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离开冀州府
好在大家并没有在纠结于这个话题，不然杭彦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可是时刻记得自己的年龄的，以胥语柔的条件来说，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产生感情呢，如果不是感情，那一定是他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她需要的。
杭彦也想过，那就是他未来的成就了。
胥语柔在赌自己的未来，现在给些好处，未来如果能用那就是好事一桩，如果不可用，想来也没什么损失。
不得不说杭彦将胥语柔的心思猜了个七八分。
所以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不管胥语柔是怎么想的，他都要将这人情还了，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急着找人的原因。
………………
今日一别，他们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五人有些伤感，杭彦道：“这些年承蒙几位兄长照顾，如今杭彦先一步进京，届时我们在京城汇合，还望几位莫要太迟，让我等的太寂寞。”
杭彦的话仿佛给他们打了兴奋剂，史绍祺道；“好！杭彦，你可要好好的等着我们，不出三年，我们定要齐聚京城。”
众人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临走前，杭彦还是去了一趟郁文德的书肆，他给家中留了五百两，进了京城用钱的地方应该会更多，主要是有备无患。
自从上次之后，郁文德也不在楼上了，每日还是坐在他初见杭彦的位置上傻等。
用望眼欲穿来形容也不过分。
一连近三个月，他都怀疑杭彦是不是气恼了，将书卖给他人了，可是如今冀州府也没听说“平顶公子”发了新书，他一日比一日更加煎熬，生怕听见不好的消息。
杭彦来得时候就看见郁文德趴在桌上唉声叹气，他走过去，“郁掌柜，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听见熟悉的声音，郁文德嚎叫一声，“平……杭彦！”
书肆里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那小厮也在，见杭彦终于来了，他也松口气，这些日子郁文德就没给过他好脸色，每天他都在担心会不会被撵出书肆。
现在见了杭彦，他感觉自己终于安全了。
郁文德一把鼻涕一把泪，“杭彦啊，你可让我等的好苦啊，我就是没见你一面，你让我等了你三个月。”
杭彦笑，他也没想到这次回家的时间这么久，本来他的计划算上路程是两个月的。
“是我的不是了，还望郁掌柜莫要怪罪。”杭彦打趣。
郁文德哪里敢受，他也就是和杭彦开开玩笑，两人合作的很愉快，相处起来倒也有些像朋友一般，“走，上楼说。”
将门锁上，郁文德泡了杯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喝得茶，“尝尝，如何。”
杭彦轻啜一口，茶香四溢，“不错。”
郁文德又是露出他的招牌笑容，“嘿嘿，杭彦，这次可是又有新的话本了？”
杭彦将手稿递给他，郁文德静了手，迫不及待的看起来，那模样倒还挺有仪式感的。
杭彦坐在楼上，边喝茶边观察来往的路人，倒也安逸。
“好好好，不愧是你啊杭彦，自从看过你写的东西，我真是再也看不了别的了。”
“还是老样子，五百两。”
郁文德自是没话说，“行，不过这段时间你干嘛去了？就算是不卖话本，来我这里坐坐也行吧，你倒好，两年都没个动静，我这书肆，可是有你的功劳的。”
郁文德能有今天，除了自己有商业头脑，杭彦对他的帮助也是不可磨灭的，他想交下这个朋友，说话也亲近了些。
杭彦不会拒绝这种亲近，况且他觉得和郁文德也挺投缘。
“我在准备科考，如今考完了，马上准备进京了。”
郁文德惊讶，“进京，你现在已是秀才了？”
“正是。”
“没想到我竟看走了眼，秀才老爷在面前竟没认出来，恭喜恭喜。”杭彦的年纪太小了，若不是说进京，他真不敢相信他是秀才。
想到他能写出那样的文章，郁文德又觉得合理。
两人说了一会，杭彦准备离开，郁文德从抽屉中拿了银票给杭彦。
厚度不对，杭彦一接过就发现了，定睛一看，果然多了一倍，“郁掌柜，这是？”
“不瞒你说，这两年我赚了不少，你这话本价格翻个十倍都值，如今你要进京了，就当做我的一番心意吧。”
杭彦拒绝，但是郁文德没给他这个机会，“杭彦老弟，莫要推辞了，你就当我是孝敬秀才老爷的，日后没准还需你帮衬。”
没给杭彦说话的机会，郁文德直接把他从书肆撵了出来。
看着紧闭的书肆大门，杭彦在风中飘零，他这还没当上官，就成了贪官了？
………………
一连好几天，只要杭彦来郁文德就将书肆的门关了，那些书童小厮也觉得奇怪，之前掌柜盼着人来，现在人来了，不好好招待，还把人撵出去是什么操作。
杭彦进京的事情不能在耽搁了，京学马上要开学了，若是赶不上今年，就要迟一年入学。
杭彦让庄天准备，这两天就上路。
临走前，他又来了一趟书肆，不等郁文德关门，杭彦喊道：“郁掌柜，明日我就要启程，此次来是同你告别的。”
郁掌柜在楼上，见状探出个脑袋，“杭彦老弟，路漫漫其修远兮，愿祝君如此山水，滔滔岌岌风云起。”
杭彦行了一礼，“多谢郁兄。”
有时候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简单，如今他们也算是个忘年交，不过若是加上前一世的年龄，这事还真说不好。
………………
翌日一早，庄天驾好马车，两人启程。
因着府学还在上课，杭彦拒绝了邓台几人要送他的好意，“不出三年，我们还会相见，你们还是将这时间用在学业上吧。”
十二月的天气寒冷刺骨，雪花飘落，马车缓缓前行，在路上留下两条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