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地狱梦魇
“什么?”
九幽冥王手中象征无上权威的权杖,重重砸在坚硬的石阶之上,那沉闷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震得灯火摇曳不定。
他低吼道:“怎么可能?!”
那声音蕴含的力量,使得森罗殿的梁柱都为之颤抖,空气都在瞬间凝固。
他额角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盘踞的毒蛇,昭示着他的怒火已无法遏制。
看着冥王,其他的人员都小心翼翼,恐怕冥王之怒撒到自己的头上。
铁面判官这位素以手段狠辣著称的冥府高层,此刻亦是面色苍白,心中惊骇不已。
毒蝎与血蔷薇的实力,二人联手之下,即使是冥府内部的高手也鲜有能全身而退者。
这个云飞扬竟然能在短时间内将他们双双斩落,其背后隐藏的实力,实乃令人胆寒。
他强压住内心的恐慌,躬身禀报道:“冥王,属下以为,此番变故,我们必须立刻调整部署,严阵以待。”
说完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冥王,继续说道:“云飞扬的出现,无疑打破了我们对地下世界力量格局的认知,其威胁程度远超预期,若不及时应对,恐将对我冥府根基构成严重冲击。”
九幽冥王紧握的拳头发出骨骼摩擦的声响,他怒道:“传令下去,封锁所有通往冥府的通道,全城进入最高戒备状态,我要让云飞扬插翅难逃!”
说完,冥王转身望向窗外,阴冷的月光洒在他坚毅的脸庞上,映射出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
“云飞扬,本王要让你见识真正的九幽囚牢!你或许能凭借一时之勇,斩杀我手下两名杀手,但在我九幽冥府的地盘上,你将寸步难行。”
他的话语虽轻,却字字如刀,蕴含着无尽的威压与自信。
此时的九幽冥府,被一股无形的死亡气息紧紧包裹,原本喧嚣的街头巷尾变得死寂无声。
巡逻的鬼卒们身穿黑色甲胄,手持泛着幽光的长矛,眼神警惕如鹰,步伐急促有力,他们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步行走,都在向外界传递着同一个信息:这里,不容侵犯。
高塔上的哨兵们则瞪大眼睛,犹如雕塑般纹丝不动,死死盯着远方的黑暗,试图从无尽的夜色中捕捉到云飞扬的丝毫踪迹,哪怕只是微弱的气息波动,也不能有丝毫遗漏。
整个九幽冥府,正蓄势待发,静候云飞扬的到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压抑的气息。
“飞扬,你看。”叶青云提醒道。
云飞扬率众踏入九幽冥府,一股浓郁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毛骨悚然。
城内,无数形态各异的鬼兵鬼将仿佛从地狱深处涌出,他们头生双角,身披血色鳞甲,面容扭曲如恶鬼,手持各式奇特阴邪兵器,个个形态怪异,令人胆寒。
它们来自地狱最深处的梦魇,瞬间便将云飞扬一行团团围住。
几位领头的鬼将赫然矗立,其身形之庞然,其肌体之强健,如千年古木般盘根错节。
他们的肌肤,被一种腐朽的墨绿色所浸染,这种颜色并非自然界的产物,而更像是由无数岁月积累的怨恨、恐惧与死亡之力凝练而成的特殊印记。
这种墨绿色如同瘟疫一般,沿着他们的肌理蔓延,使得他们看起来仿佛是由无数尸骸层层堆积、融合,最终形成的恐怖生物。
这些鬼将的面部构造尤为骇人,半边面容已完全化作森然白骨,骷髅的眼窝空洞深邃,透出无尽的冷酷。
而另一半面容,则被一团团不断蠕动、扭曲的肉瘤占据,那些肉瘤时而膨胀,时而收缩,伴随着每一次的蠕动,都会从肉瘤中挤出几滴腥臭的脓液,滴落在早已被腐蚀的土地上。
最为摄人心魄的,是他们那一双赤红的眼眸,犹如两颗炽热的熔岩球,深陷在眼窝之中,放射出刺目的光芒。
那光芒中充满了嗜血的渴望,能将一切生灵的灵魂燃烧殆尽。
“哈哈哈,你们这些人类,来的正好,我们饿了好久了。”
粗壮的声音,充满了嘶哑。
他们各自手执一根粗壮的铁链,那铁链表面遍布锈迹与血痕。
链端悬挂着一颗硕大的人头,那颗人头五官扭曲,口鼻流淌出新鲜的血液,眼球鼓胀欲裂。
这颗人头并非死物,它在铁链每一次挥舞中,都会发出凄厉至极的哀嚎,那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利刃划破夜空,直刺人的灵魂深处。
哀嚎声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震颤不已。
“飞扬,我们先退到后面,这种”瑶池宫的女侠们,经历过生死,见过血火,但是对这些异类邪鬼,还是忍不住的恶心。
“好的,你们先退到后面。”飞扬也是很惊讶,这些邪鬼经历了什么?
“快看,还有一队。”秦洛惊叫起来。
另一类鬼将们周身缠绕的并非寻常的阴霾,而是如血般猩红的怨气,那股气息犹如从地狱深处涌出的炽热岩浆,炽烈且刺目,弥漫着浓重的无法消解的仇恨情绪。
这怨气随着鬼将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动作,剧烈地翻滚、扭曲、蔓延,诉说着其生前无尽的痛苦与哀怨。
这些鬼将手中的武器,乃是一柄巨大且狰狞的镰刀,其形制与规模远超常人所见,它们在冥界中的崇高地位与无可匹敌的力量。
镰刀的刀身乌黑深邃,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洞,而其边缘则闪烁着冷冽寒光,有着致命的锋利。
刀刃之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亡魂符文,那些符文并非随意刻画,而是由古老的死亡语言精心编织而成,每一个符号都蕴含着强大的邪魔力量。
这些符文在幽暗中微微泛光,时明时暗,低语着某种神秘的咒语,令人不寒而栗。
每当这些鬼将挥舞起手中巨镰,那气势之磅礴、动作之迅猛,能撕裂空间,震撼人心。
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一阵凄厉至极的尖啸声,那无数冤魂的哀嚎交织在一起,穿透耳膜,直抵灵魂深处,使人不自觉地颤抖。
在这尖啸声中,镰刀划破空气,带起一道道漆黑的轨迹,无论是坚硬的岩石,还是坚韧的生命,在这镰刀之下皆如脆弱的纸张,轻而易举地被割裂、收割,化为虚无。