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对抗
昊夜跟凯斯克的出现，自然而然的把大家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
因琪德的目光停留在昊夜的手上一瞬，很快又收了回去。
“来的还挺巧的，正好我们准备吃饭。”莉莉西推开了身边的位置，“快点来一起吃吧！”
昊夜今天的心情不错，他点头含着笑坐下。
这顿饭吃的不知为何气氛很奇怪，对于凯斯克把人带出去这件事，因琪德打心底的有些介意。
饭后，因琪德把凯斯克给叫了出去。
“你今天带他出去了？”因琪德摆弄着手上的尾戒。
“嗯。”凯斯克并没有避讳，“他练不了剑术，只能靠一些拳脚功夫防身。”
说起这件事凯斯克就又想劝说因琪德，后者果断的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还是跟之前一样的事情，那就不用浪费口水的说了，我没兴趣听。
今天把你叫出来也只是为了告诉你，只有两位冒险者，你做的这些不要太偏了。”
凯斯克很无奈，因琪德对哈罗斯上心，他换个方法给昊夜一点关注，也没有偏到哪里去吧？
“话说我确实不懂你，对一个根本拯救不回来的人，到底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呢？”
凯斯克没有回答因琪德的话，他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回复。
为什么要执着呢？其实他也说不清楚。
换句话来说，凯斯克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能够得到一些心理上的安慰吧。
仅凭他一个人改变不了事实，尽管日后昊夜会因为人心感到悲凉，但至少现在，凯斯克希望这个孩子是幸福的。
因琪德见得不到凯斯克的回答嗤笑一声，“所以其实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后就是真正的实战训练了，说实话，我还是不希望你到时候会后悔，加油吧会长大人！”
因琪德转身离开，慢慢悠悠的伸出手朝凯斯克拜拜。
夜色渐渐来袭，整个协会都陷入黑暗之中。
昊夜在房间里难得并没有到床上去，他还抱着那双手套不断的欣赏着，像是要把手套给看穿一样。
“虽然不知道哪一天才能真正的使用上你，但我会努力让那一刻快点到来的！”
昊夜珍重的把手套放进柜子里锁上。
回到床上的他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最后也是在这些思绪当中缓缓的睡过去。
新的一周开启，昊夜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周一的上午，莉西佩的手里多了一本训练手册，确认两个人都到了她才翻开了手册。
“这一周将会在周五进行实战训练，我希望你们两个人都能拿出自己的实力来，这关乎第一次考核，对于你们来说至关重要，所以请务必放在心上。”
莉西佩的话让哈罗斯变得激动不已，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至关重要的考核，那他势必会光彩的拿下！
昊夜面对考核并没有太大的波动，甚至还有些畏惧，毕竟他到现在没有任何进展，不像哈罗斯那样是个实力超群的人。
“今天的训练开始，还是跟往常一样，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哈罗斯转身找到空地开始专心致志的继续练习，这一点莉西佩很满意，果然有天赋还不自强的人才是她最欣赏的。
相反的昊夜迟迟没有动作，这次就连打坐都老是动来动去的。
莉西佩看着心不在焉的昊夜皱了皱眉，都这个关头了他居然还有心情想别的吗？
莉西佩走到昊夜的身前。
昊夜感受到面前的阳光被遮挡住，他睁开一只眼睛跟莉西佩对上眼神。
那一瞬间昊夜变得浑身不自在起来，“怎，怎么了吗？”
“你看起来心事很重的样子，这样该怎么训练？”莉西佩端着手手，“难道你已经放弃了？”
昊夜因为这话猛地瞪大了双眼，他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就这样放弃。”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昊夜挣扎了片刻摊开了双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我的实力大家都知道。”
他越说越小声，到后面几近听不到声音了。
莉西佩理解昊夜的同时也无奈，她做不了太多，唯一能做的只有练习。
