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 章 变动
泰伦王城,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人面对面聊天,都要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你知道吗?就是那个不可以说的。”
“哦哦!我知道的,真是太好笑了!”
“我听说这件事和那个有关。”手指指天上的太阳。
“有吗?这又是哪里来的消息?”
“据说,据说啊那个女人是教会的牧师!不可以说强行抢走的!”
“什么?!教会和那个牧师也太可怜了吧!”
“听说赫贝丝公主还去讨要过,还被不可以说打了!”
“什么?!这也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
泰伦王宫,政务阁。
米塔克·毕·乔里跪在冰冷的铁金铺成的地面,头都不敢抬起来,生怕陛下注意到自己,将怒意宣到自己的身上。
他听到东西被捏碎的声音,或许是陛下最近喜欢的那瓶来自雷克的香墨,他没有听到陛下粗重的喘息声,也不知道是太气了还是已经压抑情绪了。
“这个废物,我以为他还有一点脑子,没想到啊……”泰伦王德因坦·罗格·泰伦放下手中的碎末看着墨水污染桌子上的空白纸页,本来打算用它们写会天选文字的。
比摩被废,他并不在乎,反正付出代价,还是可以恢复正常的。可是谁知道!那个蠢货!居然色迷心窍!
德因坦擦拭着手上的墨汁:“你说,教皇这次又想要什么?”
米塔克动了动跪的有点僵硬的身体:“陛下,那要看教皇是真的愤怒还是假的了。如果教皇真的视瑟拉菲娜为亲生女儿,那这件事就要从其他地方使力。如果是假的,陛下,下臣想,教皇可能想要一些决定税收的权利。”
“哈哈,教会捞了那么多!又想要非信徒的税收了?又要编造神说,这次又是什么?光明照耀下应该为光明奉献微薄!”德因坦高举双手模仿教皇登高一呼的样子,然后又向后一靠,有些意兴阑珊。
米塔克恨不得自己的耳朵聋掉,这种话陛下可以说,他却是听都不能听的!
“陛下,这件事的代价太大了……是否?”米塔克边试探着说出这句话,边微微抬起头,看陛下听到这句话的面色如何。
如果教皇是真的愤怒,要让其他的红衣主教说服,那付出的代价同样不小,而且教皇还不一定会听。
如果真是为了税收……那可是大罪!
可是米塔克看到陛下的脸上居然有犹豫!犹豫?!陛下疯了吗?他还有其他的血脉,比摩殿下也并非什么绝世之才啊!
米塔克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在原本的税收中,再加上教会的光明税收,那可是在吸食民众的骨血!民众会反抗的,惹了众怒,还有古奥提在虎视眈眈,泰伦会陷入混乱的!
“也可能不是税收。”德因坦也不想的,可是,为了他的大计,那个废物还不能出事。
“陛下!那就是教会立国了!那更是不允许啊!请陛下再行他策!”米塔克把头重重的磕在坚硬的铁金地面上,七阶法师的肉体在这泰兰第一硬的铁金碰撞下,额头直接磕破,血留在暗金色的地面,非常的刺眼。
整个政务阁因为使用要求,完全无法听见外面和被人从外面听见,阁内的人如果安静下来,那就是彻底的死寂。
米塔克不敢抬头去看陛下的表情,继续保持着头触地的姿势,这铁金真够冷的,如果陛下坚持,他就得避开,不能去执行这个命令!去执行这个命令,他会被记载下来,骂名会追随他生前死后数百年,说不定更久!
“唉。”他听见陛下那边传来一声长叹,然后就是美妙的话语。
“好吧,那还是让那个废物废掉吧,这么些年他也用够本了。”德因坦撑着脸侧,看着下方的血液细流。
“陛下圣明!”伴随着米塔克的磕头声,看见米塔克抬头,德因坦挥挥手,示意下去。
“是是。”米塔克带着高兴的笑把留下的血迹擦拭干净,就赶紧退出去,希望不要再有这种奇葩事情了。
安静的政务阁,只有这位看起来三四十的年轻英俊的泰伦王在。
德因坦看着自己看起来和年轻英俊样貌差别颇大的,干枯的血管凸起皮肤松弛的手,表情甚至带着笑。
“唉。”
“那个孩子没用了,废物再利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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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早上好!”
