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给我滚
帐篷外的三个黑脑袋刚刚就位,还没来得及往帐篷里偷瞄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二毛骂道:“这畜生!”
王狮惊掉了下巴。
王象心生一计,装作脑子一热,大吼一声就向木门飞踹了过去,别看小胖子平时力气不大,报仇的时候倒是劲大的吓人,一脚就踹开了门栓。
对着屋内怒吼道:“药有钱你这个王八蛋!你敢欺辱忆莲姐!”
细细往屋内一看,只见有两人蹲在地上各持镜子一角。
坏了,这场面不对啊,王象只觉得胖脸有些火辣,缩着脚步就往后退。
总是忆莲脾气再好也忍不住这群小伙三番两次的捣乱,回来换个衣服的事,衣服还没换成,先是药有钱偷偷摸摸钻衣柜,再是王象咋咋呼呼一脚踹坏门栓,这群狗屁孩子一天真的是闲的没事干了么?可着老娘欺负呢?
心下一怒,伸手拽着药有钱的脖子就把有钱甩出门外,气冲冲走进门来一脚把王象踹了个狗啃屎。
房里传来河东狮吼:“都给我滚!”
甩手就要关上房门,却瞥见墙角竟然还有两个脑袋!忆莲捞起门后的棍子小跑过去就给了二毛嘣嘣两棍。
王狮捂着脑袋,嘴里喊着不关我的事,也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但脑袋迟迟不痛,只听门被砰地摔了一声,转头再看已不见了王象几人。
傍晚,树林里。
忆莲用树枝狠狠抽着正在扎马步的几人,嗷嗷不绝的声音如鬼哭狼嚎,响彻山谷。
夜深之后,山鸟入林,众人龇牙咧嘴地朝寨子走去。
远处大虎虚脱地蹲在树下,周围臭气熏天,“md,蹲了整整一天了,忆莲这手艺果然不行啊,咦?奇了怪了,怎么不见其他人拉肚子?”
随即大虎肚子又是一阵咕噜咕噜响,他无力地感慨道:“娶老婆,还是得娶会做饭的啊,忆莲这种,是绝对不能要。”
她像是一只失去了幼崽的母兽,疯狂而肆虐地嘶哑咆哮,声音如金属划割琉璃般刺耳,胡乱地用手抓扯着自己的头发,企图让头脑中无休止爬游着的蚯蚓得到短暂片刻的消停,枯黄的头发像破败的棉絮般飘落至地,然后随着残风打着旋儿,一股股温暖的液体从她糜烂的头皮汩汩流下,她能感受到血液的温度渐冷,却丝毫感受不到头皮的痛楚,血液弥漫了她干涸的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了,看不见!眼球似乎被一块猩红的血布死死地绷住,越来越紧,她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东闯西撞,却像被禁锢在狭小逼仄的墨黑色瓶子中,头破血流却没有任何出口,干裂的耳朵传来纷杂嗡乱的议论声,听不清,听不清!一股腥臭的气味硬生生塞进她的鼻孔,突然间整个脑袋如捶爆的西瓜般炸开——我是谁?你们是谁?——有人认识我么?
忆莲猛地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被子湿透,身子火辣辣地疼。
幽暗的房间里传来忆莲无助的叹息--又是这种梦。
深夜,柳明依旧去了地牢,试图通过以艰苦的环境折磨自己身体,通过身体的折磨,弥补心灵的愧疚,追求精神的解脱。
药有钱一人待在窝棚里不停捣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还是抠下了宝石。
油灯灯芯摇曳,火光摇摆不定,药有钱嘎嘎贱笑着和牙哥低声不停地嘀咕着什么。
风吹火摇,药有钱的影子映在墙壁,时长时短,扭曲狰狞,宛如恶魔。
翌日,众人正在辛苦训练,药有钱迈着王八步姗姗来迟,十分得意。
大虎瞥了这王八一眼,不满道:“就算你是四当家你也得跟着锻炼啊,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走路也不好好走。”
王象满脸大汗,跟着嚷嚷道:“就是就是。”
对于药有钱的迟到敷衍,杨豹几人心中也有不忿。
药有钱对众人的不满熟视无睹,哼了一声,道:“锻炼锻炼,还锻炼个锤子,兄弟们啊!就这么锻炼下去,明年大伙坟前草都一丈来高了。”
大虎心知有钱对自己的训练方式十分轻视,但这也没有办法啊,练武如果能够一蹴而就,谁愿意苦哈哈地朝九晚五,心中有些憋屈,道:“不要扰乱军心!”
药有钱摸了摸大虎的肩膀,叹道:“虎哥,我知道你想提升大家的身体素质,心意是好的,可别怪兄弟我说点实话,是实话那就肯定不怎么好听,虎哥你也就这么点本事了,别白白浪费时间了。”
大虎脸色有些黯然。
王狮此刻觉得药有钱说话有些过分,鼓起勇气道:“有钱哥,你这话也太伤人了!”
柳明静静地看着嚣张的药有钱,默默等候下文。
果不其然,有钱笑意吟吟解释道:“兄弟们,话糙理不糙,有时候,选择大于努力啊,大家选这种费时费力最后提升不了什么的法子,终究是不靠谱啊。”
小黑子苦着小脸道:“可是咱们没得选啊。”
听到这话,药有钱的圆脸上放出红光,臭屁哄哄道:“大家以前没得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你们有哥在,其实哥真的很羡慕你们这群人啊,你们能有我这个无所不能的好大哥,是多么的幸运啊!”
正在众人想要一拥而上胖揍有钱的时候,药有钱刷地从怀里拿出来一本闪闪发光的册子,高高举起。
银狗惊吼道:“五人又!”
杨豹无奈道:“是五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