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左瘸右伤，天生一对？
后座沉默下来，听不到声音的沈俞抓心挠肝，暗戳戳伸脖子往后瞅。
对上程均忍痛又带着善意的眼神，小怂包默默缩回脖子，手指在座椅上无措地划拉。
沈叙白担心程均如沈俞所说留下后遗症，立刻联系了沈家私人医院，径直进入紧急救治室。
得知小腿骨头出现裂缝，沈俞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连沈叙白也握紧拳。
程均不过十二岁的少年，小腿骨裂忍到现在，无法想象拖下去会什么后果。
想到程勇要钱的疯狂模样，沈俞不由打个寒战。
书里的程均没有有条件治腿，甚至还要拖着病腿挣钱。
第一次直面人性险恶，沈俞身体像是被灌了冷水：以前再穷，少年都乐呵呵，没有经历这般压迫。
看着程瑾孤独地靠在治疗室门口，沈俞慢慢挪到一边，将手轻轻搭在程瑾身上。
少年的身体微颤，终究没有回头，对身后的人丝毫不在意。
“崽……小瑾。”沈俞笨拙地开口，医疗室的灯不断闪烁，此时语言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你哥哥没事，医生叔叔很厉害。”站久的沈俞腿部发酸，但还是单手撑墙，磕磕绊绊解释，“大哥……也很厉害。”
提及沈叙白，沈俞声音心虚地减轻，毕竟沈叙白是面前人的亲大哥，而不是自己这个冒牌货。
“我知道。”半晌，程瑾松开紧抿的唇，声音恢复初见时的温和，“谢谢你。”
“不，不客气。”沈俞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瞧着程瑾乖巧的模样，心疼地拍拍少年，“我谢谢你。”
沈叙白看着两个少年笨拙地相互安慰，沉重的心慢慢放缓。
虽然鉴定结果还没出来，他心里也有了大概的猜测。
何况，沈叙白目光柔和地看向贴在门上的俩少年，因为沈俞的特殊原因，相信程瑾也有心理准备。
短时间治疗不会结束，助理送来午饭就匆忙离开，一时间等候室只剩兄弟三人。
程瑾并不见外，接到自己的饭菜便埋头苦吃，只不过碗里会偶尔多出几块肉。
余光扫去，程瑾看见某人自以为偷偷摸摸地夹菜；每当程瑾低头吃饭时，沈俞就暗戳戳夹来鸡肉，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吃饭。
嘴里愈发苦涩，程瑾突然觉得晶莹透剔的米饭也会拉嗓子。
从小他就扮演着讨乖的角色，因为程均把照顾弟弟当做责任，程瑾不敢受伤。
生活在糟糕的环境，程瑾唯一做的就是将哥哥的情绪价值拉满。
倘若是一个人，程瑾无所谓死活。但他是程均生活的希望，程均也是约束他走向犯罪的枷锁。
“好好吃饭。”沈叙白垂眉看着不好好吃饭的俩人，一人夹过一个鸡腿，然后催促着弟弟们喝汤，“吃饱了才有力气等。”
闻言沈俞立刻扒饭，嘴角粘到米粒不自知，还傻乎乎地冲沈叙白笑，“谢谢大哥。”
程瑾看着碗中多出来的鸡腿，不自在地僵了僵，也跟着说声“谢谢”。
沈叙白抿唇，没有立刻纠正程瑾。在结果没有明确之前，他不想贸然下定论。
毕竟，沈叙白瞅了沈俞一眼，小家伙时灵时不灵，之前还以为只有一个崽。
许是吃饭时间过得飞快，三小时后救治室打开，沈俞进门就看到挂着右腿的程均。
“小少爷。”主治医生转头，些许惊讶地看向沈俞，“您是来复查小腿的吗？”
“不，不，没事啊！”
沈俞看着戴口罩的主治医生，下意识抖了抖，连小腿都开始酥酥发疼。
“韩叔。”沈叙白淡定地向韩荣点头问好，随后安置好沈俞，才不紧不慢回答，“我们看看小俞朋友。”
“朋友啊。”韩荣目光在程瑾身上停留刹那，然后慈爱地点头，“没事，小腿骨裂不严重，没到粉碎地步。”
“送来得及时，之后要好好补补。”
“麻烦韩叔了。”听到程均没事，沈叙白松了口气，若是程均真留下后遗症时，他都要捅程勇两刀。
“韩叔麻烦给小俞也复查吧。”沈叙白看着缩在一旁的沈俞，糟心地摇摇头。
一个左脚，一个右脚，这下凑齐一对了。
“小孩子骨头脆，还是要多养养。”韩荣长辈般揉揉沈俞脑袋，“既然小俞不去学校，也不耽误事。”
沈俞听着医生和大哥对话，脑袋晕晕乎乎，感觉很多事情不对劲。
他都十二岁了，不去学校？
亲生崽怎么会有两个？
俩弟弟为什么会丢？
“现在可以出院吗？还是说必须留院观察？”沈叙白见程均不自在地捏着被单，转头询问准备配药的韩荣。
“如果家庭环境好，当然可以回去。”韩医生见程均衣服洗到泛白，体贴地提议，“医院也会好好照顾每一位病人”。
“那搬回去吧。”听到可以回去，沈叙白果断下了决定。
“可以。”韩荣闻言眼眸一深，转头看向发呆甩腿的沈俞，“这样小少爷也有个伴。”
见没人搭理，韩荣得体笑笑便离开，还不忘安排护士将药亲自送到病房。
沈俞见沈叙白和程瑾一左一右坐在病床边，立刻吧嗒吧嗒跳到床尾，发现相隔太远后，顺着被角往上爬。
程均：……
“弟弟好，我是沈俞。”虽然多了个亲生崽，沈俞也不见外，立刻积极地打招呼。
程均看着被养得娇贵的沈俞，默默移出位置，见少年露出受伤表情立刻安抚，“你好，我叫程均。”
相较于弟弟程瑾的“柔弱”，哥哥程均更加温和，面对陌生人又带着些许僵硬。
“弟弟不怕，我和你一样。”没意识到兄弟俩的疏远，缺心眼的沈俞恨不得钻进被窝，“天生一对”
[嘿嘿嘿左腿右腿一起废，咱家要有两只跳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