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意外之事
时间来到了正月十二，吴启荣和老二如同往常一样前往海边查看。关系到明年建设晒盐场的事情，他们已经来查看很多天了。海边晒盐其实是最简单的也是成本最低的方式。就是利用海水潮汐变化，将海水引入盐田，晒干水分后收集结晶物品，得到最基础的粗盐，然后通过提纯研磨得到精盐。这事情对于有高中化学能力的吴启荣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而他们最近一直在看的就是合适盐田修建的场地。
今天的海风很大，吴启荣回到卫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而吴梦麒也在接待一位好久不见的朋友，就是在蓬莱出现过的李佐堂李大哥。他来是要观察威海卫和百尺崖守御千户所的“一条鞭法”实施情况，他来百尺崖守御千户所是要来告诉吴梦麒去年劫持吴启荣和吴启崧的劫匪被剿灭的情况，为首的张虎君被当场砍死，刘权被活捉。马当家和二把手两人一个逃窜一个重伤，生俘13人斩杀32人。其他的几人失踪，不过匪窝被端，以后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得知劫持自己儿子的匪徒被砍，吴梦麒也是开心不已，一会安排管家让他拿了一份礼物送给李佐堂，两人又闲聊几句，便要告辞。刚出房门，看到了刚刚从海边回来的吴启荣和老二。于是两人也知道了劫持自己的匪徒伏法的事情，俩人也是开心的很，吴梦麟过来要和吴梦麒谈话，于是就由吴启荣和老二送李佐堂出门。
“这事情还是谢谢李大哥了。”吴启荣一阵感谢。
“哎！举手之劳，而且咱们也是老交情的这点事情能帮还是帮一把的好。”李佐堂大方的说到。吴启荣也知道自己这个身体原来也是见过李佐堂的，不过原来的自己沉默寡言，性格内敛，见面也是点头微笑。不过这几句对话却让吴启荣这个后世来的对大明的锦衣卫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李大哥，你常在登莱两地行走，也不知道能否给弄几条可以出海的船。”老二询问着。
“此事……我只能询问打听一二，具体也没办法和二少爷一个准话，待我去蓬莱可以打听一二此事。有无结果，我尽快给答复书信。”李佐堂也是尽心。
“那此事就拜托李大哥了。”吴启荣把一个荷包拍给李佐堂。看样子有100多两的样子。
送走了李佐堂，老二和吴启荣就被丫鬟通知吴梦麒吴梦麟两人叫他们去议事厅谈话。
来到了议事厅，吴梦麟吴梦麒家人面色沉重，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从初一到初五这几天，吴梦麟跑遍了卫所内的百户千户这些地主，拿着那份合同，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虽然有兴趣的人不少，可是也只是留下文件表示考虑考虑以后再说，考虑好后会尽快通知自己。虽然他们考虑起来，不过吴梦麟却发现他们开始陆陆续续的询问养猪人才。招募工匠，想自己养猪。看来都想自己单干。
“看来人啊，太聪明了不好。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吴启荣听完觉得挺有意思的，他也没有失落。这情况吴启荣老宋杨项东他们已经预测过了。
“确实。毕竟我们是采购方面，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只是如果他们配合着，不仅有利可图而且一条鞭法的很多事情都可以行得通了。”吴梦麒虽然知道但是脸色也没变好。
“对啊，修建水渠，开垦荒地，都要雇佣不能徭役，即使不发工钱，也要管饭，这米面消耗也是不少，还要工具和匠人，而且开荒俢渠不仅投入巨大，收入回报太慢。所谓荒地没人耕，耕了有人征。”吴梦麟也是无奈。
“父亲我倒是有有些法子。收益虽然不是立马见效，不过几月就有收获。”吴启荣倒是提起杨项东的法子。
“明年开春父亲也不必着急开荒种粮，这荒地变熟地也需三年，不若我们种植花卉。”吴启荣说着将一瓶月季香水交给两人，并解释道“这是杨相公去年做好的香水。就这么一瓶的价格就有12两，去年我们已经和福禄商行谈过，他们采购意向很大。而不仅是月季花，牡丹。所有有香味的花卉都可以种植。而且杨相公也全部照单全收。并且说明年槐花盛开的时候，也可以安排军户采集槐花，不论多少只要合格杨相公都要。这些收益完全可以交给怎么分配，这样可以将农闲的军户组织起来。他们也有一口饭吃。”吴启荣这话让吴梦麒吴梦麟两人难看得脸色消失了。“而且我们也不能让农户单干，组织起来生产大队。以能干活的老手带领他们。”吴启荣就把他们崽昆嵛山下生产队的一些法子和要领说给他们。
