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河阳王氏

    大虎未习得五禽戏前本就轻功高强，武功不弱，近些年虽然一直韬光养晦，没有整天与人实战交手，但好歹曾今也经历过一段刀口舔血的时光，加之如今融合了五禽戏中的虎式，进步更是一日千里，在大虎看来，空有一身蛮力、皮糙肉厚的王象，招式满是破绽，不过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小孩童罢了。

    初出茅庐的王象哪里是大虎的对手，只知道啃、咬、挖、抓、抱，打了半天也没沾到大虎一根毫毛，反倒把自己搞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毕竟熊式再厉害，也禁不住王象如此毫无章法地嚯嚯。

    “不成章法，乱七八糟，软绵无力，全身破绽！”大虎一边随意拆解着王象的进攻，一边不紧不慢地发出嘲讽。

    王象越听越气，动作更加生猛。

    二虎没了耐心，一招便轻松把王象挑飞，本以为这小子会知难而退，哪想到王象红着眼又冲了上来。

    再次一招秒了王象，二虎本欲收手作罢，哪知这王象这小胖像是发了疯一般，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扑上了来。

    不知不觉中，众人得心里有些辛酸，皆被王象的执着不休打动，王象这孩子虽然嚣张了些，臭屁了点，但大家此时也不得不佩服他这种不死不顾的执拗劲。

    许久之后，王象脱力，直挺挺晕倒在地，大虎狠了狠心，直接扭头不理，热情地招呼大家回寨子吃饭。

    王狮留了下来照顾哥哥，伸着脖子努力“呦呦”了半天也没呦出来一点橙光，药有钱站在一边静静等待，半晌，王象从脱力中缓了过来，眼角流下几滴眼泪，对着药有钱虚弱叹道：“你是留下来看我笑话的吧？你如愿了？”

    药有钱叹了口气，道：“大象，其实我打心眼里挺佩服你的。”

    王象痛苦地闭上眼睛，道：“猫哭耗子假慈悲，看着我在所有人面前丑态尽出，你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药有钱冷静道：“佩服是佩服你的执着，但一个人如果只有执着，不懂得看形势，只知蛮干苦干的话，那你也就还是原来的你，并没有什么长进。”

    “看清形势？”大象自嘲笑道：“没有人比我和王狮更懂得看人眼色，认清形势了。”

    王象的话似乎勾起了王狮痛苦的回忆。

    王狮蹲在地上捂着脑袋，语气悲怆道：“有钱哥，实不瞒你，我和我哥哥其实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了一生都要被人使唤作践，我们祖上因为谋反失败，便被惩罚永世为奴，圣上为了震慑国民，我们河阳王氏人族人会一直被人时时奴役监视，不能反抗，就连自杀也不被允许。”

    王狮顿了顿，继续道：“我们只能为奴为婢，日复一日深陷昏暗之中，没有丝毫希望，我们要听话，不听话只会更加生不如死，我们家族的成员到了成年便被强迫与其他奴隶结合，不论美丑，无论年龄，不论喜欢或者讨厌，当双方一旦怀有子嗣，孩子的父亲便会被立刻虐杀，而孩子的母亲也会在生完孩子后被抛弃，他们要的只是河阳王家代代不绝的血脉和代代不休的羞辱。”

    王狮语气沉重，药有钱心里泛起一股悲伤，沉默了会，道：“你们哥俩真惨。”

    王象听弟弟提起悲惨的过去，无法继续故作坚强，呜呜地哭嚎了起来。

    王狮一脸死气，继续说道：“我哥和我从小被人呼来喝去，受尽了耻辱，得救之后哥哥便最恨别人对自己发号施令，指挥自己，我俩从小被一个孙子给欺负出了问题。”说到这里，一向乖巧听话的王狮也止不住恨得牙痒痒。

    王象抹干眼泪怒吼道：“别说了！”

    挣扎着爬起来就狠狠抽了王狮一巴掌，王狮脸上印下五根殷红指印。但他不管不顾，像是打开了关不上的话匣子，想把自己压抑了多年的话与药有钱倾诉。

    王狮拍了拍王象的肩膀以示安慰，继续说道：“我哥本来不会长得如此矮小肥胖，只因为他小时候比宋家孙子长得高了一些，便被人打折双腿，恢复一次那便再打折一次，直到不再长高为止，那宋家孙子肥胖，我哥便被人成天逼着吃饭啃土，直到他肥成一个球，宋家孙子才拍着手掌开心地叫停，还好，我出生得晚一些，没有受过这些折磨，你说一个人的心得多狠啊，只因见不得别人比自己长得高就要断人双腿。”

    王象苦涩道：“其实王狮也是个可怜孩子，被宋家那孙子成天关在狗笼子里，不让其他人靠近，久而久之王狮也只能成天和蜘蛛蚂蚁说话，幻想着自己能和昆虫小动物交流，得了臆想。”

    王狮神经质地吼道：“哥，你怎么还不相信我？你怎么就不信我可以和昆虫对话呢？”

    说着小心翼翼掏出怀里的盒子，温柔地看着那只蜷成一团的肥硕蜘蛛，道：“蛛蛛说她饿了，我去给她找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