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只是口头感谢？
后续再次询问程悦时，对方依旧不愿意开口，不管是林殃来软的还是风眠来硬的，程悦始终垂首，不言一语。
林殃深感无奈，瞄一眼坐在自己身后的风眠，他不想再这么逼迫一个小女孩了。
“你走吧，记得去食堂吃饭，回班时间我给你宽限三十分钟。”
算算时间，中午留校坐班的班主任们也都快回来了。
“眠眠，你也先走？”
“吃些饭。”风眠拿过一边的保温饭盒，“你不能不吃饭。”
林殃有低血糖，如果不按时吃饭，头就会发昏。
外面的人交给唐漫依就是了。
既然要道歉就要有随叫随到，解决事情的觉悟。
见对方面露犹豫，风眠把人拉过来，“乖，吃一点。”
“好吧。”
林殃看着她将饭菜一样一样的摆出来，突然问她：“眠眠，你是不是很厉害？”
“想说什么？”
“如果……”林殃顿了顿，“如果我的能力解决不了程悦的事，你能帮帮我吗？”
风眠夹起一块还带着热气的红烧肉，送到他嘴边，亲眼看见他张口吃下，才缓缓道：“殃殃，你对我可以硬气些。”
硬气些？
林殃再次张口吃下喂过来的肉，边嚼边看着风眠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忽然严肃开口，“眠眠。”
“嗯？”
“这件事我解决不了，你去给我解决了 ”
风眠换成勺子继续喂他，“林先生的报酬是什么？”
都硬气了，还有报酬啊？
林殃微怔，随即真像生气般别过头不吃，“你不听话，我要换一个……”
“换一个什么？”
带着威胁的声音打断他，林殃撇撇嘴，话锋一转，“换一个勺。”
闻言，风眠眉微挑，当真拿出一个新勺子再次将饭菜喂过去，也不逗他了，看着人乖乖吃下，道：“你安心工作，程悦那边我会加派人手。”
“那就谢谢眠眠帮忙啦！”
风眠微微抬眼，“只是口头感谢？”
林殃十分上道地亲她一口，见对方神情看起来还是不满意，他抿了抿唇，犹豫几秒，凑到她耳边。
“今晚……”
但谁知道话都这个份上了，林殃又突然想起什么，改口道：“今晚我答应了小望跟他一起直播。”
自从第一次参与后，他们积累了不少父子局的粉丝，就连林殃自己的账号也隐约有要做起来的趋势，尽管他只发了一个讲数学题的。
风眠：“……”
林殃满脸不好意思，轻蹙起眉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对不起眠眠，可我真的已经答应了小望，咱们……下次？”
“张嘴。”风眠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她将勺子递过去，“专心吃饭。”
“奥……”
……
转眼，四高本学期高三第一次月考即将开始。
林殃翻看着手里的监考证，胳膊肘碰了碰前几天搬过来跟他一起坐后面的董立弘，“董老师，你跟谁一起监考？”
“反正不是你。”
“啧……”林殃看着他小啧一声，“不是跟我就这么庆幸？有本事你别坐这。”
他没来之前，这边两个并起来的超长桌子和后方超大空间不知道有多宽敞。
董立弘表示不赞同，“跟你坐一起有意思。”
继上次三人练习后，他们又找时间练了两次，董立弘对于林殃的了解与认知也发生了改变。
完全不像是以前那样说话让人讨厌，没本事又自傲自大的样子，现在的林殃身上总有一种让人觉得舒适温暖的感觉，而且他很会给自己遇到的困难找补，从而调整好心情。
整个练习过程，意外地轻松和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董立弘活了大半辈子，看人还是看得很准的，尤其是林殃这种基本什么都往脸上搁的人，“你就是想跟我监考一个考场，你好躲角落里睡觉。”
上周高二提前月考，监考老师不够，正好抽中他和林殃两个人去补上，当时他眼睁睁看着林殃背对着坐在摄像头底下，缓缓地闭上眼。
林殃摆摆手，“董老师你那么年轻有精神，肯定喜欢多下去走走的！”
而且他真的太困，太无聊了，不能玩手机，又不想总下去巡视打扰学生们答题，可坐着坐着就困了。
那时他才恍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上学考试那会儿，会有女老师穿着高跟鞋来回跳踢踏舞，男老师挺着大肚子，不是整班转圈，就是门口浓痰清嗓。
都是因为太无聊，尤其是还在冬天的环境下，只要不动就觉得冷。
这次没能继续和“闲不下来，可以帮他吸引注意力”的董立弘搭班，林殃心底还是有些小失望的。
第一场就考的数学，林殃拿着卷子来到相对应的班级，像是某种吸力般，他一眼便与许天潍对视上。
还真，有缘。
许天潍看见他，也明显一愣，自从上次谈话过后，他抱了两天高强度佛教，遇见不会的数学题，宁愿跑到三楼去问其他的数学老师，也不敢去办公室找林殃。
这是他许天潍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窝囊的感觉。
林殃忽视他，跟另外一个没见过的男老师合发完试卷后，他与对方一人站在一边讲台，严肃地扫视下面一圈。
不知道那个男老师是怎么想的，反正林殃是渐渐地，思绪跑到没边，盯着虚空某一处，不自觉地转动手上的戒指。
“那位同学在做什么？！”
突然，男老师的吼声瞬间拉回林殃的思绪。
茫然一瞬，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的林殃站起身，视线追随着男老师的脚步，来到后排许天潍身上。
“拿出来。”
许天潍被打乱了做题思路，心底忍不住烦躁，他抬眼看向男老师，“老师，我只是在认真答题。”
“我看见你手上有东西。”说着，男老师似乎带着迫不及待般，伸手去抓许天潍放在桌下的手。
“你干什么！”许天潍瞬间站起身，见对方这么不信任他，抬手亮出自己的左手。
上面确实写着一行小字，男老师瞬间抓住他手腕，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清，然后给人定罪。
却在下一秒，他脸上的神情顿时僵住，只见上面写着：
别浮躁！审题！
甚至因为手心出汗，墨水已经被晕染开。
林殃走过来，看清上面的字后，心头忽然微热，他看了眼许天潍，伸手分开两人，“继续考试。”
同时，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名男老师，又是一个想赶走他的老师。
与家长的赌约本就没做隐瞒，恐怕现在全校没有人是不知道的。
林殃看了眼他的监考证，语气淡淡：“武老师，考场上禁止大声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