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 章 原来是你
慕离抱着花重锦,未经通传就直接闯进灵尊房间。灵尊刚要开口斥责慕离的行为,就看到他怀里气息奄奄的花重锦。
“这是怎么回事,锦儿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灵尊一脸焦急看着慕离将花重锦放在榻上。
慕离将刚才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下,灵尊皱紧了眉头用灵力为其治愈伤口,却被花重锦体内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得倒退了几步。
“慕离,快!稳住她的神识。是魂刻!她胸口的刀是魂刻!难怪!一定是他,该死的!他竟然还活着?!”
此时的慕离已经没有空去追问,灵尊嘴里的他到底是谁,就赶紧用本源灵力稳住了花重锦的神识。
花重锦的神识之中,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幅苍茫天地间的白色之景。这具身体是凡人之躯不假,可是魂魄却是堂堂上古真神的。
中了魂刻的一瞬间,身体虽然陷入了昏迷,可是灵魂一刻不停的将神识封闭起来。以防施术者,借此机会,在花重锦的深处刻下印记,以此来控制她,窥探她的记忆与秘密。
此时的花重锦在不断的抵抗,自魂刻而来的魔气不断的冲撞着她的神识。就在她神力不支,将要被魔气破开神识的时候,来自于慕离的力量,助她暂时稳住了身形,勉强与之抗衡。
可是如此以来,花重锦的躯体始终处于昏迷的状态。花重锦的灵魂也无法现身出来,告知众人如何拔出魂刻,以及如何救醒她。
就在慕离满头大汗,眼看就要耗尽灵力,还一直助花重锦守住神识,灵尊也是坚持不懈尝试各种方法拔出魂刻的时候,相鳐闯了进来。
面对灵尊的大声呵斥,与灵界将士的刀剑相向,相鳐只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如果不想锦儿有事,就别拦着我!”
相鳐自踏入房间,眼睛就一刻不离的盯在花重锦身上,眼里的紧张和心疼做不了假。
慕离见此情景,强忍着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让他过来!”
相鳐快步走至榻边,见躺在上面的花重锦,脸庞白得几乎没有一点儿血色,她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着,微微拧眉,眉宇间的痛苦尽显。秀发凌乱的在床上铺开,圣洁的白与极致的黑对比下,无端显得凄美破碎。
因为同生蛊的存在,相鳐对花重锦此时的痛苦,感同身受。
此时,胸膛上闪耀着黑色光芒的魂刻,深深刺痛了慕离的双眼。慕离克制住自己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当着众人的面前,用匕首直接取了自己的心头之血。
众人震惊的看着相鳐,他竟将心头血凝结于空中,以血画符射向魂刻。血符覆盖魂刻的一刹那,原本耀眼的黑色光芒,瞬间黯淡无光。
相鳐踉踉跄跄的坐在花重锦身旁,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了魂刻的手柄,深吸一口气,直接连根拔出。
鲜红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迸溅在花重锦苍白的脸上,和相鳐颤抖不止的手上,以及他同样面无血色的面庞,变成一朵朵大大小小的红色花朵。
相鳐一挥手,强硬的打断了慕离输送向花重锦的灵力。可如此一来,相鳐只觉喉头一股腥甜,嘴角缓缓涌出一丝殷红,顺着嘴角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化作一朵艳丽的红色花朵,一朵,两朵。
相鳐对此浑不在意,他用灵力止住花重锦胸口的血流。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直接抱起花重锦就要朝外走去。
灵界将士想上前阻拦,连慕离都要开口让他放下花重锦。可是,灵尊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相鳐,然后拍了拍慕离的肩膀,下令道,
“让他们离开,谁都不准拦着!”
相鳐抱着花重锦,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慕离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旁边的灵尊看着相鳐远去的方向,深潭般的眼底,渐渐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忧色,显得凝重而肃然。
另一边,相鳐抱着花重锦回到房间,他将花重锦放在榻上,却一直没有松手,一直保持着稳稳将她圈在怀里的姿势。
他太害怕了,他不敢放手,他生怕一放手花重锦就会消失不见。若不是有同生蛊在,若他没有及时赶回,他不敢往下想,他差一点儿就彻底失去花重锦了。
心神终于平静下来,相鳐将花重锦轻轻放下。用灵力催动着身体内的蛊虫,带动着花重锦体内的蛊虫一同蠢蠢欲动。
片刻之后,花重锦急促的呼吸,和微微颤抖的睫毛,预示着少女即将苏醒。相鳐忍不住了,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尖,栖身压了上去,附上花重锦的唇瓣。
腥甜的液体自相鳐的唇,渡到花重锦口中,吞咽进喉咙,融入到身体。花重锦体内的蛊虫,聚集在伤口周围,借助着相鳐血液的滋养,不停的为她修复疗愈着穿破的肌肤皮肉。
花重锦神识已恢复如常,魂魄归于身体,她隐隐感觉唇上,有冰凉柔软细腻的触感。口腔内原本咸腥的液体,此时只觉得无比甘甜可口,她拼命汲取着,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恍惚间睁开眼,对上的是相鳐那双似要滴出水般的泛着氤氲的双眸。花重锦昏昏沉沉的脑袋,以为自己昏迷不醒还在做梦,就又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看到花重锦的样子,相鳐喉结滚动,她舔吮着花重锦的双唇,双手撑在榻上,青筋紧绷,若隐若现。好不容易克制,压抑住身体里那头蠢蠢欲动的野兽,相鳐离开花重锦的双唇,抬起身,用灵力探查了一番,确保她已安然无恙,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相鳐伸手,深情缱绻的摩挲着花重锦的脸庞,眼神里是浓的化不开的爱意。感知到屋外来人,相鳐丝毫不避讳的说道,
“进来吧!”
恢复过来的慕离一直不放心,便跟过来亲自确认花重锦无恙。
慕离看到相鳐唇上的血迹,和花重锦唇边的殷红,刚才两人发生过什么,可想而知。他握紧了拳头,对相鳐怒目而视。可是,想起刚才相鳐毫不迟疑的取心头血救花重锦,他好似泄了气一样,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相鳐好似看透慕离的心思,故意在他面前伸手抹掉自己唇边的血迹,站起身来,
“好好守着她,别再让她受伤了。我有事要去处理一下,别让我瞧不起你!”
说罢,相鳐抬步走了出去。
相鳐绝对不允许花重锦收到丁点儿伤害,凡是伤过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夜,更黑了,月黑风高,最适合杀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