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从这里开始！
掌柜的蒋二中，走上擂台，这个蒋二中中年人，蓬松的头发，满脸的胡渣，倒不像是掌柜，更像是一个油腻的酒客。
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个戴着红脸面具的人，这个就是梁小子口中提到的红脸，也是今天的擂主。
最让毛阿仙意想不到是，这个红面具手上没有烙印上大同法令。
随着蒋二中叫到一个号码，一个戴着黑脸面具的人，跟着走上了台。
这时，观众台上就有许多带着猫脸面具的人，游走在每个观众面前，有的人会对这场擂台比试下注，有的人会给猫女小费，将其拉到旁边。
相比较而言，站在观众台上最上面的毛阿仙，就没有这个福分，既没有猫女过来，也没钱下注，不过，这些猫女都清楚的很，也避免了尴尬。
只是总是有那么一个不识趣的，在毛阿仙找到一个位置，站下来时，她就凑过来。
就算戴着一样的面具，可一看到那双隐藏不住的大长腿，毛阿仙就知道那人是谁。
猫女自顾自的站在旁边，伸出手指，故意在毛阿仙面前摆弄。
认识苏歆儿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有三绝，首绝就是那双腿，第二绝就是她的那双精美的手，最后一绝，那就是骨相了。
毛阿仙看着那女人的手，终于按耐不住，说道：“好了，我知道是你，你的手很美。”
苏歆儿满意的收回手，问道：“阿仙，你爷爷怎么样了？”
“王大夫跟我说，爷爷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还要卧床一些时日，多亏了你的风车草和牙虫花，还是要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苏歆儿两个眼珠一转，转口问道：“阿仙，不如你来天宝舫帮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还是别想了。”毛阿仙斜了一眼，冷言拒绝。
就在两人说话间，擂台上的黑面具已经被红面具打下了擂台，全场顿时大声欢叫，那台上的红面具，十分嚣张的对着台下的所有人，叫嚣。
一时，没有人再敢上台，如果一分钟之内，没人上台，这场擂台赛就算是擂主的了，后面就换上其他人，轮番上台比试。
在一分钟的倒数最后三秒，一个带着数字53的白面具，持剑走了上来，全场一下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了那53的白面具身上。
观众台上的苏歆儿，看了一眼那白面具，有些意外，说道：“李三花，怎么上去了，他手上的法令？”
说着，看向毛阿仙，问道：“他不会是主动上报了吧？”
“嗯。”
毛阿仙随口应了一声，“今天上午，小花已经是走马卫的人了。”
听到毛阿仙的话，苏歆儿有些紧张的去查看毛阿仙的手，是否也被烙印上了大同法令，看到那手背上空无一物，这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也烙印上了那东西。”
毛阿仙随即苦笑一声，“我是没有，说不定以后，我被走马卫抓到了，死在小花的手上，也算不是很憋屈。”
“你倒想的挺好的。”苏歆儿冷嘲道。
毛阿仙没再说什么，专心关注起擂台上的李三花，这场比试，他还是比较看好小花的。
等所有人下注，擂台上随即也响起一声哨子，下一秒，红面具掌心相碰，两只手顿时变得火红，表面生出缕缕白烟，环绕指尖。
随着红面具握紧双拳，那白烟瞬间围绕他的整个拳身。
看到那奇怪白烟，毛阿仙就觉得这人很不简单，这明显不是城区内的修士，所能掌握的。
“小子，给你来一套热拳蒸馒头。”
话音刚落，红面具瞬间振臂，一拳挥出，那拳风让空气燃起火焰，在空中化作一道火花，直向白面具的面门。
可就在拳落之时，白面具纵身一跳，来到半空，一手挥剑，剑身随即荡起水波，斜空刺下。
红面具一声冷笑，不闪不躲，回身蓄力一拳打出。
叮！
刹那间，拳剑相抵，二者相触不过眨眼间，铁剑便被瞬间烧成了红色，冒出水雾。
就在红面具打算乘胜追击时，铁剑之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劲的力道，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蒸汽拳套迅速生出说道裂纹，下一秒，水波冲击而出，把拳头彻底击个粉碎。
一时间，就像是蒸汽泄露了一样，白烟迅速蔓延开，把整个擂台都淹了。
就在所有人，聚精会神，想要知道谁输谁赢时，擂台上忽然飞出一个身影，冲散白烟，撞出擂台。
“红的，红面具输了！”
很快，观众台上就响起一个人的喊声，一下全场哗然，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垂头丧气的，没人想到赢得人会是白面具。
毛阿仙看向身边的苏歆儿，说道：“恭喜啊，这次让你赢个大的。”
“那不如我请你吃个饭，怎么样？”苏歆儿转动着手指，考虑一下，说道。
“你请我吃饭，还是算了吧，我怕我不明不白的，死在那个少城主手上，追你的人那么多，死在他手上的人，恐怕已经数不清了。”
“怕他干嘛，他要真杀了你，那我就让他下去陪你，我正好有事跟你说，去我家。”不给毛阿仙说话的机会，苏歆儿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苏歆儿离开，毛阿仙便收回目光，去看擂台上的李三花。
接下来的时间，基本上都是李三花单方面的守擂，没有任何悬念，直到老酒馆打烊，毛阿仙也看的乏了，终于结束了。
