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学会
灰都，森蚺集团驻地，办事厅。
“……咳，你们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那个该死的兔崽子跑了！！”
帕妮拉对着一众下属怒吼着，她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浑身虚弱得像是跟七个美少年共度了七天七夜。
要是真的是因为纵欲过度而虚弱那倒也就算了，关键是并没有！
到手的美人居然给他跑了！
“头，我们真的守在外面，没有看到任何人出去……”
下属有些委屈地说道，她们在外面看守，别说了是人了，就连苍蝇都没放跑一只。
“活人难不成可以凭空消失吗！！咳咳咳……”
“头，保重身体，你看起来有些疲惫，要注意节制啊……”
下属担忧地说着，正好触到帕妮拉的霉头，又是一阵愤怒的咆哮，还有随之而来的剧烈咳嗽。
“……都给我滚出去！”
帕妮拉胸前剧烈地起伏着，差点没把自己咳过去，她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将下属全部赶了出去。
办事厅内只余下帕妮拉还有坐在边上的一道身影。
她的装扮十分特别，用一根黑色的布条遮住了眼睛，身上穿着古朴的僧侣服。
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有种世外高人的模样，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她仿佛没听见帕妮拉的怒吼，正若无其事地掐着手指，似乎在推算着什么。
帕妮拉看向那位老人。
“大师，你确定那个兔崽子真的是男人吗？”
被叫做大师的女人仿佛在神游天外，听到帕妮拉的问题，她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什么波澜，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帕妮拉得到了准确的答复，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她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着。
“就算你是神恩者又如何，既然我得不到，那你也别想好过……”
帕妮拉窄小的眼睛里流露出怨毒的光芒，她从怀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珍藏许久的电话。
忙线，忙线，还是忙线。
但帕妮拉并不气馁，拨打了一遍又一遍，终于自忙音中接通。
电话对面传来相当不耐烦的声音，背景充斥着枪弹炮火和铺天盖地的喊杀声。
“帕妮拉，你知不知道老娘很忙，没空给你那过家家一样整天街头斗殴的黑帮出谋划策。”
砰！
就像一颗炮弹在身边炸开一样，帕妮拉握着电话的手抖了抖，对面像是正在战地一线火拼，不时还能模糊地听到几声。
“上啊，姐妹们上啊——”
“跟她们拼了——”
帕妮拉目瞪口呆。
“你特么是去了中东吗？”
“最近接了个小活……你已经浪费了我宝贵的三十秒。
这三十秒至少够我把十个蓝帽子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我最多再给你十秒的时间。”
对话那头的女人语速很快，在她说话的这几秒，甚至又传来了几声垂死的哀嚎。
就仿佛她真的在电话那头，一边通话一边拧断了几个人的脖子。
“我遇到了一个男的，男的神恩者！”帕妮拉忙对着电话吼道。
“嗤——孤陋寡闻的东西，所以说你没事得多去长长见识，神恩者不可能有男的，要么你被骗了，要么他就不是神恩者，他是受疫者。”
电话里的女人嗤笑一声，嘲讽道。
帕妮拉一怔，承灾者，她立刻联系到了那些有关于劫灰的恐怖传说。
森蚺集团毕竟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组织，对于很多关乎神恩者的隐秘都不甚了解。
“一个男的受疫者说多不多，说少也不会太少，好了就这样吧，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有事最好也不要和我联系……”
“等，等等，他的能力跟生命教会那位救赎圣女很像。”
即将挂断电话的那人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来了兴致，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她悠闲得像是在边散步边和闺蜜煲电话粥。
“我多给你一分钟描述一下。”
“他可以无视病因直接治好患者的疾病，不论是骨折还是断肢，都能够让它立刻复原……”
“他好像还能抽走她人的生命力，我就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嚯，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你竟然连那位圣女的神恩有两种形态都知道。”
电话中的那人显然很吃惊，言语间能够听得出，她明显兴奋了起来。
“将你知道的所有信息写成一份尽可能详尽的报告发给学会在灰都的负责人……
我会把她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帕妮拉窄小的眼中流露出喜色，她为了搭上学会这条线，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但偏偏一直不入其门。
苦痛学会看不起森蚺集团这样的小组织，哪怕她们有着自己的产业，但在灰都这座地方，比她们更庞大，更加野心勃勃的势力遍地都是。
没有人能够拒绝一份沉甸甸的力量，也就没有人能够拒绝学会的招揽。
是的，苦难学会可以赋予凡人想都不敢想象的力量和权势。
她们藏在联邦监管的死角，像是扎根阴影的毒荆棘一般野蛮生长。
很快，帕妮拉的手机收到了一封加密邮件，打开邮件。
发送来的内容是一张名片的照片，上面有着名片主人的称呼和手机号码。
狼教授。
名片右下角的地方画着一个漆黑的徽章，像是一顶用荆棘编织成的皇冠。
赞美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