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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聂筝的真实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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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是变相承认了?

    聂筝的心像被针扎一样:“所以……只要我不听话,你就会伤害我身边的人是吗?”

    “可以这样理解。”

    “好。”聂筝还是妥协了,她声音有些虚弱,“哥……我以后不会再见樊敏哲了,请你放过他吧!”

    “我,放过他?”

    崇渐知像被触了逆鳞,他向前几步,将她压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就这么在意他?”

    聂筝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将头转了过去。

    “好,既然你要维护他,那就答应我出国留学。如果你执意要在国内读大学,那下次到底会发生什么,谁也不能保证。”

    “……我答应你,还有别的吗?”聂筝低垂着头,“没有了的话,我回房间了。”

    崇渐知在聂筝眼里看见一潭死水,还有……对自己的无奈。她越这样,他就越难受,好像自己被她讨厌,被她嫌恶了一般。

    “等一下。”他声音沙哑,“过来。”

    晦暗不明的眼神让她害怕,可她没有拒绝的资格,只能硬着头皮朝他走去。

    “还有事吗……”

    他靠在沙发上,慵懒的神态让她有些恍惚,熟悉的一张脸,完美的五官犹如雕刻一般,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那眼神像是在……戏耍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你想救那个男的,可以啊。”他目光生出一抹狠厉,又带着些许嘲讽,“要我放过他,先让我高兴。”

    让他……高兴?

    他话中的暗示她怎么听不出来。可这对吗?太荒唐了。

    “不愿意?”

    无法承担忤逆他的后果,聂筝已经心如死水,她伸出颤抖的手,半跪着接近男人,终于够到他的衬衫扣子。

    手像是不听使唤一般,颤颤巍巍解开他的衬衫,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男人的大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手带到了紧扣的皮带上。

    客厅的灯光莫名闪烁两下,皮带扣咔哒一声被解开,她俯在他身上,鼻间尽是属于他的气息。

    聂筝本能地抗拒,支着胳膊想从沙发上爬起来,可一只大手却死死摁住她的脖颈,沙哑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乖。”

    声音带着些许蛊惑,相比居高临下的命令,这样温柔的诱哄让她更加难以反抗,他滚烫的掌心死死压住她的头,也压住了她仅剩的尊严。

    闭上眼睛,她认命了。

    一瞬间天旋地转,一声声暧昧的低吟划破寂静的夜。

    忽然,一楼拐角的卧房传来些许响动,那是王妈的房间,这么多年她睡眠始终不好,经常起夜。

    如果被她看见了……聂筝几乎不敢想,她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可那手却依旧死死压住她。

    她觉得恶心,却又无法摆脱,那种濒死的恐惧令她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脑中那根弦绷得越来越紧,终于一道闪电划过,在脑海中炸出一道烟花,那根弦断了,

    长久的沉寂,崇渐知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被他欺负得几乎晕厥的聂筝倒在沙发上,捂着喉咙,像一只被破损的布娃娃。

    快意之后便是长久的空虚,崇渐知心脏开始疼起来,他懊恼却不后悔,只是恨自己为什么一遇见她就失去全部的自制力,随之又愤怒,她为了那个男人,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嘲讽地笑了笑,崇渐知甩给她一张纸巾:“你看起来怪熟练的,怎么,之前帮别人过?”

    聂筝早没有力气回答他的疯话,接过纸巾使劲擦着嘴角,想要抹掉刚刚受辱的一切。

    见她这副模样,崇渐知冷笑一声,口不择言地继续冷言冷语道:“装什么无辜?可笑。”

    聂筝始终缄默着,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他看不得她这副模样,竟生出些许的心疼,转身就要走。

    这时,裤脚竟被拽住了。

    “煤球……那只黑猫,你打算怎么处置它?朝朝说车祸现场没有发现它。”

    崇渐知头也没回,只冷冷留下了两个字。

    死了。

    那天之后,崇渐知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回家。

    但聂筝知道,自己的所有行动,他都了如指掌。

    见识过崇渐知的手段,聂筝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她最终还是没有去探望樊敏哲,甚至连对方发给她的微信都没有回。

    日子一天天过去,接近月末,崇渐知终于露了面。

    他一脸风尘仆仆,比上次见面瘦了许多。

    他去江港出差了。

    分公司出了问题,有些棘手,崇渐知是崇家最小的孙子,上有两位表哥对他虎视眈眈,但凡他的工作出现一点纰漏,对于其他两位来讲都是钻空子的绝佳机会。

    见崇渐知坐在客厅,聂筝下意识就要上楼回房间,刚走没几步,就被他叫住。

    “过来。”

    聂筝无奈,只能过去。

    崇渐知递给她一个袋子,里面是个精美的礼盒,盒子里装着个芭比娃娃。

    “这是……什么意思?”

