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拦截
兰蕊尽管心里已有七八分确定，还是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三番四次的想要我的命？”
聂婆子踟蹰着道：“那人一点都没有透露他的身份，但是他一身的大家管事模样，又是上京的口音，奴婢有些猜测，奴婢不敢乱说……”
兰蕊不以为然，冷哼了一声：“不敢乱说，倒是敢做，我到是真的小看你了。”
聂婆子不敢吱声了。继续以头抢地。
兰蕊再不想看她，于是从椅子上站起来，轻掸衣裙上的褶，看向染霞，“她刚刚说的话可录下来了？”
染霞道：“已经录下来了。”
兰蕊点头，手指轻点太阳穴，“让她画押，画完押就让她回去吧。”
说完转身回了屋里。
染霞虽然不懂大小姐的意思，见她不欲多说，也不再问，从录供先生的手边拿起录好的口供，回到聂婆子身边，让聂婆子画押。
聂婆子顺从的画完押，只等着大小姐的处置，却感觉到身后的染霞好像在给她解绳子。
聂婆子一瞬间懵了，悄悄回过头看了一眼染霞，见染霞蹲着身子，确实是在给她解绳子。
聂婆子一句不敢多问，生怕大小姐改变主意。
解开绳子后，染霞站起来，回头和站在一旁的王英子说：“英子姐，劳烦您和我一起把这婆子从后脚门送出去，以免她路上再生事。”
王英子也是一脸错愕，拉过染霞，“染霞姑娘，大小姐的吩咐您没听错吧？大小姐怎么会就这么放了她？”
“大小姐的吩咐我怎么会听错？英子姐，劳烦了。”染霞不容置疑的回答了一句。
王英子既然问清楚了，更不多说，只笑着道：“这有什么劳烦的，还是大小姐身边的人会说话。”
说着把聂婆子一把拎的站起来，嘴里还是不饶人，“大小姐大发慈悲放了你，还不快快站起来？赶紧走！怎么？还等着人来抬你出去吗？”
聂婆子只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时间高兴的说不出话，只颤巍巍站起身，也顾不上管身上的土，只喃喃着，“不敢，不敢……”
说完“噗通”跪下，朝着上房，又是“咚咚咚”一阵的乱磕。
磕完头，转身头也不回的快步往后面的小角门冲去。
晚上，吃过饭，陪着昌儿玩过一阵，昌儿觉得累了，用小手不停的揉眼睛，兰蕊就让奶娘先哄着昌儿睡去了。
染霞终于瞅着空了，边过来收拾寝具，边问兰蕊，“大小姐是怎么打算的？就这么放了那聂婆子？”
兰蕊还没有要睡的打算，听染霞问她，她也不隐瞒，冷笑了一声，“她以为从这里出去她就能活了吗你以为她惹上的是什么良善的人家吗？”
染霞一听就明白了，是呀，恐怕不管她办事得不得力，她也是活不成了。
那大小姐放了她是为了……
染霞正想着，就听外面负责传话的婆子，低声问了一句，“染霞姑娘在吗？”
染霞赶忙出来应道：“在的，刘妈，有什么事？”
“外面周婆子的大儿子，周大海，说是找大小姐有事，不知道大小姐睡下了吗？”
染霞一听又要进去请示兰蕊，就听兰蕊隔着窗户喊了一声，“让他进来。”
染霞朝刘妈点点头，“大小姐没睡呢，正在等着他回话呢，刘妈您领他进来吧。”
刘妈“哎”一声，利落的往外走去。
不一会儿，刘妈领着周大海，进了汀兰轩。
染霞打起帘子，示意周大海进去。
周大海进去站在门边，低垂着头，也不敢往里面乱看，恭敬的回话，“大小姐，您吩咐让小人盯着聂婆子。”
“聂婆子一会去就收拾东西，准备要逃，可是他那个儿子不在家。她等了一会儿，见等不上，就出门去挨家赌馆去找。找了好几家才找到。他儿子正玩的要紧处，不愿意跟她走。”
“他们娘儿俩就在赌馆里拉扯起来。不想那个上京来的管事，就在赌馆里找到他们了。那聂婆子登时吓了个魂飞魄散。”
“这会儿，那个人的来路小人也查清了，是上京程国公府里那位世子的管事，叫张顺。”
兰蕊听到这里，“哦？”了一声，竟是世子的人？
看来程国公府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堂堂世子成了替他四叔办脏事的了。
“可查清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了？”
“查清了，是半个月前来的，来了也没住云来客栈里，只住在西城里一家条件普通脚店里。”
“他们来的有几个人？已经对聂婆子下手了吗？”兰蕊继续问道。
“他们明面上来了有六个人，现在还不知道暗中有没有。已经下手了，聂婆子被他们扔进了门前的那条小水沟里。刚刚我来之前就已经溺死了。”
“办他儿子则是赌馆里的打手，说是聂婆子的儿子欠了他们很多钱，又还不了，他们是一时失手打死了人命。已经有两个赌馆里的打手，去知府那里自首了。”
“呵~他们下手到是真快，看来他们已经知道结果了，事情没有办成，反倒是暴露身份了，他们肯定会马上就出城会上京去。你安排拦截的人了吗？”
周大海稍微有些为难，说道：“大小姐，盯着的人，我倒是留下了，只是，咱们的人，我没有把握能拦得住他们。”
确实，她的人就是些家丁小厮，是有些看家护院的本事。要说功夫，最多就是一招半式，对上国公府的护卫，根本不顶用。
“那也没有办法，人不是一时半刻能练出来的。能拦得住最好，要是拦不住也只能由着他们走了。”兰蕊沉默了一会儿，只能憋屈出这么个决定。
谁知到了第二天，兰蕊才吃过早饭，周大海就进来禀报，说是昨天夜里他们真的拦截到了国公府的人。
兰蕊本来没报任何希望，没想到真的能拦住。兰蕊不由的生出一些疑惑。
“哦，竟拦住了？染霞，倒杯热茶来！大海，你详细说说。”兰蕊坐到了外间待客的椅子上，示意周大海坐。
周大海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个边，双手撑住膝盖，见染霞端来茶水，又赶忙半站起身接过，“多谢染霞姑娘。”
重新落座后，周大海喝了口茶水，舒了口气，才又说道：“他们一行六个人，除了那世子的管事，还有五个护卫。昨天半夜里，在东城门亮了牌子，守城一见牌子就放了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