“你再跟着我练一遍试试看。”莉西佩一个上午都在带着昊夜训练。
昊夜虽然觉得吃力，但也在全神贯注的学习。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练习下，他们终于迎来了周五的实战训练。
第一场是剑术比试。
因琪德早早的来的训练场，哈罗斯则是拿着剑挥舞着。
时间一到，因琪德站在哈罗斯对面，一改往日吊儿郎当的模样，眼底全是认真。
“你的对手是我，准备好了吗？”
哈罗斯淡淡的点头，他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几乎每一天都在等待实战训练。
“让我看看你训练了两周的水平吧。”因琪德举起手里的木剑，“一定要毫无保留，我也不会因为你是学生对你手下留情。”
因琪德的眼神比以往都要尖锐，似乎是要透过眼神，把哈罗斯的每一个动作都给看透一般。
两人手持剑，相互注视着对方，气氛霎时间变得紧张起来。
哈罗斯深吸了一口气，“还请老师赐教。”
突然，因琪德率先发动攻击，剑势迅猛，犹如雷霆劈空那般，向哈罗斯猛烈劈去。
好在哈罗斯反应迅速，看到因琪德直径冲过来瞬间侧身躲避，同时挥剑反击，剑气激射，发出一阵沉闷的碰撞声响。
“砰”的一声，那是因琪德挡住了哈罗斯的攻击。
见计划落空，哈罗斯并没有在这里坚持多久，很快他就抡起剑转身在空中转了一圈。
不出意外的，这次因琪德还是躲开了。
哈罗斯看着他他后退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势在必得的笑容让他下意识开口说道，“机会！”
刹那间哈罗斯高举起木剑，卯足了劲向因琪德劈过去。
木剑并没有像哈罗斯预料中那样，甚至没有碰到因琪德一点。
因琪德冷着脸把哈罗斯给一脚踹飞。
“什么？！”哈罗斯不可思议的样子瞪大了眼睛，紧接着飞出去好几米远。
“心急只会让你的破绽露出的更大。”因琪德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里的木剑，根本没有用正眼看哈罗斯。
哈罗斯从地上爬起来，举起木剑，“再来！”
哈罗斯再度袭来，这次他的目标在因琪德右边，因琪德看透了他的意图开始防守，不曾想这居然是哈罗斯的假动作。
突击进行到半途，哈罗斯蹲下身给因琪德来了一个扫堂腿。
因琪德意外的看着哈罗斯，他倒是长记性了，会用这些小把戏给自己争取时间。
觉得欣慰的同时因琪德迅速做出反应，极限跳开后哈罗斯的眼神动作紧跟在后。
哈罗斯趁着因琪德还来不及站稳，动作敏捷的朝着因琪德头顶劈过去。
本来胜券在握，但因琪德好歹也是中级冒险者，哈罗斯这点小动作对他来说，无非就是洒洒水的事情。
他不慌不忙的拿着木剑，剑术在哈罗斯周围轻轻点了一下，哈罗斯手里的木剑居然就这样被拍开。
哈罗斯的横冲直撞并没有因为木剑消失暂停，他半眯着眼睛看向因琪德，“即使是这样，那也还没完！”
哈罗斯放弃了用木剑，直接用身体冲向因琪德，他势必要把因琪德撞倒在地才行。
必须要让因琪德也经历刚刚他所经历的事情，不然这场比试就算是他输了，他也不甘心！
因琪德很难不被哈罗斯震惊，尽管做出了反应，还是难免的被哈罗斯给撞到了。
肉体上的冲击让哈罗斯清醒了不少，他转过身持续想发动攻击，向因琪德横砍过去。
也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两个人的表情如出一辙，对待这场训练开始较真。
因琪德手持木剑，一招一式都带着剑客独特的韵味。他如海浪般连绵不绝的攻击，将哈罗斯逼至角落，让他毫无退路，只能硬抗因琪德的攻击。
他们之间的比拼更像是一场舞蹈，美丽中带着庄重和一定要分出胜负的残酷。
两把木剑交叉在一起，昊夜很难不因此感到震撼。如果他们手里是真剑的话，火星子都会磨出来的吧？
因琪德跟哈罗斯身形矫健，一边移动着步伐，一边施展绝妙的剑法。他们的剑法相互抵抗，又相互抗争，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展示出无比的力量与勇气。
昊夜跟凯斯克站在安全区之外，他们成为第一排的观众，昊夜在这场比拼中学习。
场外还有不少冒险者们路过，都会因为这场比试忍不住停下脚步观看，慢慢的围观的人变得多了起来。
在看清楚是因琪德后，每个人都为哈罗斯提着一口气。
紧接着，因琪德跟哈罗斯便在空中交手数个回合，剑光闪烁，气势如虹。
一时之间，整个擂台都被他们的气势所笼罩。观众们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观看这场激烈的比试。
“不过我真的担心这个小子会被因琪德狠狠地教训。”
“不会吧，他看起来也还不错的样子。”
