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冰封（二）

    “不应该啊，船按说应该今天就回来的。”老二站在码头上已经一上午过去了还是没有看到船的身影。

    “吴老师，昨晚你也看到了风那么大，而且还是逆风，他们应该会晚一点，你先回去，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同样在港口等待的海洋学院一期学园刘海梁宽慰着。

    “损管员抽水！维修员准备备用船板。加快动作！”损管队长一边说着一边帮忙将一大桶水丢出去。

    “船长如果损管队保证船不出大问题的话我们明天早上就可以返回海港。”大副也不知道是宽慰自己还是宽慰船长。

    情况确实很糟糕，当天晚上岸边袭击还没结束，004号船刚刚离开浅滩。就发现了有两艘身份不明船只接进，很快就有火炮对004号船进行射击，不过本来海战就是近了靠勇气，远了靠运气，又在没有太阳的晚上，说起来004号运气真的不错，两发炮弹都没碰到004号，而且004号也并没有多慌张，很快在舵手操作下渐渐离开两船，可是两船却没有放过004的打算，很快004就在两船火炮射击声中和两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借着六分仪的帮助船队一溜烟跑到了南海岛附近，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明亮，追击的两条船看来没有当过004号船的意思。看来他们很熟悉这里的海域，居然一晚上都没有跟丢。此时风向对双方都有帮助，而这种帮助更应该属于拉偏架了。

    很快乘着风飞来的炮弹就擦着船飞过击中了004号一节栏杆。虽然船员们都听过老二介绍的英国舰队在1588年和西班牙的海战，逢敌必战的勇气可畏的话众人也知道。不过一对二的劣势，刘海柱还真没能力鼓起勇气来整这么一下，不过逃跑刘海柱还是可以做到的，可是船尾的炮兵可没有惯毛病的习惯，天色一亮，他们憋了一晚上的火气可算是可以发泄一下了，很快炮兵就开始准备射击，第一发就是近失弹，炮手很快将数据告知第二门炮，两门炮一起齐射一发近失弹一发直接击中砸在对面船甲板上。不过船尾两门炮实在是活力不足，即使随后在18发中又有六发命中。对于对面船也并没有影响，最起码对面发射过来的炮弹了没有少的意思。

    “炮击效果不错。”炮弹飞过的呼啸声中，二副夸奖船尾两门炮长，“炮击不要着急，咱们训练了真么久，单单训练发出去的火药都够他们三年发射的数量了。损管队已经准备就绪，等他们追上咱们就到了皮岛了。”

    “今天天真的不错完全是顺风，努努力可以拉开和他们的距离。”刘海柱看着远处期待着？

    “对面两艘船都是咱们福船模样的估计炮位也就是甲板上的，其他的也没有了，咱们要不要绕一下先攻击一个，我看后尾炮手的兄弟们干的就不错，就打他后面那艘。”大副拿着望远镜看着对面正在被炮弹砸中的船只，那艘船看来年龄也不小了。

    “不行。咱们的任务是运输教导连运输货物。我们最好是在附近兜圈子。”刘海柱并没有观看远处的意思，他就看着航海图头也不抬。

    “船长咱们兜不了的，万一再出现一艘船，怎么办，说到底咱们还在对马海峡，这里我们是外来户，对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现在兜圈子万一埋伏，咱们就一个也跑不了了。”大副也是有些担心。

    有时候担心也没用了，桅杆上的了望手突然放出信号，通讯员很快解读旗语。糟糕的情况出现了，正面大概二十五海里有船桅杆出现。

    “下令吧，咱们绕一下先击中火力攻击左后方的船只。现在一个船速最多2个小时就会碰头，咱们必须行动了。”大副语气里都是恳切。

    “左满舵，贴近左后方船只，所有水手配合！”刘海柱也不犹豫直接下令很快船只开始缓慢掉头，就在掉头这个过程中船尾两炮还阴差阳错的击中对面两炮，有时候运气总是比能力有用，一发擦着船头过去击中了船头的桅杆，另一发击中船头水线位置。也不知道是否击穿。

