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媚杀(15)
宫尚角收到老执刃与少主身亡的消息后马不停蹄的赶回宫门,却得知宫子羽如今已经坐上了执刃的位置。
雪长老看到风尘仆仆的宫尚角心里也有几分愧疚,宫尚角本就是宫门年轻一辈中天赋最高之人,亦是年轻一辈中最先通过三域试炼的人,江湖之中,听闻宫二先生的名号,人人都要忌惮几分。
这执刃之位,最适合的人选应当是宫尚角。
只是,宫子羽身上背负的,是宫门的最大的秘密。
听闻宫尚角回来的消息,宫远徵早早就在长老院门外等候,他此时除了哥哥,长老院的人,他一个都不想见。
与此同时,宫子羽带着金繁怒气冲冲的赶来,看到宫远徵咬牙切齿道
“宫!远!徵!你这个凶手!”
若不是金繁紧紧按住宫子羽,他早就扑上去和宫远徵厮打在一起,宫远徵看到宫子羽,心中的不满翻涌而起
“你这个废物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你有什么证据?”
听到门外争吵的声音,月长老一阵头痛,花长老一听声音便知来人是谁,脸色又黑了几分。
“去将门外二位公子请进来”
金繁没有拦住,二人动了手。
宫子羽脸上挂了彩,宫远徵嘴角讥讽的勾起,就这废物还妄想当执刃?
月长老看他们兄弟大打出手的模样,心里一阵无奈,只能望向宫尚角。
宫尚角隔在二人之间,将剑拔弩张的二人隔离开来。
宫子羽:“宫二先生也要帮着包庇宫远徵吗?”
宫尚角目光沉了沉,微微侧身,周身的冷冽之意扑面而来
“你口口声声说远徵弟弟是凶手,证据呢?”
宫子羽冷哼一声
“我爹和哥中的毒是宫门的送仙尘,那我想问宫远徵,日日服下百草萃的人,还会被毒所毒害吗?”
宫远徵眉头微皱,“自然不会”
宫子羽眼中怒意更甚,“那为何我爹和哥已经服下百草萃,还是中毒身亡,这其中难道没有徵宫的问题吗?”
未等宫远徵开口,宫尚角便冷声道
“百草萃是由下人们派送到每个宫里,羽公子不如查查羽宫的人”
宫子羽咬牙切齿“我自然会查,但宫远徵肯定有问题!”
说完给了金繁一个眼神,金繁默默退下,押上来一个人,看到来人宫远徵瞳孔微缩,与宫尚角相视一眼。
贾管事被押上来,看到宫远徵时眼神躲闪畏惧,宫尚角心里暗暗有几分不安。
宫子羽:“这贾管事是徵宫的人,那日夜里他鬼鬼祟祟的烧毁百草萃的药渣,这不是销毁证据是什么?”
贾管事偷瞥了宫远徵一眼,跪下磕头道
“求徵公子放过我的家人,求徵公子放过我的家人!”
“你胡说什么!”宫远徵不明所以被反咬一口,着急看向哥哥,宫尚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相信他没做。
贾管事头磕的血流不止,他哀求的望向高座上的三位长老
他突然跪地求饶,声音悲切而绝望:“长老,我妻儿无辜,求求各位长老饶恕我的家人吧!我……我受到徵公子的指使,自知罪孽深重,但我的家人是无辜的啊,请徵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妻儿吧!我愿意以死谢罪,只求徵公子能饶过他们一命!”
他涕泗横流地恳求着,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眼睛里满是悔恨和自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趁其不备,一头猛磕在地,鲜血直流,宫远徵上前时他已经没了生机。
宫子羽被眼前一幕惊住,他强压内心的怒火,目光望向二人
“宫远徵,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宫远徵却丝毫不惧,他直视他怒意的眼道
“我没做就是没做”
眼见二人又要吵起来,月长老就头疼,只好先将宫远徵关押进地牢。
宫远徵丝毫不怕,他知道哥哥一定会救他出去。
……
得知宫远徵被关进地牢的消息时,李伊婉正在和周回下棋,对面的周回眉头紧皱,捏着棋子的手还是放下,道
“属下输了”
李伊婉不紧不慢的将棋子收好,道
“你觉得,与宫子羽比起来,宫远徵是不是更适合坐这执刃之位?”
周回眼底划过一丝不明情绪,道
“属下认为,公主说的对”
李伊婉轻笑出声,指挥周回去厨房准备些点心,准备去看望宫远徵。
好巧不巧,在去地牢门外遇到宫尚角。
宫尚角似乎很疲惫,看到她的那一刻,周身的压抑消散了几分,
“伊婉”
李伊婉浅浅笑着,道
“角公子”
宫尚角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食盒上,似乎还能闻到食盒中的甜腻味
“伊婉可是来看远徵弟弟的?”
“我自己做了些点心,徵公子突然遭此变故,心里定然难受,便想给徵公子送些点心,安慰一番”
宫尚角眼眸微眯,不知为何他觉得这点心的香气真是甜的有些腻人了
“伊婉很关心远徵弟弟”,这不是疑问句
李伊婉似乎看到了宫尚角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她浅笑着问
“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
地牢内,
宫远徵看到宫尚角时,眼中便闪着光朝他看来,可望见宫尚角身后的李伊婉时,他眼中的欣喜是那样赤裸裸,李伊婉不顾宫尚角在场,走上前去对宫远徵驱寒问暖,将那份点心递给他,宫远徵不知为何今日她这般热情,可他还是一一接下。
这一幕落在宫尚角眼中,他心好似在一点点收紧,隐隐烦躁。
李伊婉突然转身对宫尚角道
“角公子可否让我和徵公子单独说两句话?”
这话落在宫尚角耳中好似利刃般,快要划破他的理智与克制,可他只是默默攥紧了拳头又默默松开,喉咙干涩沙哑道
“好”
宫尚角走后,幽静的空间里只有二人。
宫远徵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中的点心也变得苦涩,他目光渐渐阴沉
“你是利用我,想让我哥吃醋么?”
李伊婉神色一顿,抬手去覆在他额上,喃喃道
“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宫远徵却有几分委屈道
“那你那日也没告诉我,到底喜不喜欢我哥”
李伊婉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目光灼灼
“徵公子,这还不够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