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分别
“这次回去,我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回来看你!”
他紧张的不行。
夏宝儿爬起来,跪坐在床上,跟他面对着面,看着他的眼睛。
“很长时间……是多久?”
她问。
霍衍之语气晦涩难安。
“可能一两年……”
“也有可能三四年!”
夏宝儿想起了动荡时期,为了国家永久发展,那些被迫隐姓埋名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无名英雄。
“信呢?可以写信吗?”
霍衍之摇头。
“我……不一定能够收到你的信!”
上面有要求,执行这项任务的所有人,都不能私自与外界联系。
所以,他即便写了信,也没办法寄出来。
夏宝儿低着头,眼睛不争气的红了。
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霍衍之慌的很。
他手足无措的想要替夏宝儿将眼泪擦干净。
可是她的眼泪却越擦越多。
霍衍之一把抱住了夏宝儿。
柔软的唇,胡乱的在夏宝儿的脸上四处亲吻。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额头,脸颊,嘴唇,最终,两个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缠绵蚀骨!
良久,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霍衍之的额头,抵着夏宝儿的。
“对不起!”
万千情绪,在这一刻,只能化作苍白无力的这三个字。
“我可以理解……”
夏宝儿的声音带着哽咽。
一双眼睛红的如同小兔子。
“我……我就是舍不得!”
好像自从结婚之后,他们就一直聚少离多。
“是我,高估了我自己的承受能力!”
她低头,擦干净了自己的眼泪。
“没事儿的,我就是一下子,情绪没绷住,我缓一下就好了,真的!”
霍衍之一脸心疼的把夏宝儿紧紧地抱进怀里。
“等到这个任务结束,我就待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了!”
夏宝儿的泪珠子还挂在眼角,听了这话,抬头看向霍衍之,神情有些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退伍?”
直到这时候,夏宝儿才看清,霍衍之的眼角早已经湿润。
“我只是,想要每天都陪在你的身边!”
夏宝儿脑袋宕机了一秒钟。
随即摇头。
“不要!”
霍衍之:“嗯?”
“我还是喜欢看你穿军装的样子!”
悲伤的情绪,一秒钟消失殆尽。
霍衍之哭笑不得。
他泄愤似的低头,咬了咬夏宝儿圆润的耳珠。
“媳妇儿,你这个想法,让我很难办的!”
夏宝儿破涕为笑。
“没事儿,反正我还得上大学,到时候,等你回来了,我刚好毕业,就可以跟着你随军去,也是一样的,对吧?”
“媳妇儿!”
霍衍之难以置信:“你这就把自己哄好了?”
夏宝儿一把搂住霍衍之的脖子。
“是啊,我已经把自己哄好了,我是不是很棒?”
霍衍之:“……嗯,超级……棒!”
玩归玩,闹归闹。
给霍衍之收拾东西的时候,夏宝儿还是没忍住,掉了金豆子。
因为才来这里几天,所以霍衍之的东西并不多。
夏宝儿把他原本的东西都整理好,之后又给了他超级多救命的药。
她希望霍衍之永远都用不上这些药。
又想着,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这些药能救霍衍之一命。
她将药品都分类包好。
“这一包是消炎止疼的,我估计用的上的几率比较大,所以多给你包了一些,你出任务的时候,身上最好随身带着。”
夏宝儿拿着笔,写了标签,贴在油纸包上。
紧接着又包好了第二包。
“这里面是专门解毒的药,大部分的蛇毒、虫毒都能解,你也带上。”
她一样一样的安排,把每一类药品的功效都告诉霍衍之。
最后,她从包包里取出来一条项链。
“这个,其实我早就想给你的。”
黑色的绳子,被精细的编出了金刚结的纹路,绳子底部,挂着一只古铜色的小圆球。
看不出是个什么材质,外表看上去,格外的不起眼。
霍衍之凑近了看。
“这是什么?”
夏宝儿把圆球上面一个隐秘开关按下去,小圆球立即弹开了一道口子。
“这是保命的药,你一定要随身带着,开关怎么按,你看清楚了吗?”
夏宝儿又给霍衍之演示了一遍。
霍衍之将项链接过去,学着夏宝儿的样子,将项链打开,果然,圆球破开一道口子,里面是一颗用油纸包着的蜜蜡。
夏宝儿把圆球合拢,将这条项链戴在了霍衍之的脖子上。
“一定一定不能取下来,知道吗?”
夏宝儿格外郑重。
“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这颗药就能保住你的命。”
霍衍之吻了吻夏宝儿的唇。
“你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夏宝儿叹了口气。
“不管你去多久,你都要记着,我在家里等着你回来!”
夏宝儿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变成王宝钏。
苦守寒窑,等着自己的丈夫回来。
她没有什么的大的愿望。
唯一希望的,就是霍衍之能够平安回来。
霍衍之的车次很早,第二天,天还没亮。
夏宝儿就和爸爸妈妈一起把霍衍之送上了车。
直到火车彻底消失不见,夏宝儿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说实话,霍衍之刚离开的那一阵儿,夏宝儿一直都觉得没什么。
直到四月底的某一天,她因为感冒发烧,昏昏沉沉的在学校里睡了一天,什么东西也没吃,她的心底,才后知后觉的涌上来一阵难受。
舍友下课了回来,给她带了一份白米粥。
发现夏宝儿蒙在被子里哭,才紧张的问道:“宝儿,你哪里难受?怎么还哭了呢?要不我让老师来看看你?”
医科大学,这里的每一位老师,都是德高望重的医生。
或许,其中有一大部分的老师,被下放,被迫放下积累了多年的临床经验。
时间和劳作,磨白了他们鬓边的发,却不能磨灭他们为了国内的医学发展抛洒热血的心。
夏宝儿洗了洗鼻子,堵了,根本吸不动。
“不用了,我这里有药,明天应该就能好,我就是……就是想我先生了!”
人在脆弱的时候,就会过分的想念可以依赖的人。
“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听了这话,舍友们手里的书本都惊得差点掉到地上。
“宝儿,你……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