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不适合打篮球
“回去找个班儿上吧！”
余凡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桌上的几沓钞票，一脸懵逼。
而对他说出这句话的，正是京华队的球队总经理蒋通。
蒋通背对着余凡，悠闲地在窗边，修剪着他的盆景。
“蒋…蒋总，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余凡说完，蒋通拿着小剪刀，缓缓转过身子，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小余呀，非要我把话说透吗？”
“今天比赛结束以后，你就不用来了！”
余凡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试探着问道。
“蒋总，您的意思…是要裁掉我吗？”
蒋通见余凡脸色有些不好，就放下了手中的剪刀，走到办公桌前，挥了挥手让余凡坐下。
“小余，有时候话说得太直不好听，但我呢，还是要说！”
“你嘛，不适合打篮球！”
余凡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其实他刚进门，就已经猜了个大概。
自己18岁进入京华队，五年过去了，仍然连球队的轮换阵容都进不去，一直在做饮水机守护神。
五年啊，你知道这五年怎么过的吗？
终于还是被裁掉了！
“我……”
余凡想要说些什么话，来挽救一下，却发现找不到任何理由。
自己天赋平平，球技也不行，只靠着195公分的身高和205公分的臂展，在球队里混了五年。
如今23岁了，按照篮球的发展规律来看，已经没有什么可发掘的潜力了，京华队放弃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行了，别说了，这是五万块钱！”
“你拿着吧，就当是下赛季的工资！”
余凡的合同还剩明年一年，总薪资是10万，蒋通现在拿5万来打发余凡，显然是对余凡既没有了耐心，也不想再多花一分钱了。
“可是，蒋总……”
余凡还没来得及说完，蒋通语气一沉，就打断了他。
“怎么？嫌少？”
“就这些，都是我向队里特批的，要不然你一分都拿不到，知道吗？”
“你也是老队员了，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余凡的迟疑，好像触犯到了蒋通的逆鳞，说到最后，他已经开始发怒了。
但这些话，在余凡听来，却更加刺耳。
不光是因为克扣了工资，更重要的是，这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否定掉了余凡十来年的努力！
余凡不禁有些失神，他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提前收拾收拾吧，今天比赛结束之后，队里可没时间管你了，你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余凡当然知道，今天是华职篮总决赛第七场。
今晚，京华队就要在这座球馆，跟粤东队一较高下，决出华职篮的冠军归属。
如果京华队此战胜利，将是队史的第一次总冠军，那绝对是个载入队史的荣耀时刻。
但在余凡看来，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那就好好告个别吧！”
余凡站起身，眼眶湿润地看向蒋通，缓缓开口。
“蒋总，那……今天的比赛……”
“我…我还能参加吗？”
蒋通见余凡动了真情，叹了口气。
“小余，你这不是多余吗？”
“反正也上不了场，还不如早点回家呢！”
“我要打完最后一场比赛！”
余凡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但目光却锐利如刀，坚定无比。
“那……行吧，还跟以前一样，去准备比赛吧～”
蒋通没有再为难，还是答应了这个请求。
余凡默默退出了办公室，径直回到了更衣室。
更衣室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余凡走到自己的衣柜边，准备换上比赛装备。
但他刚打开柜门，便看到一瓶易拉罐可乐，泛着微微的紫光，悬浮在衣柜里。
余凡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再看过去，仍是原来的模样。
他大感疑惑，怎么如此怪异？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慢慢将手伸了过去，一点一点接近。
当手指触碰到瓶子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这让余凡心里稍微安心了些。
他开始大胆起来，一把将紫色可乐攥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
“管他呢，喝了再说！”
一股温润的清凉之感，从喉咙里滑落，直冲肺腑，最后抵达全身各处。
咕嘟咕嘟一口气全部喝完之后，余凡觉得全身暖洋洋的，四肢百骸好像积攒了磅礴的能量。
“太舒服了！”
余凡下意识地捡起地上的篮球，一路飞奔，来到了训练场上。
跑起来之后，余凡才感觉到，脚下的速度也比之前更快了，整个身体处于一种异常轻盈的状态。
他拿着篮球走到罚球线附近，一个加速，脚下蹚蹚迈出三大步，用尽全力高高跃起。
余凡飞身在空中，清楚地看到了，篮筐竟然正对着自己的眼睛！
而持球的右手，小臂也早已越过篮筐的高度，他狠狠地将球砸入了篮筐！
“爽！”
落地之后，余凡尽情地挥舞着手臂，释放着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愤懑。
运动能力竟然提升了这么多！
余凡记得原来只能勉强扣篮，现在竟然可以平筐暴扣了，不仅如此，感觉身体的爆发力也比以前快了！
正兴奋间，突然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了。
“小余，快去会议室，开会了！”
余凡扭头一看，原来是队里的助教王斌，他跟自己的关系不错，很照顾自己。
“斌哥，知道了！”
王斌摆了摆手，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王斌离开的背影，余凡突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来。
没有多想，余凡就往会议室赶去了，刚到门口正要往里进，门就开了，里面径直走出来一个人，刚好跟余凡撞了个满怀。
只见那人端着的茶杯，一下子从手中滑落，眼见就要坠落在地，哪知道凭空出现一只手，竟然紧紧地握住了它。
余凡身体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他抬眼一看，被他撞的是主教练闵鹿莱，对方正捂着脑袋揉搓。
“闵指导，不好意思啊～您的茶杯！”
余凡递上了茶杯，小心翼翼地赔了个不是。
“你小子！毛毛躁躁的！快进去吧！”
余凡点点头，钻进了会议室，坐下来之后，他越想越不对，怎么感觉看到的事物都变慢了！
不对！
不是它们变慢了！
而是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