    崇渐知语气依旧冷冷的:“合作商送的,本来打算扔了。”

    “那你扔了吧。”聂筝将袋子递还,“它不适合我。”

    崇渐知直接将袋子丢在茶几上:“这周末是爷爷的生日,你跟我一块去参加家宴。”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聂筝看着面前的袋子,犹豫之后,还是将它拿回了房间。

    取出芭比娃娃后,聂筝发现下面还放着商场的购物小票。

    票据上的签名分明是崇渐知的笔迹……

    根本不是什么合作商送的礼物,谁会送芭比娃娃给一个快三十岁的霸道总裁?

    聂筝不懂为什么崇渐知会无聊到给自己买芭比娃娃。

    看着眼前金发碧眼的娃娃,聂筝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曾有一段时间酷爱芭比。

    那时她总缠着妈妈给自己买……

    可这事已经过去好久好久,崇渐知怎么可能还会记得?

    聂筝不再费力思考,因为眼前又有一个难题,周末家宴,她不想去。

    她不是崇家人,从被领养后,崇家人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每次家宴,聂筝能躲就躲。

    她不爱去,崇家人也不想看见她。

    晚些时候,崇渐知派人送了一套礼服过来,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带聂筝去。

    聂筝最讨厌这种场合,可又无法拒绝。最后,她选择了一个最愚蠢的方法——让自己生病。

    她桔梗花粉过敏,只要吸进花粉,就会浑身瘙痒,呼吸困难,严重的话还会昏迷。

    等到崇渐知派车来接她的时候,聂筝已经收拾好了“犯罪现场”,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昏沉间,她感觉有人将自己囫囵抱了起来,那怀抱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

    崇渐知原本过来接聂筝去崇家主宅参加家宴,却见着聂筝昏倒在沙发上。他不顾爷爷的催促,坚持亲自将聂筝送到了医院。

    坐在病床旁,守着昏睡的聂筝挂盐水,盯了一个晚上。

    从夜深人静到天光乍破。

    目光一遍遍落在聂筝那张苍白而稚嫩的脸上,崇渐知忍不住俯身,离她越来越近,闻见她身上淡淡的消毒药味儿,混杂着橙子的香,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得很深。

    聂筝醒来时天都亮了,崇渐知守在她身边,身上还穿着昨晚参加家宴的礼服。

    他不是去参加宴会了吗?

    聂筝有些恍惚。

    “醒了?还难受吗?”

    聂筝摇头。

    撩开聂筝的病号服,确认她手臂上的红疹已经退了,崇渐知开始兴师问罪:“自作自受,为了不去家宴,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她心虚:“我没有……”

    “那你解释一下,桔梗花是怎么出现在家里的?”

    “……对不起。”

    崇渐知看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也不舍得再凶她。

    “下次,你如果不想去的话就不去了。”

    聂筝直接从床上坐起来,病恹恹的模样都精神不少:“那我不想去留学,可以不去吗?”

    崇渐知斜睨她一眼:“不行,我已经让richard帮你去看学校了,你别得寸进尺。”

    这时电话响起,崇渐知一看电话号码,皱着眉毛接了。

    “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崇渐知对她说:“公司有点事,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聂筝摇摇头,崇渐知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一走,聂筝顿觉周遭的空气都轻盈了许多,想拔了针管,下床活动活动。

    崇渐知突然又折返回来,风风火火的,在聂筝惊讶的目光下,把针管从冲管的生理盐水药瓶上拔了下来,换到了旁边的药瓶。

    “乖乖把盐水挂完,我会让护士盯着你的。”

    带着警告的冰冷语气,他离开了,滴进血管的盐水,却多了几分温度……

    一小时后,崇渐知抵达了崇氏总公司的大厦会议室。

    爷爷,几位叔伯和表哥都在,而一直最看他不顺眼的大伯崇逸行没有出现。

    “渐知啊,一直以来,海外分公司项目你做的都不错。”爷爷话意是赞赏,可语气却并不高兴,“渐森和林家的老三刚刚订婚,林氏准备在美国上市你也知道吧,你把手上的项目交接一下,给渐森吧。”

    崇渐知全程平静地听完爷爷的话,连表情都没有变。

    他早已经习惯爷爷这样偏心,从九年前他父母车祸去世后,他就被当做崇家的边缘人对待。

    “项目是我一手做起来的,让我放手不可能。如果一定要表哥接手,那我会带走分部所有的员工。”

    崇渐知起身就要离开会议室,一直没有出现的大伯突然来了。

    “渐知,你瞒我们够深的啊。”

    崇逸行手上握着一份文件,兴奋溢于言表。

    刚刚一直面无表情的崇渐知,此刻蹙起了眉心。

    “聂筝那丫头,竟然还有这层身份!”

    “大伯!”崇渐知喝止了他,“崇家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只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她可不是没人要吧,我看你倒是心疼她得紧!聂筝分明就是你最后的底牌!”崇逸行凑近他耳畔,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早就知道,她是唐月州和聂子远的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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