看到毛阿仙和李三花走出来，那伙计梁小子，便立即跑上来。
李三花也是按照之前的约定，给了梁小子小费，把梁小子乐开了花，只管李三花，花爷花爷的叫。
出了老酒馆，走在前面的李三花，忽然停下，回身对毛阿仙，说道：“阿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要去走马卫的营地一趟，我就不同你一道了，你先回。”
还不等毛阿仙答应，李三花就匆匆忙忙的跑开了。
这倒正好了，省着毛阿仙找借口把李三花支开，他也就直奔苏歆儿的家去。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去苏歆儿的家了，所以比较轻车熟路，苏歆儿在外面虽然是一个老板，但是她住的地方，却不是大宅大院，而是在一个小院子里。
穿街过巷的毛阿仙，很快就来到院墙外，大老远就闻到饭菜的香味，看一下无人，便直接推门进去，然后将门反锁上。
在院子里，养着很多五颜六色的香花，那种花香能够让人，感觉到心旷神怡，就算身心俱疲，也能够被迅速缓解。
听到声音的苏歆儿，从屋里面出来，看到毛阿仙笑的比花还美，一路小跑上前挽住毛阿仙的胳膊，把他拉进屋里。
进屋就看到一个小桌上，摆满了饭菜香汤，苏歆儿把毛阿仙按到饭桌前，手在饭菜上一过，说道：“怎么样，都是我亲手做的。”
“你确定？”毛阿仙半信半疑，看向苏歆儿，“在我的印象里，你好像不会做饭吧？”
“新学的不行吗？”说着，苏歆儿也坐下来，从脚下拿出来一坛酒，先给毛阿仙倒了一大杯，说道：“老酒馆的镇店香酒，尝一下。”
“苏歆儿，别以为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是有事跟我说，有事说事，没事的话，我可就走了。”
“等一下。”
苏歆儿拉住起身要走的毛阿仙，顺手拿出来一封信笺，“给你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
从苏歆儿手上接过信笺，毛阿仙认真翻看起来，这是苏歆儿的养父，给她写的信，对于她的养父，毛阿仙都还只是闲聊听苏歆儿说过，并没有见到过。
信上面，提到了一个被称为‘无脸生’的组织，可以说是一群反叛者，苏歆儿的养父，竟然让她无条件支持无脸生的一切行动。
毛阿仙看向苏歆儿，一头雾水，“支持无脸生，你们要干嘛？”
“给那些不愿受人摆布，苟活在底层的修士，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谈论到这个问题时，苏歆儿顿时变得一脸严肃起来，“阿仙，这或许也是你的机会，再有几天会有一次与无脸生会面的机会，我想你也去看看。”
毛阿仙看着手中信笺，沉默了许久之后，把信笺放到了桌上，缓缓说道：“让我好好想想。”
这顿精心准备的饭，连动都没动一下，毛阿仙就离开了。
苏歆儿并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对其劝说，因为她知道，这个少年他终究会回来找她。
一路上，少年的脑子里，全都是那封信笺，时刻牵动着他那颗躁动不安，压抑了十二年的心，从他记事那天起，就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压迫，尤其当他成为修士的那一天，这种压迫瞬间被无限放大。
甚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几乎是处处小心，不管是受什么样的屈辱，都必须忍气吞声，只怕修士的身份被发现，当然不是害怕死，而是害怕会连累到爷爷。
爷爷可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亲人，曾经觉得只要看到爷爷好好活着，就算是死也无所谓。
可是得知到无脸生这件事后，这种心态有了极大的对冲。
一路回到家，深夜里的三家两户，格外的安静，推开那道家门，本以为爷爷早就睡了，不想那屋里还亮着昏暗的灯光，依稀还听到屋里面，传来抽泣，像是王奶奶的声音。
这还是少年第一次，听到王二姑的哭声，心底不由得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悲伤油然而生，一步并作两步，快跑进屋子。
屋内，王奶奶早已哭的像个泪人，守在床边，爷爷则是无声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不知为何，一滴眼泪掉落，少年装作不知，尝试着朝爷爷叫了一声，“爷爷！”
“仙子，你去哪了，你爷爷他走了，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这个时候，你这孩子，终究跑哪去了啊？”
王二姑那沙哑夹杂着哭声的嗓音，虽已经泣不成声，少年却听得无比真切，那些话就像是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让他此时无比的清醒。
少年跪在床边，握向爷爷的手，可昔日里那温暖，给他取暖的手，此时却是无比的冰凉，凉到就像是一根冰锥，扎在他的身上。
“怎么会这样，王大夫明明跟我说，爷爷已经好了，不是说好了已经没事了吗，他为什么骗我？他为什么骗我？”
少年不停地低吼着，言语中对王大夫充满了怨恨，甚至把爷爷的死，全都归咎于他的身上。
这时，王二姑搂住孤苦的少年，把爷爷生前留给他的书信，塞到他手中，劝说道：“仙子，这是王大夫代你爷爷写的，也是你爷爷临终前，唯一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