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辕门斩子 1

    宋真宗时，因辽侵犯边境，皇上任命光州节度使王全节为南北招讨使，李明为副使，率领大军直奔幽州，去征伐辽国。人马到了九龙谷，便先行安下营寨，派人去侦察敌情。

    辽国探子立即报告了萧太后。太后命令耶律休哥、萧挞懒等人率领五十万精兵，前来抵抗。辽兵到达九龙谷附近，各营便摆下天门阵，白天是凄风冷雨，夜间则阳云弥漫，非常吓人。

    王全节听说辽兵在九龙谷附近摆下了一座大阵，便悄悄和副使李明等几个人登山了望，果然见戈剑森立，杀气腾腾，可是竟认不出是个什么阵？无奈只得回寨，两个人议论起来。李明说“各种阵势，我一般都认得出来，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以我之见，不如上表奏明朝廷，请赶快派有能力的将官来辨认，然后才可以考虑进攻。”王全节想了想，觉得也只能这么办，同意李明的意见，便命人画成阵势图，派遣骑兵连夜到汴京奏明皇上。

    宋真宗看完送来的阵势图，甚为吃惊，便交给文武百官辨认，研究是什么阵？在场的大臣们一个传给一个，轮番看了一遍，可就是辨认不出来。这时寇准在一旁说“依我看这个阵势图，其中变化多端；除镇守三关的杨六郎外，恐怕谁也不能认出这个阵。”宋真宗沉思一下，决定派人去三关召杨六郎回来。杨六郎接到圣旨即命令陈林、柴敢守关，亲自率领岳胜、孟良等三军人马，浩浩荡荡前往汴京。没有几天，便到了汴京；杨六郎将军马安顿在城外驻扎下来，当天就随班去朝见宋真宗。宋真宗对杨六郎说“近因辽兵布下一阵，文武百官都认不出来；你是我国有经验的老将，素来熟悉阵势，看看这个究竟是什么阵？”说着，将阵图交给了杨六郎。杨六郎细细看了一遍，说“我看这阵一定有人传授，必须亲自到敌人布置阵地的现场附近看看，才可能说清楚。”宋真宗答应了他的要求，命他尽快起程。

    杨六郎带领人马离开汴京，来到九龙谷时，探马早已报告给王全节，王全节无比喜悦，与李明等人出营迎接，并辔请进营，入帐中坐下，两个人先互相问候别后情况。王全节说“这次出征不想辽兵摆下这个阵势，真是奇绝；今天你来了，我想一定会有个结果。”杨六郎说“主上将阵图给我看了，我也看不出什么道理；还是得亲自出阵去观察一下，看看他们的变化，才好判断？”王全节摆下酒宴招待，到深夜才散去。

    第二天，杨六郎携岳胜、孟良等人，披挂齐备，呜鼓三通后，跟着鼓噪前进。辽将韩延寿，正领兵排列在阵前。杨六郎端端正正坐在马上，大声叫道“北兵不要放冷箭，让我们看一看阵势。”韩延寿认出是杨六郎，自己思忖着“这个人是将门出身，一定深识阵法。”于是，发下命令到各营，叫看着红旗摆动，随时变化阵势。辽兵得到命令，只听得一声炮响，一会儿一个阵，变化多端。杨六郎坐在马上，遥望了半天，将众将说“阵势我曾摆过不少，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变化。说安是八门金锁阵，可是又多了六十四门；说它是迷魂阵，可是又有玉皇殿；如此错综复杂，怎么敢攻打？”只得回营去商议再定。岳胜等人就收兵回营，还兵也不追赶。杨六郎回营对王全节说“这阵势果然奇妙，我也辨认不出。”王全节说“你都不能辨认出来，别人也就更难认出来了！”杨六郎想了想说“我想还是请皇上亲自来看看，然后再从长计议。”王全节同意并差人赴汴京奏请宋真宗。宋真宗随即命寇准留下监国家大事，让呼延赞保驾，八贤王为监军；并敕令诸边帅臣，随着一起出征准备调遣；安排妥当后车驾离开汴京，向幽州进发。

    皇上一行人马将到九龙谷附近时，杨六郎和王全节等人，都到五十里以外的地方，等候接驾。宋真宗在正南驻营，众将前往见礼后，宋真宗即召见杨六郎，问他辽邦所摆的是什么阵势？杨六郎说“他们摆的阵势，非常奇异，我也看不透，所以特请圣驾来商议。”宋真宗听后，默默无语。呼延赞插话说“杨令公夫人，也就是杨老令婆，佘太君素娴韬略，是不是让她来一趟，看看什么阵？”宋真宗答应即遣骑兵连夜往天波府召佘太君。佘太君接到圣旨，便与孙儿杨宗保一起来到九龙谷。佘太君看过后，也认不出是什么阵。杨宗保在旁边低声说“孙儿倒能识得这个阵。”佘太君忙叫来岳胜等人保护杨宗保边走边看阵。走了一段路，杨宗保又登上一个悬崖，左顾右盼了很久，对岳胜说“这阵摆得果然奇妙，但是还有不妥的地方，仍然可以攻破。”岳胜说“宋营中将帅那么多，还没有一个人能识破，你怎么能认出来呢？”岳胜嘴里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有些狐疑，不相信小将杨宗保的判断本领。杨宗保看完阵，走近佘太君身边说“我看敌人布置的阵虽然奇妙，攻打的话仍然有可乘之机。”佘太君忙阻止说“宗保！你先别说怎么能破阵，先说说这是什么阵？”杨宗保说“一言难尽。这个阵一座座都是按名把守，自九龙谷东北上起，直接西南一带，内有七十二座将台。将台的旁边有一条路，可以互相往来，名为七十二座天门阵。阵阵变化，奇幻无穷。”大家边说边走回营中。

    杨六郎正为破阵的事日夜发愁，见佘太君等人回营便问“这次您去了望敌人的阵势，辨识的怎么样？”佘太君将杨宗保所说转告了杨六郎，杨六郎特别高兴。当下便召集众将商议，安排怎么破阵。忽然中军来报“辕门外有一道士，求见主帅。”

    杨六郎感到惊奇，传令请道士进帐相见。只见那位道士慢吞吞地走了进来，拜见后说“贫道姓钟名汉，人们都叫我才钟道士，我近日听说辽邦摆下天门阵，特地从远道而来，想助你们一臂之力。”杨六郎万分欣喜，立即命杨宗保和钟道士相见，商量破阵的计划，并奏明了宋真宗。一面命呼延赞去太行山，唤金头马氏率领人马来御营听候调遣，又派焦赞往天波府请杨八姐，杨九妹和柴郡主来助攻，岳胜在汾州囗外洪都应调回大将王贵，孟良赴五台山找杨五郎。派遣安排完毕，呼延赞等人都各自领命去了。

    孟良到五台山见了杨五郎说“现在准备破天门阵，特地让我请你下山相助。”杨五郎说“我已经一心皈依佛门，何苦又来打扰我。”孟良说“这是国家大事，上面差遣我不敢不来，望师父认真考虑一下！”杨五郎沉思片刻，说“如果一定要我去，你必须到穆柯寨后山，砍一根降龙木给我做一个斧柄，才能前去破阵；不然，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孟良说“师父不就是要一根降龙木吗？等我去一趟穆柯寨给你弄来就是。”杨五郎说“趁你去弄降龙木的时候，我便准备一切，等你来了，咱们就一起下山。”孟良告辞了杨五郎，直奔穆柯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