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天哪,他是崇渐知吧?就给咱们学校捐楼的那个!”
“崇渐知!听说他之前一直在海外发展,回宁江后带回10几项核心技术专利和30多位研发团队人才。啧啧,三十岁不到就身家千亿,有魄力又有责任感,最重要的是颜值还这么高……霸道总裁终于有原型了!!”
“我看过他采访,他真的好温柔,优雅又稳重,而且单身,这种极品钻石男简直天下独一份,我真的想嫁!”
耳边萦绕着同学窃窃私语的八卦,聂筝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口中这个多金帅气又事业成功的男人,应该万分嫌弃有一个她这样的妹妹吧……
……
崇渐知坐在校长办公室的沙发上,看似轻描淡写地说道:“学校的老师现在都这么嫌贫爱富了吗?”
“崇总,误会……”校长在崇渐知旁边陪着笑脸,试图模糊矛盾,“这个学生的确迟到了——”
“看来是校风如此。”崇渐知低头摩挲两下手上的戒指,不经意地说道,“我想我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投资的事了。”
校长一惊,连忙赔着笑脸对崇渐知承诺:“崇总,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明天,你绝对不会在学校里看见他了!”
崇渐知这才满意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下课铃响,聂筝已经罚站了四十分钟,闺蜜白朝朝气得要命,拉着聂筝就要往教室里进。
“太过分了!班主任分明是针对你!”
聂筝拦住了她:“没事的,再站一节课就好,第三节就不是他上课了。”
“怎么回事,我才请了一节课的假,聂筝就被欺负了?”
聂筝抬头,看到樊敏哲来了背着书包从走廊尽头走来,周围同学与他擦肩时都忍不住侧目,想要多看传说中的校草几眼。
那是一张令人几乎无法移开目光的脸,高耸的眉骨之下是一双满目温柔的眼睛,与崇渐知的冷若冰霜完全不同,樊敏哲更像是一缕暖阳,叫人下意识想要与他亲近。
白朝朝对樊敏哲说出事情原委,让樊敏哲去找他的校长姑父,整治一下这个道德败坏的班主任。
樊敏哲看着聂筝被风吹得发红的脸蛋,下秒直接将自己身上穿着的大衣脱了下来,披在了聂筝身上:“走廊温度低,你别冻感冒了。”
“你先和朝朝进去吧,别管我了。”面对樊敏哲的好意,聂筝总下意识想要躲避……
樊敏哲却没走,他一直磨蹭到上课铃响,随即对聂筝笑着说:“我也迟到了,只能陪你一起罚站咯。”
“我也一起!”白朝朝说。
班主任姗姗来迟,看着樊敏哲竟站在门口时,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小哲啊,你怎么不进去呢?”
“我迟到了老师,迟到的学生都要罚站吧。”樊敏哲眯着眼睛朝班主任笑了笑。
“老师怎么能让你罚站呢?快进去,马上上课了。”
“那聂筝呢?”樊敏哲依旧笑着,目光直直望向班主任,那眼神竟然有些压迫感。
大家都知道,樊敏哲背景很强,而且陈校长还是他的姑父,班主任自然对他忌惮,感觉到少年言语之中的威胁意味,他只能硬着头皮朝樊敏哲笑了笑,说:“进去吧,都进去吧,下不为例。”
放学后,聂筝几乎是踩着下课铃起身,她今晚要去给小孩子补习功课,做私人家教。
刚出校门,樊敏哲喊住了她,从书包里掏出来了个盒子:“这是我和朝朝一块送你的,生日礼物。”
那是刚刚发行的最新款手机。
聂筝连忙摆手拒绝:“这太贵了,我不能收——”
“收下吧。朝朝说你的手机坏了,打电话都联系不上你。”樊敏哲将手机塞进了聂筝怀里,“是二手的,你看屏幕上的手机膜都旧了,其实没有多贵。生日快乐,筝筝。”
聂筝踌躇片刻,还是接过了手机:“谢谢,礼物我很喜欢。”
一阵风起,聂筝发丝被吹乱。
樊敏哲低头看着她被冻得有些微微发红的鼻尖,还是没有忍住,抬手将聂筝凌乱的发丝掖进了耳后。
两人没注意到,路边一辆银白色卡宴已经停了许久,车窗内崇渐知冷冷看着这一幕,指尖死死抵住掌心。
晚上,聂筝结束兼职,却见崇渐知的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摇下车窗,崇渐知的目光如刀般锋利,将聂筝盯得浑身一个激灵。
“上车。”
语气仍旧冷漠,却不容抗拒,聂筝看见这张熟悉的脸,脑海中又不自觉浮现出那个迷乱的晚上。脸颊添上一抹不自然红晕,踌躇不肯上车。
“别让我说第二遍。”
男人的命令不容置喙,见他脸色已经有些难看,聂筝只能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厢内寂静非常,皮革的味道令人感到头晕,像是等待一场莫名的审判,聂筝心中异常忐忑。
“下午送你过来的男人是谁?”
崇渐知扯了扯领带,下秒便将车窗全部摇起,整个车厢宛若一个牢笼,将聂筝重重围困。
聂筝被那巨大的压迫感逼得几乎无法喘息,愣了下后,试探地答道:“你说……樊敏哲么?他是我同学。”
“是同学还是男朋友?”
