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京城”惊艳众人
回到步府,下人正紧锣密鼓地布置。
步家堂厅里步涵和柳如明正商量拟定宾客,看步和鱼进来大声招呼,“小鱼儿,你来的正好,这是我和你娘拟的宾客名单,你看看你还有什么朋友要加上的。”
步和鱼来这里才几个月哪有什么朋友,只随意地瞅了一眼。在名单顶端的名字赫然是裴舟行,步涵想的是裴舟行怎么说也是步和鱼半个师父,自然要来参加她的及笄礼。
步和鱼略加思索,还是决定要把裴岂容的名字也加上去。虽然裴岂容不常住在辰王府,但好歹他们也是一起喝过酒的交情,再说,只邀请裴舟行,不邀请裴岂容好像也说不过去。
“太子?小鱼儿你和太子怎么会认识?”步涵自然不知道裴岂容住在辰王府的事,所以也就不知道步和鱼为何会邀请他。
步和鱼知道不能轻易将事情说出去,便编了一个谎言。“爹爹还记得皇后娘娘那次召我入宫吗?”
“那天太子也去了皇后宫里,说起我快要及笄的事,还说要来参加我的及笄礼。太子都这样说了,女儿总不能拒绝吧。邀请他就算太子不来,我们也是尽了情谊的。”
步涵听着点头,“你说得对,即便太子不来我们也要尽臣子之谊”。
“那便把太子的名字加上去吧”。
京城,翠衣坊。
门口的掌柜看贵人来踏足,满脸谄笑。
“云小姐,今日想要什么料子的布匹?”
云中茗抬着下巴去挑选布匹,身边的留青回答那掌柜的话。
“听说你们铺子今日来了几匹云锦,拿出来给我们小姐看看。”
掌柜脸一皱,哎呦一声,“真是不巧,一个时辰之前那云锦都被买走了”。
云中茗闻言也不选了,回过头问他,“都卖完了?”
得到掌柜肯定的答案,云中茗气不打一处来,最近什么事都不和她的心意,连买个布匹都不顺心。
掌柜看云中茗要发火的样子甚是害怕,赶紧张口撇开自己的错,“过几日就是步家小姐的生辰,所以步府来挑了好多步走,包括那几匹云锦。”
“步家?顺天府府尹步家?”
“正是。”
云中茗听完这番话不但没有消气,反而焰火更胜。上辈子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让她这辈子遇见步和鱼,抢走四皇子的青睐,现在连一匹布都要抢。
她阴阳怪气道:“不过是一个生辰而已,至于搞得这么隆重?”
留青见机拍马屁,“小姐不用跟那种人一般见识,不过是个三品官的女儿,就算穿上好衣裳也变不成凤凰。”
这样的话云中茗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并没多大反应,虽说她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算了,没意思,回府吧”。
辰王府中,裴舟行和裴岂容很快收到步府的赴宴邀约,两人都开始发愁要为步和鱼准备什么生辰礼。
在王府几个月步和鱼早已养成了生物钟,卯时准时起身,以至于在步府这几天她总是府里最早起的。
她无事便在院里练武,在裴舟行的熏陶下,她深知一日不练,手脚就会生疏。但她没想到还有引来一大批观众……
“大姐你太厉害了!”三夫人带着步娆来看热闹,步娆穿过一群婢女,刚进来就看到步和鱼翻了个跟头,惊得她大叫出声。
“五小姐你来迟了,刚才大小姐打的那套拳才叫精彩!”一旁的婢女忙着炫耀,手上还在不停鼓着掌。
步娆像是吃了小盅醋一样酸,“你们都看过了?”见周围的人都点头,步娆心中瞬间不平衡了。不行!她也要看!
步娆扯着嗓子喊:“大姐!我也要看拳!”
下人们顺势借着步娆的话高声叫起来,
“大小姐再打一套吧!”
“对啊对啊,我们还想看!”
……
步和鱼感觉自己跟动物园里的猴似的,客人们都在喊“再翻个跟头,给你个香蕉吃”。
不过有这么多人捧着、夸着,她自己也高兴,再打一套拳也不算什么。
这边拳打得火热,那边布置得火热,很快就到了步和鱼生辰那天。
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一大早步和鱼就被扯起来上妆,索性她也习惯了倒是不困,兴致高昂地盯着镜中的人,心也砰砰地跳。
步和鱼皮肤本就好,肤如凝脂,冰肌玉骨,因此白妆上的也并不多。嬷嬷手中画眉笔一动,一对远山眉便画好了,眉形细长舒扬,朦胧中如有远山,更显步和鱼脸型之流畅。
唇脂是点睛之笔,甫一画上,人瞬间变得明眸善睐起来。
哇,步和鱼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感叹起来,本来以为原主平时的样貌已经够美,没想到上了妆简直惊为天人!
