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县案首
就是……
“三叔，你这样举着我，我们好像有点显眼了。”
被杭彦这么一说，杭健觉得两人这样确实太显眼了，他将杭彦从头顶放下来，扛在肩上。
“彦儿，一会你可看仔细了。”
红榜被贴上，杭彦直接从榜上的左侧看起，一路看下来竟然没发现自己的名字，他皱眉，“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杭健不识字，面对着天书一样的红榜，只能两眼一抹黑。
杭彦这才猛的想起，第一名应该在右侧……
他这是把前世的习惯带到这里来了，杭彦扶额，感觉自己有些蠢。
向右侧看去，自己的名字就在第一位，杭彦点点头，不出他所料，还算可以。
不怪杭彦淡定，对他来说这就只是他科考的起点，也是他未来的人生中最简单的一次考试，后面还有那么多的困难，他不能因为这一次成绩就满足了。
杭彦接着往下看，在第三十名看到了邓台的名字。
一直扫到最后，还看到了另一个同窗的名字，杭彦又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到赵伟的名字。
下面的杭健有些等不及了，“彦儿，怎么样，中了吗？”
他声音有些大，旁边有些没看到自己名字的考生看过来，见杭健问的是个六岁的稚儿，不由得开始嘲笑，“现在的人真是没有自知之明，什么人都觉得自己能考的上。”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于修竹的那个天才学生吗？怎么，是这榜上没有你的名字吗？”接着，嘲笑声四起。
杭彦顺着声音望去，是在考试前就嘲讽他老师的那人和他的几个学生。
杭彦起了捉弄几人的心思，“这位兄台如此高兴，看来是考中了。”
那开口嘲讽的书生道：“那是自然，我是老师最得意的弟子，这小小县试手到擒来。”
他手指着榜上的一个名字，“小子，看到了吗？三十一名。”说完，他得意的看着杭彦，又道：“我看你的老师也不怎么样，你们五人不会一个也没中吧。”
杭彦看着在邓台下面的名字，感觉好笑，还真是巧呢。不等杭彦说话，邓台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杭彦，怎么样了？看清楚没有。”
邓台在后面实在等不及，就从人群中挤过来，此时他头发散落，衣冠不整，可见花了大力气。
“杭彦？怎么这么耳熟。”
“那不是县试第一吗？咱们县的县案首。”
“什么？县案首竟然是这个小娃娃？”
一时间，众人愣住，看看红榜，又看看杭彦。
有胆大的人直接上前问道：“你是杭彦。”
杭彦拱手，“小子不才，正是杭彦。”
刚刚出言嘲讽杭彦的那些人个个面露尴尬，一直和于秀才不对付的那个夫子更是面色难看。
杭彦指着红榜对邓台道：“邓兄，你中了，刚好在三十名。”
那人听见他们一个是县案首，一个在三十名，两人都比他教出来的学生考得好，面色铁青，顿时无颜在待下去，转身就想走。
杭彦可没这么容易就让他们走了，他对着几人的背影道：“夫子留步。”
没想到杭彦会叫住他们，几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杭彦直接道：“学生有几个问题不解，还望夫子解答。”杭彦嘴角含笑地看着他们。那几人怎么会听不出来杭彦这是在故意为难，可是又不能不应，只得转过身来。
其中一人强笑道：“你还有何疑问？”杭彦看向说话之人，“几位刚刚说我连红榜都上不了，如今我不仅考上了，还是案首。怎么，几位是觉得我这个县案首名不副实？”杭彦的语气咄咄逼人。
若是承认，岂不是对县令不敬，几人只能道：“我们并未有此意。”
杭彦继续道：“学生从开蒙到今日，都承蒙老师悉心教导，如今老师不仅教出我这个县案首，如今五人来考有三人考中，更是证明了老师的厉害，还望夫子日后见到老师莫要咄咄逼人，自取其辱。”杭彦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本以为杭彦只是书读得好，却不想如此伶牙俐齿，三言两语就将他们怼得无话可说。待杭彦走后，几人也匆匆离去。
一路上，几人皆沉默不语。此次没能让杭彦当众出丑，以后怕是更难了。本来想着他落榜后可以狠狠嘲笑他一番，哪知他竟一下子考中了县案首，还让他们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
其中一人越想越气，“此子心机深沉，咱们以后可要小心了。”另一人附和道：“没错，以后定要离他远点。”其余几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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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秀才几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身后，比起杭彦让那些人失了面子，他更在意几人的成绩。
盯着红榜上的第一名，于秀才连连点头，忍不住叫好。
面对杭彦，也不吝啬的自己的夸奖。
这次五人中有三人考中，已是极好的成绩，于秀才对杭彦和杭健道：“先回去吧，恐怕马上就有人来报喜了。”
县衙会对县试中的前十名报喜，为免官差跑空，几人赶回丰乐山家。
果然，回去的时候官差已经到了，见到这么小的县案首，这些官差自然知道次子日后不凡，对待杭彦几人客气的很。
接过县衙发的县案首的证明，于秀才从荷包中拿出了几个红封递给这些报喜的官差。
这是于秀才早晨灵机一动包的，知道杭健不懂这些，他便多上了些心，没想到竟然用上了，于秀才现在也有些不敢相信。
杭健还在傻笑呢，听着这些官差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他只顾着傻乐去了。
几人中唯一淡定的就是杭彦了，明明是他中了县案首，偏偏现在他自己跟个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