“别不错了，已经有点落入下风了啊。”
他们这些冒险者大多数都跟因琪德比试过，因为对他的实力有一定的认识，导致他们会下意识的为哈罗斯感到可惜。
哈罗斯的动作跟上次一样，还未近身就被因琪德给彻底中断。
这一次因琪德直接把哈罗斯的武器，那把木剑弹飞到了脚边上的土里。
“你输了。”因琪德面无表情的把手里的木剑刺向哈罗斯，没想到这一剑直接刺穿了哈罗斯的肩膀。
但空气中没有任何的血腥味。
哈罗斯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痛苦的样子，他固执的看着因琪德，嘴里高声喊着，“还没有！”
因琪德冷漠的扫了一眼哈罗斯的肩膀，随后嗤笑一声，“使用了能力？哈哈哈哈哈哈哈！还真是不愿意服输的小子呢。”
因琪德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抬起头说了句，“我同意你使用，继续跟我比！”
哈罗斯朝因琪德微微颔首鞠躬，“多谢，那么我便再次领教！”
木剑被深深地嵌在土里，哈罗斯用力却无法拔出，不得不使用能力让它从地面穿透出来。
出土的那一刻因琪德的剑就劈了过来。
哈罗斯能够明确的感觉到，有阵风径直对着他的脸袭来。来不及反应的哈罗斯做出了反应。
硬生生的扛下了因琪德的攻击。
攻击被挡住的片刻，因琪德跟刚刚那样，把攻击转移到身上，他的脚尖踢向哈罗斯的小腹。
刹那间因琪德脚也穿过了哈罗斯。
“呵。”因琪德冷笑一声，他手脚往地上猛地一踩，很快力量开始往木剑上汇聚。
重量源源不断的压下来，哈罗斯逐渐变得吃力起来，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琪德想让他的木剑脱手。
哈罗斯就这样扛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出于无奈使用穿透让自己的剑穿过因琪德的剑。
谁知道两把木剑相交的那一刻，因琪德准备了很久的拳头砸在了哈罗斯的脸上。
“这就是你能力的弱点吧？不能同时让自己跟武器穿透。正是因为你对自己的能力太过于自负了，才会让我有识破的机会。”因琪德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自身跟能力的熟练度都是你应该提升的，最重要的一点，实战的时候你要相信的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自己。”
因琪德说完这些话，伸出手把哈罗斯从地上拉了起来。
“今天的训练，以你的失败结束。”
一场精彩绝伦的比拼结束，二人握手的瞬间，场内响起巨大的掌声。
“好好好！这场比赛真的绝了，虽然我是半道加入的，但是这依然不影响我看爽了！”
“因琪德大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这位冒险者的实力不差啊，没准过几年他就是这里第二位剑术师了。”
此起彼伏的赞赏声响起，这些人都嚷嚷着这些根本不够看之类的话。
昊夜站在人群当中满眼享受，这场比赛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灵，好几次他都为哈罗斯提着一口气，知道了那种煎熬的感觉从何而来。
久而久之昊夜也在心里想象着，自己哪天也站在那里的样子，也会有这么多人为他喝彩的吧？
凯斯克转过头就能看到，昊夜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让凯斯克感到好笑，很快他就收起脸上的笑容，对着昊夜说道，“既然已经看完了别人的训练成果，接下来也让我看看，你这两周都学到了些什么东西吧！”
虽然昊夜还是会因为这些话感到莫名的紧张，但他现在已经下定了决心，“好的，来就来吧！”
凯斯克闻言皱眉，怎么感觉这小子一副要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这可不行啊！
恍惚间昊夜已经站到了凯斯克的对面去，他按照凯斯克教他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后摆好了姿势。
昊夜名声在外，不少人都知道他那惊为天人的天赋值，画面给到昊夜的时候并没有人想看。
原本热闹的人群也逐渐散开，很快整个训练场上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这样并没有影响到昊夜的心情，他的比拼是给眼前得凯斯克看的，至于其他人都是或多或少的观众，不管有没有他依然要展示出来。
昊夜开始向凯斯克发动攻击，在他眼里看上去流畅敏捷的动作，到凯斯克眼里就跟二倍速慢放一样。