“小姐,四殿下来……”,进门的守星在抬头看到步和鱼那一瞬间突然顿住,“哇,小姐你太美了!”
她来到步和鱼身边仔细端详,眼睛都在冒星星,“好了,你还想看出朵花来?”步和鱼哭笑不得。
“小姐,你就是朵花啊!”
小丫头还很会说话,但不得不说,她被夸害羞了。
“你一出去肯定看呆众人,外面那些宾客有一半都是想看‘京城第一绝色’是什么样才来的。这可好了,别说京城,我看小姐是承安国第一绝色也不为过!”
步和鱼“噗呲”笑出声来,“这话别人说才对,你说出来会让别人笑话‘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
这时候给步和鱼上妆的嬷嬷忍不住了,“谁说的,小姐这样貌到哪里都是要被称赞的,我们步府更要称赞,难道美还不让人说出口了?”
一时间,房间里的人都笑起来。
“对了,守星,刚刚你说四殿下怎么了?”
守星哦一声,“四殿下到了,已经入了宴席”。
步和鱼微微点头,心想他来的倒是早,脸却伸过去任嬷嬷上手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不多时,外面渐渐热闹起来,步和鱼也再坐不住,起身走出去。
她今日穿的正是用那几匹桃色云锦制成的衣裳,一动一静宛如湖面波澜,随着头上步摇的晃动摇曳生姿。
穿过那片长廊,便是这次生辰宴进行的地方。
见步和鱼出现,步涵张口唤她,“小鱼儿”。
众人顺着步涵喊的方向望过来,本来正热烈讨论的宾客突然安静下来,其中不乏惊叹声。
步涵对种反应甚是满意,装作无事招步和鱼过去,并向众人介绍。
“这是今日的主角,小女步和鱼”,她本来要去找裴舟行,没想到爹爹现在唤她过去,脚下只得换了方向。
步和鱼按照嬷嬷教的行了礼,声音如泉水叮咚般悦耳,“感谢各位赏光,小女子以水代酒,敬各位一杯。”
看着步和鱼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众宾客也端起酒或水来喝下。
在京城中说得上话的人开始上前,“小女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京城绝色啊!”
“没错,论样貌,步大人你家这位嫡女才是一等!”
“是啊是啊……”
步和鱼含蓄地笑,“各位大人谬赞”。
杂七杂八的说了许多,步和鱼好不容易从大人堆里逃出来,这才寻到裴舟行跟前。
“今日……很漂亮。”裴舟行衷心地夸赞,步和鱼还没来得及回他,“但我还是觉得你在屋顶起舞那日最美。”这句话是在步和鱼耳边轻声说的。
步和鱼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偷偷红了脸。
裴舟行轻咳一声打破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这几日在步府有没有好好练武?不会因为我没看着你就偷懒吧?”
“当然没有偷懒,我每日都在练习你之前教我的。”
“真的?”
“真的!”她可没有说谎,步府很多人都能帮她作证的。
话还没说尽兴,又被其他人打扰,不是那些官员盯准裴舟行的身份不放手,就是一群官家小姐来搭讪。步和鱼只好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安静地吃。
没一会儿,她敏锐地感觉到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多了几道,抬眼看去,那些人又极快地收回视线。步和鱼也不管他们,自顾自地吃。
有人见步和鱼不理她们便急了,按耐不住找上前来。
步和鱼察觉到三个女子坐在自己身边才抬头,看到她疑惑的眼神,三个人开始介绍自己。
“我是布政使司沈中庭沈家嫡女沈邻清,那位是翰林院掌院林明之女林画浅,还有钟谊,是大理寺少卿之女。”
“步和鱼见过各位……姐姐?”
三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那沈邻清又说,“我和画浅是姐姐不错,钟谊可是比你小的。”
“姐姐妹妹别见怪,我极少出门,所以对京城世家并不熟悉。”步和鱼说话极谦卑,主要是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可没想到麻烦会自己找上门来。
“你极少出门?那又是怎样跟四殿下熟识的呢?”林画浅并不友好地问道。
原来刚才她与裴舟行说话的情形被这三人看到了,但步和鱼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听见对话。
紧接着钟谊又说:“我记得步姐姐之前与四殿下有过婚约,可刚才你们二人谈话的模样可不像是婚约被废除的样子啊……”
步和鱼很不想回答这类问题,这到底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啊,裴舟行这个时候看来可真是个“祸害”,招桃花就算了,可为什么招来的桃花都找她的麻烦!
可是三个打她一个,步和鱼没有躲避的可能了,正面刚对步涵和步家不会有任何好处。那不妨就大胆一些,让他们不敢动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