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邀请肖央
肖央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他夸张地比划着。
“搞笑！我电影学院美术系的高材生，你让我一千五给你搞成精修？门都没有！光摄像师日薪就得五百起！”
他顿了顿，摆出个校友的架子：“看在校友的份上，三千块，一口价！你要是不乐意，那我也没办法。”
苏青权心里一暖，点了点头，转头对肖央说：“学长，就三千，咱们就这么定了。”
肖央这边话音刚落，眉头不由得紧锁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哎，停一下。”他一拍脑门，瞪大眼睛看着苏青权。
“我说小老弟，我怎么瞧你这么面善呢？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啊？”
苏青权也不含糊，抬起那张清爽的面孔，让肖央端详了个够。
“有吧，你再好好想想。”苏青权的声音里带着点逗弄。
肖央眯起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你小子，是不是在《疯狂的赛车》里露过脸？”
“哈，原来是你！”他一拍大腿，大笑着摆出一副江湖大哥的架势。
“得了，两千块，哥哥我今天就大方一次，给你包圆了，说吧，想拍点啥。”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个“我懂”的坏笑，“难道是求婚纪录片？那更得给你搞定了！两千块，妥妥的！”
苏青权轻轻摇头，从背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那是剧组的合约，上面还留着黄勃和宁皓讨论的痕迹。
“师兄，我是请你来拍电影的。”
他认真地说，“预算一千五百万，导演费五十万，从筹备到剪辑，大概三个月。”
苏青权轻轻推开肖央面前的可乐瓶，将合约滑到肖央的面前，眉宇间透着认真。
“不过，你说的两千块求婚纪录片，也得算数哦。”
肖央瞪大眼睛，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满脑子都在想，今天这门槛儿是不是低了，怎么把个愣头青给放进来了。
“这啥情况啊……”
他手一抖，随意地翻了翻眼前的合同，嘴角抽搐，“这搞的是哪一出啊，这么正式。”
“今儿个是愚人节吗？别逗我了。”
他一拍大腿，腾地站起来，椅子都被带翻在地，围着苏青权就是一圈。
“王太利，你给我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飞机！”
“咱们公司财务状况你心里没数吗？还请这么专业的，这得烧多少钱啊？”
一脚踹开门，满屋子找，“王太利，你行啊，还远程操控呢。”
找了一圈，电话也没人接，肖央开始冷静下来。
两分钟后，他走回来，步子明显慢了，神色也认真了许多，似乎终于意识到苏青权并没有开玩笑。
他半边身子探在门口，手里揪着衣角，侧着头，目光复杂地看着苏青权。
“你…你是认真的让我当导演？”
问这话时，肖央的眼眶都有些发红了。
“我…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选我？”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胸脯微微起伏，显得情绪激动。
“导演系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看中我了呢？”
那句话出口，肖央的喉咙明显有些哽咽。
而苏青权，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的眼眸里满是坚定，唇瓣微微上扬，仿佛在说，你值得这一切。
苏青权心里不是滋味，自己也是在影视圈滚打摸爬的人，明白这行当底层的苦逼生活。
所以，重活一世，他看着肖央，直白地说：“你的作品，我觉得很有味道。”
他当然不能告诉肖央，你将来拍的《老男孩》、《误杀》、《唐人街探案》我早就看过了。
所以，只能含糊其辞。
肖央红着眼，还是追问了一句：“你真看过我拍的片？”
苏青权沉吟了一下，一指电脑屏幕。
“那个，小肥羊通州店的宣传片，二次精简版，我在店里涮羊肉的时候看过。”
肖央不信：“你就编吧。”
情急之下，苏青权突然想起那部和王太利合作的音乐恶搞影片。
“《男艺伎回忆录》我看过，所以想请你来执导。”
肖央听罢，眼眶湿润，他紧紧握着衣角，坐下来，拿起桌上的剧组协议，一字一句地看起来。
苏青权则在一旁，悠哉哉地观察着他，肖央的情绪明显激动。
一边看剧本，一边擦拭眼泪，胸脯一起一伏，鼻息间还带着一丝抽泣。
“那个……”肖央吸了吸鼻子，终于开口。
放下了手中的剧本合同，肖央眼神游移地转向苏青权，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苏青权，你真觉得我这块料能成事儿吗？”
苏青权瞪大了眼，故作夸张地答道：“成不成事儿，合同一签，我可是要掏出五十万真金白银的。你难道觉得自己不配？”
肖央咽了咽口水，似乎在品味这份重量，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那行，我就签了它！”
他又急忙补充：“不过，款项得打到我和王太利合作的工作室账户上。你知道的，和王太利搭档，我得对半分。”
苏青权抿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心想肖央这人还真是个实诚的家伙。
换了别人，恐怕早一脚踢开王太利，独自捞钱了。
“没问题！”苏青权拍拍肖央的肩膀。
“等导演定了，其他都是小事儿。你先去和黄渤研究剧本，取景、道具、剪辑，一样都不能马虎。”
肖央点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又不好意思地拉住了苏青权的衣角，支支吾吾地说。
“那个，苏青权，我还有个小要求。”
苏青权被他逗笑了，好奇地问：“啥事儿啊，师哥，还不好意思说？”
肖央挠了挠头，耳根微红。
“我就是想提前知道，这戏里头的演员都有哪些大腕儿？等王太利那家伙回来，我好在他面前显摆显摆。”
苏青权看着他这幅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心想这肖央还真是个孩子气的家伙。
“孙宏雷、黄勃，还有我和王包强、王迅。”
苏青权如数家珍，却故意忽略了尚未确定的杨蜜。
肖央听着这些名字，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突然一拍大腿，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傻笑。
“成了！就这样！”他兴奋地说，“我这心里啊，紧张得跟什么似的，我这导演，人家能买账不？”
“要是孙宏雷那家伙问我以前拍过什么，我该怎么说？”
他挠了挠头，“难道告诉他们我只拍过小肥羊宣传片？”
苏青权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就放心吧，有人问起，你就大大方方地说，你拍过一出好戏。”
“走了啊，师弟，您留步。”他挥挥手，像是在说“六”一样。
铁门“砰”的一声关上。
苏青权还在楼道里，就听到了七楼传来的那声压抑的、兴奋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