他们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香水，询问一些关于生产队的细节，不过这事情很多细节不能说，也给他们说不通，就回答自己也不懂。不过杨项东在他们眼中可是靠谱的很，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么这事情肯定差不了。
众人还在讨论时候，门外管家告知孙百户求见。吴启荣和老二就先出去了，吴梦麟也走了，吴梦麒却起身要去迎接。
见到是吴梦麒亲自迎接，孙百户浑圆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这孙百户其实和几个百户一样也算是地主，不过他们的地却不多，而且自己也没有后台撑腰，就很听话的执行吴梦麒的政策，而他手下旱地和军户也交出来给了吴梦麒，自己只留下水浇地和佃户。
他也没有寒暄只是有些扭捏的拿出那份养猪场的文件，吞吞吐吐的表示自己想干这件事情，其实这孙百户虽然对这份合同有兴趣，不过他还是想单干，只是他的资金和能力太差，等他想去弄猪场时候发现，卫所内的工匠和懂养猪的全部被几个大地主挖走了。自己没办法只能拿起那份合同，和家里的人商量多日后，这才决定来吴梦麒家登门拜访。
对于这个第一个同意合作的地主，吴梦麒刚才本来就开心的心情更是锦上添花了。他热情和和孙百户交谈，一边让丫鬟叫吴启荣来待客厅。
得知孙百户愿意和自己合作，吴启荣又解了一些情况后，他又拿出来一份新的文件先给父亲观看，吴梦麒虽然惊讶，不过面色却丝毫不变。
其实这份合同大致和吴梦麟给他刚开始看的内容差不多，因为他是小地主资金和能力又很不足。给他的养猪场规模是100头年出栏量的合同，而吴启荣拿出来的这份新合同，是吴启荣和杨项东商量好的，为的就是树立一个榜样给那些有意向的地主们看。而新合同的内容就是他们只负责提供地皮，而厂房建设的材料和人工成本由兴华公司提供，猪仔的成本先期由兴华公司负责，期间不论猪仔死活，等猪出栏后按照100头猪仔的成本，在合作者的收益中扣除，这种垫付猪仔成本的行为会在三年后取消，以后合同由兴华公司和合作者另签订合同。第二点就是养猪的饲料也由兴华公司负责提供，成本也会在收购时扣除。而养猪人才的工资和开销由兴华公司负责，而养猪时的猪粪全部交由兴华公司。整个合同以三年为期限，每年收益在收购猪时一体计算付清。
这份合同的诚意和让利是很大的，如果是这样的合同都会被拒绝那么也就不要树立榜样，自己单干了，吴启荣也表示如果合同不会有人签署的话，吴启荣就要在自己的地盘上实行这个计划。
认真的看完这份由吴启荣重新用繁体字书写过得合同后，孙百户不心动是假的，但是他也没有直接表示会当场签订合同。而是就合同内问题一些自己不太懂得，与吴启荣商量询问。将自己的疑问全部解决清楚后。他表示要与家人商量，明天上午一定给出答复，不过吴梦麒却没有让他带走这份合同，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吴启荣亲自将孙百户送出。
回到待客厅，吴梦麒询问着新合同的事情。
“这新合同是否让利太大，你们是不是会存在亏本的问题。”吴梦麒也是有些担心。
“父亲，你也清楚在这次的合作中，我们是有主动权的，我们是整个登州府唯一的可以大规模收购猪肉的。而杨相公也在昆嵛山建设了年出栏率500头的养猪场。或许在一年内猪肉价格会上涨，可是等今年八月份500头猪出栏后议价权就在我们手中。即使出栏前价格增加我们也可以通过香水收益将其影响全部摆脱。父亲……”吴启荣突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表示今年的分成可能泡汤了，不过购买粮食麸糠的价格可以由吴梦麒决定，杨项东绝对不还价。而且工人种植花卉和采摘花的价格也由吴梦麒决定。吴梦麒哈哈哈大笑，表示自己无所谓，语重心长的说如果可以让吴启荣懂这些做生意的事情，并且有所成长收货，让卫所内的军户免受饥饿之苦，自己和家族的事情其实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