今天赫贝丝女神的心情似乎很好啊,她甚至拉着一直跟随她的女官在宽阔的房间中央旋转跳舞。
赫贝丝那身天蓝色的修身长裙下摆却像喇叭花一样绽放,在旋转跳舞的时候,裙子真的像朵花一样在赫贝丝的脚下绽放开。
“殿下今天还因为昨天的事情这么开心啊?”君不见在旁边的角落站着,防止阻碍到舞蹈。
“没有哦!”赫贝丝像个小女孩一样笑着,搭着女官英莱西·尼莎的手旋转。
“因为比摩死掉啦!”
“啊?”君不见感觉如果情绪可以实体,他的头上一定都是问号。
怎么就死掉了?昨天不是还在找教皇求治疗然后被赶出去吗?伤口发炎感染?可是也不对啊?堂堂王子不可能没有牧师治疗啊!难不成?
君不见瞪大眼睛看着非常高兴跳着舞的赫贝丝,难不成!
“不是我哦。”赫贝丝没有看君不见,却也猜到了他的想法。
“突然父王去看了一下比摩,很快走了,然后比摩突然死掉了,听说死的很惨,父王秘密下葬了他,唉。”赫贝丝屈膝,和英莱西结束这段舞蹈,叹息着走到酒柜面前,选择今天要开的酒。
“那这里有什么秘密吗?”君不见拿出椅子上的羽毛扇,狗腿的凑过来为公主扇风。
“是你想知道?还是瑟拉菲娜?不对,瑟拉菲娜才不关心。”赫贝丝扫了君不见一眼,又用有点哀怨的语气说着。
“那个公主,是我们天选者喜欢了解这种秘密事件。”
“那就告诉你吧,我的父王很年轻,每死一个血脉,就会年轻一点。”
“我艹!”君不见忍不住震惊出声(°°)。
“也不知道是他的顾问给力,还是那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给力啊。”赫贝丝挑选了酒柜中那瓶血红色的来自兽人的赤血鹿酒。
听说,这样一瓶酒,需要一整个鹿兽族群的心血,至少二十只,是兽人一族最昂贵的美酒,可以让人重返青春时候的身体,曾经,父王断不了它,现在,父王也断不了啊,只是,父王喜欢自己酿造更高昂的酒了。
“今天就开这瓶!这可是父王赐给比摩的,比摩最喜欢的酒啊。”
“是,殿下。”英莱西平静的接过酒瓶,去准备开酒。
“那现在,我能问一下泰伦还有几位殿下吗?”这个剧情!后面肯定能发展成大型副本!
“你要说父王的,还有我和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旁支那就数不清了。说不定,下一个秘密下葬的就是我了。”赫贝丝接过英莱西递过来的高酒杯,轻轻晃动,看赤红的酒液在杯中摇晃。
“没有人管吗?”
“没有,在泰兰,实力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等我到了那个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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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伦王最近有点太过了。”安格特看着下面花园中新的一批孩子,最小九岁,最大十岁,都是新的未来。
奥格沉默着,并没有说话,旁边的年轻牧师却迫不及待的回话:“是啊!泰伦王一直不愿意推行光明税,这是对光明的蔑视啊。”
蠢货。
奥格安静坐着,好像一尊石雕,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呵呵。”安格特笑了笑,没有说话,还是注视着花园中玩闹休息的圣童们。
“冕下,我们应当继续扩散流言,逼迫泰伦王,我们应当夸大那个女人的身份,让她牵扯教会更多!”
牧师的话音刚落,就迷茫的倒了下去,死之前,他连原因都不知道。
奥格伸手,将透明瓶子中金色的液体倒入安格特面前的杯子中。
安格特看着液体倒入杯中,像在问奥格,也像在自言自语:“所有人都认为我的愤怒是假的,唉。”
地上的尸体在阳光下瞬间自燃,快速的烧干净,连一点灰都没有留下。
“菲娜最近怎么样了?”
“圣女被黑暗教会袭击,使用了子火。”
“有带着净化子火就好,孩子大了,总是想要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