。
快点！
阿欣急忙示意，她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过客厅，眼里却一直暗示个没完。
楼水萱轻轻地坐在皇甫肃身边，抿了一小口果汁，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唇，轻轻地灌了进去。
噗。
皇甫肃忽然将口中的果汁喷了出来。
“谁爱喝你喝过的？”
他俊眉一皱，极不情愿。
可是，这样的不情愿却像在耍脾气，远处的阿欣继续躲在角落里暗示。
楼水萱生硬地别过脸，等到皇甫肃将口中的果汁喷到另一边。
楼水萱才僵硬着身体，坐到他的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吻起来。
她生涩僵硬的吻没有一点技巧，却莫名其妙地点燃了皇甫肃的，或许是被她呆萌的表情触及到心里。
皇甫肃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极力讨好他的模样，忍了忍体内膨胀的，装作若无其事。
她也有这一天。
她也会来讨好他。
皇甫肃推开她，见她羞红了脸，他冷眸一扫，目光带着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