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干脆利落，一个字——杀！
昨晚下了一场小雨，晨跑的萧凌云能清晰感受到被雨水洗礼后的世界格外清新。他喜欢这份湿润，给人以勃勃生机的力量，便多跑了两圈。
回到家中，因叶雨曦不在这里吃早饭，他索性外带了两份早餐，一份给自己，一份给萌萌。
刚到门口，就看见一辆价值不菲的房车停在叶雨曦别墅外。叶雨曦正揉着乱糟糟的长发，呵欠连天地走出来。
“今天这么早？”
萧凌云有些惊讶。叶雨曦迷迷糊糊应了一声，随后察觉声音不对，抬头一看，穿着白色运动服的萧凌云立在眼前。
她瞬间变得有些拘束，似乎不太喜欢被萧凌云见到自己慵懒随意的一面。
我还得赶去公司化妆、做造型，挑选晚礼服，一堆事儿排着队呢，超级耗时间，所以得起个大早。
叶雨曦双手环胸，小嘴一噘，流露出几分无辜的小委屈。
哎，当明星这活儿，真不是盖的。
比鸡起得还早，想好好补个美容觉？门儿都没有。
“吃早饭了吗？”
萧凌云晃悠着手里的豆浆和煎饺问道。
叶雨曦呵欠连天，显然睡眠不足。她愣了两秒，手指轻点萧凌云手里的豆浆，“好喝吗？”
“原味的，不加糖。”
萧凌云笑了笑，又补了一句，“喝了还不长胖。”
“还是你最懂我。”
萧凌云： “……”
这话哪儿跟哪儿啊？
他就那么随口一说。
叶雨曦接过豆浆，双手环抱，朝萧凌云挥了挥小手，道别，“我走了，回见。”
这时，助理杨蜜拍打着衣服出来了。
她先是不经意地扫了叶雨曦一眼，随即眼神充满好奇地打量起萧凌云。
那目光里透着冷漠与不善，还夹杂着一丝戏谑。
萧凌云不习惯和陌生人打交道，拎着剩下的早餐，慢悠悠地进了家门。
杨蜜见叶雨曦上了车，也跟着上去。
一见叶雨曦手里的豆浆，她冷笑一声，“这种东西，你也配喝？比上个月重了五斤，还敢碰甜食？”
“我乐意。”叶雨曦护住豆浆，没空搭理她。
啪！
杨蜜突然火冒三丈。
趁着叶雨曦不注意，一把夺过豆浆扔出了窗外，“我说过，不听话，我有上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叶雨曦瞪了她一眼，“这么凶，小心肝火旺。”
“开车。”
杨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手抱胸，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懒得理会这个麻烦精。
几十米开外。
萧凌云望着那杯孤零零被丢弃在路边的豆浆，一脸诧异。
这是哪出？
回想之前对杨蜜的匆匆一瞥，他大致猜到，并非叶雨曦不领情。
再说，凭叶雨曦的素养，也不会干出这种事儿。
“咋了？”
楚断山今天来接萧凌云出门，因此也早到了些。
萧凌云撇撇嘴，玩笑道，“你的偶像好像和助理关系不太融洽。”
“叶雨曦？”
楚断山走过去，拾起地上的豆浆丢进垃圾桶。
“要不要查查看？”楚断山拍干净手，征求道。
萧凌云哑然失笑，没点头也没阻止，转而问：“东西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四个花圈，按你说的，都题了挽联。”
楚断山露齿一笑，说。
他很期待。
堂堂庞家家主，亲眼见到杀子仇人的那一刻，会是如何的场面？
“我们这些人，以前只管杀不管埋，现在嘛……不仅要管杀，还得管送行。”
萧凌云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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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市，勿忘心安殡仪馆。
细雨蒙蒙，人群如织。
数千平方米的广场上，各式车辆挤得满满当当，往来人群皆是一片黑衣，袖口别着一朵白花。
无数把雨伞撑起另一番天地，雨水从清晨就未曾停歇。
天色阴沉，香烟缭绕。
丧乐低回。
一名年约五十，两鬓斑白，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立在台阶边，接待着四方来宾。
他便是庞泽明。
作为云海市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他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反而显得温和儒雅。
若非知晓其身份，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哪个大学的教授。
柳如烟静立在庞泽明左侧，自始至终未发一语。
她的装扮朴素，一袭黑色小西装，凝重的表情仿佛逝者是她最亲近的人。
“节哀顺变。”
一名商界同僚小跑上前，慰问道。
简单一句节哀后，等待庞泽明的回应。
庞泽明点头后，这人才跨过他，进入灵堂，鞠躬致哀，亲自为庞海龙点了三炷香。
水晶棺内，庞海龙遗容安详，眉心那被筷子穿过的致命伤口已被入殓师巧妙掩饰，似是一块胎记，不易察觉。
庞家对外宣称庞海龙死于意外。
但实际上，他究竟是如何去世的？
知情者并非只有柳如烟一人。
那晚尊耀酒店的生日宴会上，近百人目睹了庞海龙之死。
但碍于庞家颜面及柳如烟的严密封锁，消息并未泄露。
这几天下来，民众渐渐接受了庞海龙死于意外的说法。
“节哀顺变！”
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庞泽明逐一颔首迎接，他的脸上并无明显的悲喜，却更能触动人心。
毕竟，中年丧子乃人生三大悲之一。
“我儿不能白死！”
约莫接待了三十人后，庞泽明从助理手里接过一支烟，轻吸一口，突然开口。
柳如烟眼眸微动，沉默不语。
庞泽明续道：“我听了你的建议，暂不声张，告知外界他是死于意外。”
“但是，血债血偿，不容迟缓，已经七天了，那人身份你还没查清楚吗？”
柳如烟叹了口气，“查了。”
“结果？”庞泽明追问道。
柳如烟摇头，“他从参军后所有记录都是空白，我托了军队的朋友帮忙，依然没有线索。”
这一点让柳如烟十分头疼。
萧凌云的突然出现，起初她并未放在心上，即便是当众杀死了庞海龙，也不曾像现在这样让她感到不安。
毕竟事发突然，忙着应对，庞海龙的死顶多让她心慌一阵。
要是在事情闹大之前悄悄解决掉萧凌云，其实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更何况，有天龙商会在她背后撑腰，手段、人脉，一切资源应有尽有。
但是……
这个人，她动用了所有手段调查，却如同石沉大海，一无所获。
关于他十六岁前住在云海何处，与哪些人有过交集，全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毫无帮助。
“人活一世，必留痕迹，怎么可能查不到？”庞泽明对柳如烟的工作进度明显不满。
柳如烟只能默默承受，再次选择了沉默以对。
面对气势汹汹要秋后算账的萧凌云，柳如烟的当务之急是摸清他的底细。
然而，了解越多反而越是觉得诡异，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庞泽明并不是个能耐得住性子的人，既然柳如烟无法提供更多有用信息，他便决定自己出手。
干脆利落，一个字——杀。
“下葬后，我要他命。”庞泽明决然道。
柳如烟迟疑：“这样草率行动，会不会惹出后患？”
她总想静观其变，不愿贸然行事。
万一萧凌云背后真有大势力支持，一旦触动，后果不堪设想。
“有没有后患，那是将来的事。”
庞泽明微阖双目，“不必再等，按我的方法，速战速决！”
“好吧……”
柳如烟最终妥协。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也许，快刀斩乱麻，直接除掉萧凌云，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只是，
这份释然尚未持续，她的眼神骤然凝固。
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瞬间遍布全身，令她浑身僵硬。
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反复确认。
最后，恐惧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萧凌云，他来了！
本人亲自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