    随着船只在海面上一个兜圈，逆风的004开始不断调整风帆，一边靠近目标。在贴近只有200米的时候，004船等待许久的火炮可不含糊直接开始射击，第一波射击角度参差不齐，不过12门火炮却都击中目标，很快，第二波装填结束，又是一轮齐射，这次经过调整的炮兵直接击中对面船的水线，12门火炮有8门在水线位置开了口子。第三波射击正在准备，对面的船才缓过神来，勉强有10门火炮射击，随着距离缩短，对面的火炮还是击中了船身，不过零散的炮击并没有影响到004号船的第三波射击，这次齐射的目标还是吃水线，这次又有6发命中，射击的炮长甚至看到一部分水线已经开始往里面灌水了。不过对面的炮击也开始密集起来，两门炮的炮手被飞溅的木屑击中身体，等待替补的炮手很快补上。这次炮击目标已经不是吃水线，第四次的炮击目标是对面的甲板，此时已经不足130米的距离。一些小口径的佛朗基后装炮，也加入了射击，双方也开始互相炮击，总体来说004号船还是训练充足，对面已经有3门炮哑火其他十门火炮也越来越慢。好运气也就到这里了，此时另一艘船已经到004号的左前侧面大概10点钟方向，船头火炮已经对004射击起来。004号船也不受这委屈，也开始还击，不过对面看来没有侧面和004对射的想法，对面不断调整这帆的角度，竟然有冲过来撞击004号的模样。两船距离越来越近，004号和右侧的炮兵射击还在继续，不过与其是对射还不如说是单方面的炮击，对面已经有只有两三门火炮可以对004进行炮击了，也不知道对面是慌张还是炮兵操作不当，又或者是004号炮兵运气实在是好，居然对面两个地方发生了殉爆。效果很明显，对面炮手飞起来几个，一门火炮直接跳海了。既然船已经收到了重创，索性开始慢慢要和004号拉开距离。想要离开，不过炮兵们可舍不得他们离开，很快烧的通红的炮弹和链蛋开始扫对面的风帆和桅杆。

    左侧的船直冲冲的冲过来，就在距离004还有180米的时候。居然往左侧打了舵，眼看着笔直的撞过来的船，就要撞在004的船身位置，004就这么被两面包夹芝士了。左侧的船靠近，右侧的船远离。150米，100米，80米，50米随着距离越来越短，对面船直接擦着004的船身过去船头撞到了004船尾，船身和004来了一个贴贴，巨大的撞击来的太突然，整个船上的人被撞了七荤八素，一门已经受损的火炮居然摔下海里。对面的情况估计也不太好，不过大概五六分钟，七八根钩锁就飞过来，带着绳子的钩锁卡在004船上，对面绞盘开始拉起来看来要进行跳帮战了。

    此时的大副已经被撞击撞晕了，刘海柱的脑袋被磕破了左胳膊脱臼，忍着剧痛将胳膊装上去。脑袋上的血已经浸湿头发，顺着脑袋额头从左脸流下来。此时他的脑袋因为剧痛保持着清醒，“教导连一班二班上甲板，水手装备盔甲准备跳帮战了。”刘海柱下达了命令，随后开始从舰长室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柄唐刀，胡乱的用干净的布将头包裹起来，拿起掉落在地的头盔重新绑在自己脑袋上，拉起卫兵跑出屋子。

    砰砰砰，火枪射击的烟雾弥漫在左侧船甲板，时不时地火炮射击左侧船上12门火炮实弹，霰弹乱飞。掷弹兵开始投递手雷，陆续二十多颗手雷爆炸，对面射击的弓箭和三眼铳也稀疏了很多。不过对面跳帮的水手可没有停下来的一起，如同泥石流的山体落石一样从船边跳下来。等待他们的是火枪长矛攻击，很快在左侧船甲板上已经充满倒地的尸体。

    刘海柱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一直在流血的脑袋让他眼睛模糊起来。大副苏醒过来他的脑袋起了一个大包，其他并没有大碍，他急匆匆的从船头跑过来，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对面不是一艘而是一个五艘大船组成的船队，而且再有最多半小时就会和004靠近。左侧船突然砍断绳索。展开船帆后开始脱离，两艘船的摩擦中带落了几块船板，不过对面船受伤更严重的样子。此时已经跳帮成功的水手看到已经脱离的船，开始慌忙逃窜，有的已经跳下船，朝着对面船只游过去。

    “右满舵！什么也不要管了，直接撞击右侧船只。”刘海柱果断下达命令。

    第二天上午十点，等待许久的004号船高高的桅杆处红色打底兴华二字，出现在灯塔了望塔的望远镜中。通讯兵第一时间通知海港的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