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补点」与「奇点」
渎神俱乐部？
宁常庸听到这个称呼，心中充满了疑惑。
只是片刻过后，他与楚清莹也恢复了行动。
两人静止时保持着前刺的姿势。
如今刺了空，都栽倒在地上。
他们两个立刻爬起来，谨慎地打量着眼前的高瘦男子。
高瘦男子头发微卷。
即便被雨水打湿，一缕一缕也非常精致。
细眉长眼，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雨披下面，是一件蓝色与深红色相间的薄衫……
不，是一件蓝色的薄衫，但是染上了深红的血迹。
宁常庸知道，这血，应该是刘长河的。
刘长河是个好老师。
想到这里，他又攥紧了匕首。
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杀死眼前的高瘦男子了。
高瘦男子依旧保持着笑容：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孔赦。孔圣人的孔，十恶不赦的赦。”
“爱好是饮酒与跟人聊天，平时的工作是在酒吧当调酒师。”
“在我们「渎神俱乐部」里，我负责专门联络新人。”
“当然，正如我说的，我喜欢与人聊天，所以在俱乐部里，大部分人都和我关系非常好。我们经常会一起打保龄球，我的技术在俱乐部的会员里可以排前五……抱歉，有点跑题。正如我所说，我喜欢与人聊天，希望你们不要见怪。”
宁常庸听着孔赦自说自话，没有插嘴。
楚清莹也在一旁平静地听着。
孔赦耸耸肩，对两人的冷漠有些无奈。
但他表情依旧随意，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
“是这样的，俱乐部里有人发现，出现了源头在耀江二中的「补点」，并产生了「群体性记忆重塑」……”
“哦，抱歉，不该对你们用这种名词。”
“当俱乐部里有人发现，你们耀江二中有人被黑斑吞噬，并且死亡后，便告知了我。”
“我听到俱乐部会有新鲜血液加入，开心得不得了！”
“立刻放下了我要调制好的「深水炸弹」，带着短刀手枪就过来找你们了！你们知道么，我调制的「深水炸弹」，俱乐部的会员们都排着队找我！尤其是乔瑟夫他们当过兵的几个，每次喝都赞不绝口……”
“抱歉，我好像又跑题了。正如我所说，我喜欢与人聊天，总是忍不住想要多讲些话。”
宁常庸歪着脑袋。
不知道这个孔赦究竟是真的有点话痨，还是装出来的。
孔赦皱眉思索了片刻，也没有继续说话。
他继续道：“抱歉，刚刚我的思路被道歉打断，忘了自己说到哪里了？”
宁常庸给了楚清莹一个无奈的眼神。
“你说到带着短刀手枪来找我们。”
“哦，对对对。我当时在做「深水炸弹」……不对，好像不是要说这个。”
“算了，还是我来问你吧。”
“哦，这样也好。我总是会不知不觉说特别多的话。正如我所说，我喜欢与人聊天。”
宁常庸问道：“朱东、周桂荷还有刘长河，都是你杀的，对么？”
“嗯嗯，没错。”孔赦点头：“俱乐部里的同伴跟我说，我们的新会员跟一个叫朱琬然的女生有关系。她成为「补点」……抱歉，我又用了这种名词。”
“没关系，你说就行了，我们已经知道你说的「补点」就是被黑斑吞噬的人。”
“哦，好。她成为「补点」，大概率是因为身边熟悉的人被识破了身份。所以我先找了她的父亲，然后又找了她父亲的情人，接着又找了她的班主任。”
“然后我在你们班主任的家里，找到了统计的你们班同学住址的小本子，又根据地址找了几个女同学，也都失败了……”
“什么？你还杀了其他同学？！”
孔赦一摊手：“对啊。你们班的同学，我找了三四个，但可惜都不是，所以就都杀掉了。”
宁常庸又惊又怒：“就因为他们不是穿越世界的人，你就要杀了他们？”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孔赦倚在一旁的松树树干上：“咱们寻找同伴的唯一方法，就是在尝试伤害对方时，会被「愚锢」。呃……「愚锢」，也就是一段时间只能不能动作，像咱们刚才那样。”
“这意味着，如果不伤人，便不能找到你们。就像是如果没有烈酒，便做不了「深水炸弹」一样。”
“但为了避免找错目标，误将普通人当做同伴，我们俱乐部要求在寻找同伴时，必须试图一击毙命。”
“这样做，如果找对了人最好，可以多一个俱乐部的会员。如果找不对人，就直接杀掉，也会避免其他麻烦。”
楚清莹问道：“杀人，为了避免麻烦？你们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哎，你们别这么一脸愤怒地看着我，这是俱乐部的规定，我也没有办法。”
孔赦手中玩弄着两把手枪，心不在焉地说道：“况且，俱乐部既然这么规定，那就肯定有其道理。”
“我可以告诉你们，俱乐部的每一条规定，背后都是咱们这些「奇点」的血的教训。呃，所谓「奇点」，就是指咱们这样，会在不同世界穿越，自己杀自己的人。”
“抱歉，今天的名词有点多……「补点」，「愚锢」，还有「奇点」，需要我帮你们复习一下么？”
“不用。”宁常庸摇头：“这些概念知道不知道，都影响不了什么。”
“好吧。”
“你们「渎神俱乐部」，都像你这样，视人命如粪土么？”
“什么意思？”
“就是，随意杀人，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
“怎么可能？我们俱乐部可是非常在意人权的！没有人能随意杀人！”
“你是在说梦话么？那你之前的所作所为算什么？”
孔赦一脸无辜：“我没有随意杀人啊，我杀的都是疑似「奇点」的人，只是运气不好找错了而已。”
“而且，在意识到这么找下去，可能得把你们整个班的人都杀掉依旧一无所获时，我就立刻停了手，努力思考其他方法找你们。”
“我想着，你们害死了朱琬然，会不会觉得心里愧疚，来陵园里祭拜她？然后就过来碰碰运气。”
孔赦得意一笑：
“嘿嘿，你别说，还真让我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