他甚至只需要用一只手就可以防御昊夜的攻击。
昊夜的拳脚功夫不算差，比大多数刚学两周的人厉害的多，但几番对抗下来，凯斯克一点力气都没有使出来，游刃有余的样子跟昊夜形成对比。
昊夜这会儿已经给自己累出几滴汗来了。
如果要让观众点评的话。
他们会觉得昊夜的拳脚虽然拙劣，但也有几分功夫的，就像现在这样，如果他们是昊夜的对手，一番交锋下来估计也什么力气都不会用。就凭昊夜的实力，他还远远不能与高手相比，认为他的武功不过是三脚猫的本事，如果遇到真正的高手，只怕连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住就会下台。
比起观众的内心想法，凯斯克跟他们看到的倒是完全不一样。
在昊夜刚刚对他展示的时候，凯斯克就注意到了昊夜的一些基本功。
昊夜的步伐很稳定，并且重心也能很娴熟的找到，利用发力点尽可能的缓解自己的疲劳，从而能够够好的找到发力点。
而且昊夜的出拳技巧也能熟练的掌握了！说实话，单单是能到这一点其实凯斯克就已经很欣慰了。
他想要昊夜学会的东西虽然还有很多，但他并没有心急的样子，一切都应该像他一开始想的那样，慢慢来了才行。
如果非要凯斯克说的话，昊夜最明显得地方就是速度跟力量了。
他的速度对于凯斯克来说真的就跟开玩笑似的，打过来的力道亦是如此。
昊夜这个人在技巧方面还是有天赋的，但是被自身的能力束缚了，所以才会让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样的吃力。
难道这就是无天赋者的极限了吗？
凯斯克在心里想着，看向昊夜的表情也变得多了几分怜悯。
昊夜不知道凯斯克突然间为什么会这样，只不过那个眼神对于他来说多少还是有点伤人的，就像是为他感到悲哀一样。
他的实力还是那样一点长进都没有吗？
昊夜不服，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凯斯克发动攻击，这一次比一次前面都要用力。
昊夜跟凯斯克又纠缠了一阵子，就在昊夜还准备继续攻击的时候，凯斯克忽然制止了他的继续打斗。
“先暂停吧。”凯斯克挥挥手，“从刚刚你的能力那些动作来看，速度和力量稍微弱了点。”
好吧，岂止弱了点简直太弱了。
这些话凯斯克并没有脱口而出，他在心里默默的接着下半句。
“虽然这些是你目前的问题，但是技巧你已经学会了很多，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的长进，继续加油下去，还能成长的。”
气喘吁吁的昊夜得到了鼓励瞬间变得热情起来，他擦掉汗大声的回应着凯斯克，“是的！”
热情才过去不到几秒钟，就有一道淡漠的声线传来。
“啧，好弱。”
声音的主人正是因琪德。
他刚刚目睹了昊夜实战训练的全程，看完她那些破绽百出的表演后，他压根没想到凯斯克居然还能说出这样安慰的话来。
区区两个字犹如一盆冷水，把昊夜从头到尾的浇湿了。
凯斯克看了一眼因琪德，并不打算跟他浪费口水，他拉着昊夜就打算转身离开。
好在因琪德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想发表一下意见罢了。
周围的观众其实跟因琪德的看法一样，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明说，毕竟凯斯克这个会长都是鼓励式教育，他们怎么敢直说？
对此这件事他们也只是笑一笑，当作过去了，整个训练场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回去的路上，凯斯克察觉到昊夜的兴致不太高，还以为他是被因琪德的话给影响到了。
看着路过的前台小姐，很快凯斯克就想到了法子。
凯斯克伸出手拍了拍昊夜的肩膀，“这个周六要不要再跟我去城里逛逛？这里好玩的东西多着呢，上次忙着带你去买武器就没有时间，这次时间充足的话，保不齐我还能介绍几个漂亮姑娘给你认识认识呢！”
凯斯克压低声音挑了挑眉，这副故作神秘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昊夜确实笑了，就在凯斯克以为有戏的时候他又摆手拒绝，“我周六到周日都有事情要忙，还是下次吧会长，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
见昊夜如此郑重的模样，凯斯克也收起笑脸，“原来是要忙自己的事情啊，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占用你的时间了，这件事还是回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