仍旧是淡淡的语气,却令人不寒而栗。
聂筝不自觉将手里的书包抓紧:“只是普通同学。”
“普通同学会送你最新款的手机?”崇渐知目光落在聂筝手中攥着的手机。
“只是个二手的罢了……。”
崇渐知嗤笑一声,下秒直接抢过聂筝的手机,当着她的面,把手机上那层看似破旧的膜撕了下去。
聂筝愣住了,撕掉膜后的手机露出原本崭新的模样让她有些无措,她没有想到,樊敏哲会这样细心地照顾自己的自尊……
这样的用心,崇渐知早嗅到一丝不同寻常。他竭力压制住内心的烦躁,却还是忍不住,在车子发动的瞬间摇下车窗,把手机扔了出去。
“不要!”
聂筝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崇渐知,得到的却依旧是一副冷漠不可接近的神情。
“你缺什么可以问我要,不需要让别人施舍你,懂么?”
聂筝不再说话,只是看向窗外,像是在无声的抗争。
“这周末我会叫人去学校给你办理转学,你和我去枫林景苑的房子去住。”
得知自己莫名其妙被转学的聂筝,鲜少地流露出恼怒的情绪:“我在学校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我转学?”
“你的人生,我说了算。”崇渐知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我不转学。”聂筝握紧拳头,第一次拒绝了他的安排。
“你搞错了聂筝,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崇渐知忽然话锋一转,“不想转学也可以,那我明天就让学校把送你手机的那个男生开除。”
“你!”
车停,崇渐知解开安全带,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聂筝望着崇渐知远去的身影,心中一阵绞痛,眼眶却是干的,她没哭,眼泪在几年前已经流光了,她再也哭不出来了。
崇渐知说得对,她的人生,只能崇渐知说的算。
除了赎罪,她再也做不了别的了。
翌日,聂筝拎着行李箱,搬到了位于市中心的枫林景苑。
王妈将行李搬进崭新的房间,出门见着聂筝靠在沙发上发呆,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实在有些心疼。
“小筝啊,少爷其实是关心你的,就是有时候脾气急了点。”王妈从包里掏出来一只手机,递给了聂筝,“这是少爷今早塞给我的,他让我交给你。”
聂筝低头看着王妈递来的新手机,比白朝朝和樊敏哲送的屏幕更大,也更轻薄,看起来应该很贵。
她搞不懂,为什么他要将自己的手机摔坏,再买个新的给她。
只是为了让她难堪吗?
“少爷说,以后你想要什么就直说,他养得起你。”王妈尽量将崇渐知对自己说的话换成一种委婉的方式转达给聂筝。
聂筝没有搭话,只是愣愣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房子。
不似之前的别墅,这栋房子要小得多,相比那座毫无人气的豪宅,这栋房子竟然有些像家了。
晚上,崇渐知很早便回到了家,见到聂筝正在用自己给她买的手机时,心里才终于痛快了些。
夜里他与海外的员工开完视频会议,窗外闪烁了几下,轰隆的雷声传进耳中。
崇渐知起身踱到窗前,看着远处瞬间出现的闪电几乎将半边天际照亮,又是一声惊雷,震耳欲聋。
头顶白炽灯忽然闪烁两下,竟然灭了。
停电。
隔壁传来一声尖叫,是聂筝的声音。
崇渐知记得,她小时候最怕打雷,现下又停了电,估计她一晚上都会将自己裹成个密不透风的蛹,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真麻烦。”
崇渐知拧着眉头,他四下望了望,看见桌上那杯被他喝了一半的咖啡,又大手一挥,将那咖啡杯给碰倒了。
崇渐知拨通了聂筝的电话。
手机震动的瞬间,聂筝吓得赶忙钻到了被子里,过了好半天,那震动仍旧锲而不舍,她终于伸出胳膊,将手机摸到了眼前。
“过来,现在。”
这是聂筝第一次这么热切地盼望和崇渐知见面,她连鞋子都没有穿,披着被子踉跄跑到了隔壁,最后一丝的理智让她轻轻地敲了敲门,其实内心已经极其的焦灼,在听见他在房间里回答自己“进来”时,她几乎是逃进了崇渐知的房间。
窗帘被拉上,房间里一片漆黑,聂筝心里怕得不行,表面上却仍旧装得一副无畏模样,故作镇定地在一片浓稠的黑暗之中向前摸索,问:“哥,有什么事吗?”
“咖啡洒了,马上给我收拾干净。”
聂筝“嗯”了一声,步步朝前试探,摸到了巨大的办公桌时,她终于偷偷松了一口气。
闪电瞬间将房间照亮,随后雷声便灌进耳朵。聂筝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握住桌角的手已经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害怕?”
“……不怕。”
聂筝还在嘴硬,她竭力平复呼吸,在桌上摸索到纸巾,开始擦起桌子。
嘴硬,又在嘴硬。
崇渐知一股无名之火又窜上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聂筝非要这样倔,连承认一句自己害怕都那样的难。
雷声又来,那一瞬间聂筝惊恐的神情通通收进崇渐知眼中。
他生气又隐约地心疼,复杂的情绪在胸口交缠不休,最后,他还是打开了手机的手电。
借着微弱的光,聂筝低头认真为男人收拾这场“蓄意”的残局,昏暗的光亮照到崇渐知的睡袍上,聂筝见着浅灰色的布料上也沾上了片片咖啡渍,她捏着纸巾蹲下,扯着崇渐知的睡袍,一下下擦着还未干涸的污渍。
那位置实在有些敏感,崇渐知感觉到聂筝的小手正一下下蹭过自己的大腿。他按捺不住,一把拽住聂筝的手腕,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